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您也在這吃飯?”
唐丁擡頭一看,是趙青雲,他也跟朋友在這吃飯。
打完招呼後,唐丁和行慕柳找地方坐了下來。
“吃點什麼?”
“酸菜魚吧,嗯,再來個麻辣拼盤。”
點好菜,行慕柳剛要給唐丁倒茶水,突然身體一晃,另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眉眼都皺到一塊去了,模樣痛苦,疼痛難忍。
唐丁趕緊起身扶住行慕柳,“你怎麼了?”
“我胸口疼,疼的厲害。”行慕柳說話時候頭上冷汗直冒。
不好,行慕柳體內有陰氣!這陰氣的出現太怪異,剛剛還沒有的。這是怎麼回事?
唐丁呼啦一下把行慕柳扳過身來,腳下施展步罡踏斗,同時在行慕柳後背用掌“啪啪啪”的拍了三下。
唐丁的掌中蘊含了他的內家功力,拍人後背,能直達內腑。
這三拍猶如投石入水,水波不斷向外擴散,盪滌肺腑。這水波其實就是隨着唐丁掌力傳遞過來他的精純內勁。
步罡踏斗至剛至陽,能隔絕陰煞,同時唐丁傳遞到行慕柳後背的這三股精純內勁,隔絕了陰煞,暫時緩解了她的疼痛。
唐丁的這幾圈走動,驚動了吃飯的趙青雲,一見唐丁的怪異舉動,忙問,“唐總,怎麼了?”
唐丁往餐廳外一看,街對面一個頭戴斗笠的怪異男子,坐在一輛車窗大開的麪包車上,目光陰邪的看着唐丁和行慕柳。
唐丁朝趙青雲一喊,“過來幫我照看下!”
唐丁腳步一閃,竄出門去,直奔斗笠怪人。
不過等唐丁跑到飯店外面,三步並作兩步,跨越馬路中間圍欄,那個斗笠怪人坐的車已經跑遠,唐丁望着絕塵而去的麪包車久久凝視。
那人的打扮太怪異了,目光也很邪惡,如果說這人跟行慕柳這次胸痛毫無關係的話,唐丁自己都不信。
這是降頭術嗎?
唐丁不能確定這是否是降頭術。行慕柳的母親被人下過蠱蟲,不過那蠱蟲是在身體外,其實不管是身體外還是身體內,這種蠱術都是一個派別。
降頭術如果究其來源,也是蠱術的一種,不過在南洋被髮揚光大了,也變的更邪惡了。
行慕柳這不大像是中了蠱術的樣子,因爲蠱術並不是一下就能中招的,在這之前,唐丁在行慕柳體內並沒有感覺到蠱蟲的存在。
但是降頭術不一樣,降頭術有很多種類,有藥降,飛降,還有鬼降。藥降跟蠱術有些類似,都是下蠱蟲在人體內,慢慢成長。但是飛降和鬼降卻是無跡可尋的。
飛降和鬼降纔是剛纔說被髮揚光大了的術法。
蠱術是有跡可循,但是飛將和鬼降對常人來說卻是無跡可尋的。
唐丁返回餐廳,飯也沒吃,就扶着行慕柳結賬離去。
行慕柳現在的胸口疼痛雖然緩解,但是人卻臉色蒼白,唐丁直接把行慕柳扶回家,安置在牀上,他則在牀前盤膝打坐。
唐丁有預感,那人還會來的!因爲他的目的並沒有達到,而行慕柳體內依舊殘存了那人的陰煞。
唐丁雖然在牀前打坐,但是他全部心神都記掛在行慕柳身上,感受她體內氣機的微小變化。
傍晚那次,並不是唐丁疏忽,只是他沒想到會有人對行慕柳下手。
現在唐丁全神貫注的觀察行慕柳體內的動靜。
突然,行慕柳身體一顫,一股陰氣自窗外涌來,就要進入行慕柳的身體,唐丁腰部一挺,整個人猛地躍起,人在空中,已經拔出了降龍法劍,一劍斬開陰氣要進入行慕柳身體的路徑,同時腳步落地後,他本人繞着這股陰氣,迅速的施展開了步罡踏斗。
步罡踏斗一展開,頓時這股陰氣就被唐丁完全給隔絕在步罡踏斗圍成的圈子裡。
這陰氣隨着步罡踏斗的逐漸增強,漸漸被壓縮成一團,這一團越來越小,在這團陰氣被壓縮成拳頭大小時候,唐丁一劍斬下,把這股陰氣瞬間劈的粉碎,煙消雲散。
降龍法劍,斬妖降魔,步罡踏斗,至剛至陽。
陽剛至極的術法,加上斬妖降魔的法器,這陰氣焉有幸理?
斬殺這陰魂形成的陰煞之氣,唐丁就明白了這斗笠怪人的陰魂凝結之術乃是降頭中的鬼降。
鬼降是人本體的陰魂凝結,有點類似於道家的靈魂出竅,當然這兩種術法正邪不同。鬼降的陰魂出竅,是降頭術的一種,是爲了吃掉被害人的靈魂,以壯大自己的陰魂。
降頭術,唐丁聽師父龍虎道人說過,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次他劈碎陰魂,破了鬼降,這正符合師父口中鬼降的特徵。
對付鬼降,在鬼降尚未進人體這是唯一的機會,因爲鬼將一旦進了人體,勢必要傷害人體的三魂七魄。
行慕柳傍晚中的鬼降,唐丁並沒有能從從她體內把鬼降驅趕走,這也是行慕柳至今身體虛弱,精神萎靡,昏迷不醒的原因。
但是幸好唐丁發現的早,及時切斷了降頭師對鬼降的控制,以致於一部分降頭師的陰魂殘存於行慕柳體內。
不過這部分鬼降陰魂太過弱小,還不足以吃掉行慕柳的陰魂,充其量只能起個追蹤的作用。
這次降頭師再來,一是爲了取回被阻斷在行慕柳體內殘留的陰魂,二是爲了重新吸取行慕柳的三魂七魄,壯大自己。
唐丁的這下果斷出擊很迅速,在鬼降還沒接觸到行慕柳的時候,就將它劈碎斬殺。
唐丁的這一下劈碎陰煞氣團,行慕柳體內的陰氣似有所覺,開始掙扎,行慕柳疼的輕哼起來,唐丁再一次施展步罡踏斗,把行慕柳體內殘存的陰氣再度擠壓,因爲陰氣的大部分被消滅,所以這股陰氣就想逃出去,正好被唐丁陽氣一擠壓,被集中到一個點。
陽氣往外擠,陰煞想出去,這一來,唐丁自然而然的就準備的抓住了行慕柳體內這鬼降陰煞的所在,他虛空一抓,法劍一斬,就把這陰煞徹底斬滅。
唐丁直到現在才救治行慕柳,驅除她體內的鬼降陰煞,並不是唐丁對她愛不夠深,而是那時候殘存在她體內的鬼降陰煞隱藏的太深,行慕柳魂魄跟這陰魂屬性又同屬陰性,唐丁並沒有完全驅除的把握。
再者,唐丁要驅除這鬼降陰煞,就要施展全身的功力,而一旦自己精疲力竭,如果這時候降頭師到來,那兩人只有引頸就戮的份。
驅除陰煞,也需要一個契機,最好的契機莫過於陰煞自己想離去。
行慕柳此時臉色逐漸由蒼白轉紅潤,呼吸也逐漸平穩,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雖然依舊昏睡未醒,但是卻已無大礙。
唐丁站在窗戶邊往外看去,那個斗笠怪人此刻正捂着胸口,緩緩倒在路燈不大容易被照到的陰影裡。
鬼降者,全身的功力都在這離體而出的陰煞鬼降上。而降頭師卻因爲鬼降乃自己陰魂鑄就,陰煞一除,鬼降自然灰飛煙滅,所以,鬼降降頭師必死無疑。
唯一的疑問就是這個降頭師究竟是誰派來的?
唐丁雖然想下去查看一下,但是此刻行慕柳昏迷未醒,他也怕中了敵人聲東擊西的詭計。
這時候的唐丁急需要一個安全性很好的住處,自己那個院子的陣法裝修一完工,就要馬上設置了。
九宮三才陣,八卦金鎖陣,這兩個陣法獨立成陣,又配合成陰陽兩儀陣,組成了一個更高級別的風水大陣。
這個陣法一旦設成,不光會鎖住龍脈龍氣,還會把龍氣分散籠罩在整個大院,同時又能引入半山腰的寺廟佛光香火,庇佑大院。
如果唐丁現在住進了這三個陣法的大院中,那他一定會出去看看情況,看看這個斗笠怪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不過現在,唐丁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樓上往下看着,想看看有沒有人將這斗笠怪人的屍體擡走。
“唐丁,我在哪?這是怎麼了?”
行慕柳醒了,唐丁扶起她,在她後背墊了個枕頭,讓她倚在牀頭。
“你就是工作壓力太大,亞健康,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唐丁當然不能跟行慕柳說實話,這樣會更讓她擔心。
“哦,我說呢。”行慕柳一笑,掀被子,準備下牀。
“別動,躺着,你要什麼我可以幫你。”
“我要噓噓。”行慕柳臉一紅。
“這個我幫不了你。”
行慕柳再次回到牀邊,唐丁已經給她倒了杯水,行慕柳喝了半杯,摸摸肚子,“我好像有點餓了。”
“我去給你煮碗麪。”
唐丁手腳麻利的給行慕柳下面,又打了個雞蛋。
“剛纔你在窗邊看什麼?”
“我如果說看夜景,你信不信?”
“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行慕柳十分肯定,“夜幕下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夜景的一部分,不是嗎?”
“對,你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而不是胡思亂想。”
唐丁幫行慕柳放下枕頭,掩好被子,輕吻了她一下,然後盤膝坐地,又打坐起來。
“你不睡嗎?”行慕柳輕聲問道。
“我打坐休息的更好。”
唐丁知道自己睡不着,一躺下腦中一定會想今天行慕柳這事,還不如打下坐,意守丹田,放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