看着在草棚裡忙碌的付樑琦幾人,他們又拿出了鍋碗瓢盆,還有今天早上吃剩下的豬肉鋪和一堆的零食,王驚蟄一頓感慨,他是真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了,有時間有精力又有錢的,好好的生活不好麼,比如看看電視,拉着女人的手逛逛街,晚上再約兩個朋友吃點燒烤喝點啤酒,如此快哉的生活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
恰恰他們不珍惜的這些,卻是王驚蟄一直所追求和努力着的,他對自己的一生要求真的不高,就這麼活下去就好了,然後老去,跟小草,令歌,小文和丁武等人,他不想要降妖伏魔的本事,也不想叱吒風雲的手段,其實平淡點很好,只要能太平。
可惜,他想要的是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懂得珍惜的。
在王驚蟄感慨的時候,地上那夥人已經都拾掇好了,草棚下的地上被枯草都鋪平了,空出來的很大一塊地方足夠他們幾人晚上睡覺了,豐盛的速成晚餐也擺上了,儘管都是零食類的但勝在多種多樣。
徐靜雯和七七兩個女生還特意用帳篷隔開了一段,美其名曰是閨房。
但王驚蟄卻嗅了嗅鼻子,不是聞到了什麼女人香,而是這草棚裡確實有點陰氣,雖然很細微就那麼一絲而已,可這裡絕對死過人或者停放過屍體,並且還不止一具,他這就很詫異了,三年五載十年八年都不一定碰見的趕屍隊伍,莫非前不久還經過了這不成。
如今的趕屍畫面,大概只存在於老謀子導演的印象張家界或者電影,電視的情節裡了,在這個網絡媒體極其發達的年代,真要是有人發現趕屍的話,恐怕早就鋪天蓋地的鬧到滿天飛了。
王驚蟄揣着迷惑,走出了草棚蹲在一邊抽上一根菸,試探着看看有沒有信號能不能把電話打出去,運氣還算不錯信號就兩個格差不多也夠用了。
王驚蟄給黃九郎去了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據你們所掌握的情況,趕屍派最近這些年還有趕過屍麼?”
“四年前有過一次,湘西有個寨子裡的幾人意外死在了外面,本來直接想在出事的當地就火化了的,但是寨子裡來了幾個人,有家屬也有趕屍派的,他們言之鑿鑿的說不火化,要把屍體帶回去,警方肯定不能同意啊,千里迢迢的運送屍體太麻煩了,手續都不好辦,也沒有哪個冷櫃車願意送,就和他們發生了爭執,後來一層層的報道了我們這裡,你也知道的對少數民族我們也有政策,瞭解到是趕屍派出人運屍就點頭同意了,但是全程有我們的人跟着,就四年前那次吧,到現在沒有了。”
“最近應該還有,我就在趕屍派這片,這裡有個驛站明顯是最近死過人要麼就是停過屍,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趕屍的來了”
“咦?還有這事嗯。”
“還有你不知道的?”
“情報系統也不是萬能的,偶爾有疏忽也正常,你既然順便碰上了就看看趕的什麼屍吧,趕屍派都是有備案的他們只要不是在大街上趕屍,我們也不會太過干涉,當然了屍體的死亡不涉及的違法就行了。”
“妥,我看看的吧……”
王驚蟄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幾個人已經圍坐在地上了,招呼他過來吃點東西,他就低頭問道:“你們就沒感覺,這裡挺陰森的麼?”
“這個季節,在樹林裡天氣涼爽一點,就是陰森麼?”七七擡頭十分不解的問道。
“呃,你當我沒問吧”王驚蟄也坐了下來,拿起一塊蛋糕塞到了嘴裡。
夜晚睡覺的時候,這幫孩子還很專業的留了個放哨的,兩個女生自然是睡了,剩下三人輪班守夜,付樑琦坐在外面低頭看着手機,王驚蟄走到他旁邊也坐了下去,他詫異的問道:“大哥,你不睡麼?”
“有點早,困的睡不着。”王驚蟄掏出煙遞給他一根抽着,兩人沒事就閒聊了起來。
據付樑琦說,他們是有個驢友隊伍的,大概一百多人左右,平日裡經常組織各地登山和徒步,但所去的基本都以山區爲主,雖然有點累但安全性比較高,也就有那麼幾個別出心裁的玩直播然後往藏區方向走。
王驚蟄無語的搖頭說道:“一來一回幾個月,累得跟個孫子似的,圖啥啊。”
付樑琦笑道:“哥,你還當真了啊?我告訴你,這幫玩直播徒步的,十個裡面可能就一個是真的,其他那些直播的,都是播的時候趕路不播的時候坐車,牛比點的還是房車呢,誰也不傻啊就靠兩條腿往藏區走,不說累啥樣吧,那得是什麼體格子啊來回幾個月能堅持下來?”
王驚蟄驚訝的說道:“這不是騙人呢麼?”
付樑琦兩手一攤,說道:“那還真有傻子信了啊,大哥你還別奇怪,我跟你這麼說吧現在就是有那麼一羣人,如果有人直播吃粑粑,他們也許可能都會信的,沒啥,就是腦袋缺根弦”
王驚蟄“哎呀臥槽”的說了一句,忍不住的開了腦洞:“你說我要是直播捉鬼的話,那得是啥效果?”
付樑琦一點都不奇怪的說道:“關鍵能有人信行啊,你捉鬼算個啥,前段時間還有直播探墳地,進鬼屋,抓殭屍的呢,但都看個樂子而已,誰能當真。”
王驚蟄驚訝的說道:“可吃屎都有人信了啊。”
“但捉鬼,真沒人會信……”
王驚蟄感覺特不可思議,捉鬼不說天天都有但十天半月肯定說不上在哪就有倒黴鬼被捉了,這種事實存在的事都沒有人信,你說上哪講理去?
王驚蟄覺得,自己和這個社會似乎要漸行漸遠了。
於是揣着無奈和一萬點的傷害,找個角落睡覺去了。
這一睡,不知睡了許久,睡夢中的王驚蟄“撲棱”一下就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直接走向了草棚門口,午夜剛到正要換班的付樑琦問道:“大哥,你詐屍了,忽然就起來了給我嚇一跳”
王驚蟄抿着嘴脣慢慢的搖了下腦袋,剛纔在睡夢中,他的耳邊傳來一陣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