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我心中莫名驚歎,果然如我所料。
“你的師父何方高人?我倒是很感興趣,不知有沒有機會一見!”我確實佩服,發自肺腑的那種,不帶一點虛僞。
“師父說,你最近鎖事纏身,機緣一到,自會相見。”唐柔直言。
我擠出一抺微笑。“把我送到黔山墓地,你要的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再去找你。”
“不如我跟大師一起去。”她笑道,也許是怕我耍賴。
“也行。電影就不看了。你給我唱首歌吧!”我一臉淫.蕩的望着她。
“啊?我不會唱歌!”她對我的印象立馬發生了三百六十度轉變,這還是大師嗎!
“不會唱總會哼幾聲吧?”想到自己被人算的一清二楚,心裡就有些不爽快,既然你請我幫忙,我總不能白乾。
“好吧!”唐柔一臉黑線,再也不敢胡亂猜測。
車裡響起唐柔的聲音,她沒有騙我,真不會唱,但哼的不錯。
弄清楚了事情經過,我的思緒也飛的更遠。
唐柔開着車,我們一直南下,前往縣城郊區外的黔山。
那裡有一個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也許控制陳二狗的真兇就躲藏在黔山墓地附近。
“你說熊爺讓趙翔自殺,目的會不會是讓他早點成爲鬼王?如果趙翔成了鬼王,會不會報復熊爺!”開出不遠,唐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聽聽我的意思。
“這事與你沒關係,倒是你家族讓你找我這事可以說說。”我沒有接她的話,唐柔這個女人爲何這麼關心趙翔死後的事。
“其實,家族裡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父親是這一任的家主,本來是可以傳給下一代,可惜沒有男丁,只生了我。不僅如此,家族裡的其他叔伯也沒有一個生兒子的,這事很奇怪。
找了許多高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我很配合的問道。
其實我早就猜出,一定是他們家的祖墳出了問題。
果不其然,唐柔的話驗證了我的猜測。
溥溏村是十二年沒有男丁,而唐柔的家族是三十年沒有男丁,這裡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我思索着,思緒再一次被八奇長生種吸引。
唐柔找我的目的是爲了得到八奇長生種,而八奇長生種是八種長生陣法中用以借陽補陰的能量源。
可以肯定的是,八奇長生種一共有八個。
我手上一個,林家手上一個。
另外六個或許也隱藏在其他家族手中。
令我疑惑的是,八奇長生種除了有添子納福的神效外,還具備什麼神奇功效!
由於缺少線索,我也想不出更多的可能性!
望着窗外劃過的樹影,黔山墓地就在前方十里的大山中。
這是一處公墓,佔地一萬二千多畝,從下往上,被整齊的劃成一排排筆直的線條,在線條中方方正正的便是人死之後的魂歸之所。
一平米,最貴的地段是一萬六千八。最便宜的地段只要一千八百八。
由於價格便宜,很多人都把親人的陰宅安放在此。
沿着甬道,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墓碑上貼着一張美麗女人的照片,是蘇雅萍的。
看到了蘇雅萍,就想起之前爲了激怒趙翔而無恥的言語,一時間臉紅心跳,不能自己。
我不是好人!
我心裡這麼想着,深深嘆了口氣。
拾級而上。
走出九個臺階,是一條寬敞的馬路,馬路呈紐帶狀環抱墓地,遠遠看去,整座黔山都在其包裹之下。
既有玉帶臨風,紫光拂地,又有門前淌水,後見石林。
由於黔山墓地分有九階三層,故而價格也略有不同。
蘇雅萍的墓碑在九階最下層,我此時站的位置是在九階的第二層,此前宋思齊拉我進小木屋的位置便在第二層的最東面。
在九階二層之上,便是九階三層。
雖是平民墓地,卻也分三六九等,可見人死也有卑微之別。
有些人因爲生活貧苦,好吃懶做,思想極端,有着厭世心理,以爲自己死了就能一了白了。
卻不知死後會更加貧苦,生前尚能依靠勤勞果腹,死後光是勤勞也解決不了問題,沒有陽世功績,死了只能浪費土地。
家業一般,死後可葬二層,貧苦無依,子女不孝,可葬下層,達官顯貴,富賈一流,可葬上層。
無常鬼吏並非見鬼就收,很多是看此人出生。
生的好,家業豐厚,行事規矩,對人類社會有着貢獻的,此等人斷氣後,會有專門鬼吏爲其送上安魂湯。
此湯不與孟婆湯同,旨在固體凝魂,收氣安神。
喝了這種湯,魂魄便不會輕易消散。
那些社會敗類,生前惡事做盡,鬼吏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些新鬼身上貼個標籤,由他在陽世遊蕩幾天,吃盡苦頭,再去拘他。
很多新鬼,生前愚鈍,死後也不會聰明,沒飄多遠,便會被隱藏在人世的惡鬼吞噬,成爲惡鬼的滋補。
惡鬼是靠吞噬魂魄提升自己的修爲,吞噬的鬼魂越多,魂力越強大!
我一邊爲唐柔講說,一邊尋找追魂符的位置。
追魂符是我七天前攝入陳二狗魂魄的,雖然時隔七天,但追魂符的氣息我依然可以感知到,就在我十步外的一座墓碑上。
墓碑青灰帶白,苔蘚斑斑,有着一股陰暗冷光潛伏其中。
我走上前去,蹲身查看。
墓碑上留的名字,並不是陳二狗,而是一個叫劉開喜的人。
劉開喜死於八年前,怎麼死的我不知道。
因爲我沒有他的生前八字,墓碑上沒寫,只有死亡時間。
通過亡人排山掌,我立刻推算出劉開喜的家人以及他身前的一些事情。
此人是個賭鬼,走的是偏財運。
人家是逢賭必輸,他是逢賭必贏。
“這人的名字很耳熟,像是在哪聽過。”唐柔皺眉沉思。
“你好好想想。”我並不着急,唐柔有一個厲害的師父,哪怕只學了三腳貓,也比一般人厲害。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劉開喜好像加入過一個邪教組織,以放養天性爲修煉之法,他能逢賭必贏也因該與這個有關。”
“何爲放養天性?”
“古語有云,人之初,性本善。”唐柔口中念道之時,蹲下身在墓碑上敲了幾下,說道:“邪教組織認爲,人性生來就是惡的,只有把自己的靈魂獻給鬼神,由他們來幫你洗滌,你的靈魂纔是純潔善良的。”
“所以他就逢賭必贏?”這簡直是歪理,而且根本沒說到點子上,聽的我迷迷糊糊,完全就是扯淡。
“我只知道這些,其他就不清楚了。”她有些委屈的嘟了下小嘴,這麼大人了既然還撒嬌賣萌。
我揮了揮手,讓她走遠點。
“你要挖人家的墓?”她驚訝的看着我。
“不是挖墓,是化墓。”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