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亂是假的,亂的一塌糊塗,亂的我懷疑人生。
這需要極強的腦力去思考,似乎貫穿了上下千年,從我出生開始,直到一步步對囚禁龍熬元神的鎖龍井進行的瞭解,再到我入世後,對八奇長生種的深入剖析。
隨着步步深入,我接觸到了各種離奇事件,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顆神龍會的種子。
爲了對付神龍會,我消耗了大量精力,甚至佈下了千年棋局,動用九曜星珠的能量扭轉時空,把一切恢復到之前。
可眼下,聽了閻羅的話後,我恍然之間發現,這一切都是邪惡勢力爲了困住我而設下的圈套,他們是想通過消耗我的心智,迷惑我,將我的格局變小,變的只有眼前的幾個人,而忽略掉我本身來此的目的。
現在的疑惑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閻羅父親口中所說的那樣,聽命於神王。更不知道天命化身意味着什麼。
爲什麼在正邪兩道交接的無序期中,我會出現。
閻羅的意思很明瞭,我是神王派來爭取繼續控制三界的正道特使,也就是所爲的天命化身。
我的沉默令閻羅同樣陷入了思考,他想的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從今往後,我的格局會慢慢打開。不會侷限於眼下,我需要弄清楚我到底來自哪裡,是什麼導致了我會出現在正邪交接的無序期。
“這麼說,三十三年後,還不知道是誰繼續掌管三界?”虞雲清一旁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她問的並非廢話,這關係到我如何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你說的沒錯,這往後的每一天都會出現變故。而正邪兩道誰能繼續掌控三界神權,很大一部分取決於張魂一如何選擇。”閻羅喝着茶,咪眼看着我。
我聽的不是很透徹,可也領悟到了那層意思。“這麼說,我在正邪兩道交接過程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他笑道:“你因該比誰都清楚,不該問我。而是問你自己。”閻羅的話依然點到爲止,似乎並不想過多的談論這一話題。
我衝他點頭。“假如我什麼也不做,會發生什麼?”言罷,我看向虞雲清,虞雲清明白我的意思,她與我一樣期待着閻羅的回答。
閻羅何其聰慧,他既然選擇看戲,就不會給任何建議,頂多是把他知道的信息告知我,至於我怎麼做,他根本管不着。
“神王的子嗣,是不是在你身邊?”他說的莫名其妙,我聽卻出了他的意思。
“你說的是神嫋殿下?”
“我只能說這麼多。”他說完,起身送客。
虞雲清還想爭取一番,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告辭。”
“不送。”
出了豐都鬼城,我拉着虞雲清登上了神女峰,自高出眺望腳下的長江水,湍流急切,汩汩不斷,浩大的江面,騰挪之間似有煙龍飛舞,精緻優美,讓人神往唏噓。
“他是什麼意思?”虞雲清嘟嘴,有些不滿。“好歹你也救過他。”
“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這種都天機難測的隱秘,若不是從你夢境中分析出一些蛛絲馬跡,我也不會想起來去問閻羅。他該說的也都說了,提供的線索也很清晰。”我擰眉遠眺,長江之上霧氣騰騰,充滿了神秘。
“神嫋會知道?”虞雲清問。
“任何巧合都是人爲的陷井。傻鴨耗盡自身神力把宋思齊等人從遠古送回未來,然後化作石頭,直到我現身後,他在感知道九曜星珠的氣息後,才甦醒過來。雖然甦醒,想要恢復神力,卻要等到三十年後。這意味着什麼?”我反問。
“這與天國有關?”虞雲清稍一琢磨,立馬想通了其中關鍵。
“以目前發生的事情來看,不僅是大巫師,還是嚴大心,亦或是傻鴨,他們都與天國有關。而天國是神王的國度。我們可以理解爲天國是正道的代表。”我見她皺眉,知道她沒有想通其中關鍵,繼續爲她分析道:“傻鴨爲什麼要耗費自己的神力把宋思齊等人送到未來?表面上看是爲了保護她們,其實是爲了拖住我。”
“你繼續,我聽着呢!”虞雲清見我停頓,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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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鴨一開始就知道,正邪兩道之間交接的時間需要三十三年。所以他與嚴大心密謀,以消耗自己的神力爲由,將我困住,目的是不讓我回去。也就是說,宋思齊等人出現在遠古,不僅與吳王有關,還跟傻鴨嚴大心有關。”
“他們把我留在這兒的目的,絕不是讓我親眼見證天下大亂的起因,更像是讓我做一個旁觀者,用三十多年的時間去磨滅我的心智,讓我整日活在爲如何回去而傷神憂心。爲了讓我在三十多年的等候中不會無聊,他們裡應外合,配合大巫師演了這麼一出大戲,這才導致了唐末動亂,慫恿我出手匡復社稷,爲天下百姓謀求福祉,而我並沒有上他們的當。”
細思極恐。
“夫君,這事太複雜了,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虞雲清輕輕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臉上滿是痛苦。
我把她摟入懷中,望向腳下湍流的江水,開口說道:“閻羅說的對,我不是爲正道也不是爲了邪道,而是爲了我自己。只有這一解釋,才能解釋得通,嚴大心跟傻鴨聯合大巫師演的這齣戲。他們爲了迷惑我,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對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夫君,這麼說你凌駕於正邪兩道之上。所謂的正邪兩道輪流執掌三界,很可能是從你手裡奪走的神權。不然,正邪兩道不可能聯手欺騙你,把你當傻子一樣耍。”虞雲清語不驚人,不死不休。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貫穿上下。”
要是果真如此,那我是如何失去這一權利的?我想起古滄海曾經說過,張真人降世時只是一抺元神,沒有身軀,他的身軀是後來得到的,他是生化人。
爲什麼張真人降世時只是一抺元神?他的肉身去了哪兒?當年,在我融合了張真人的記憶後,有他過往的一切,唯獨沒有他身世的記憶。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我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