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忙你肯定幫不上,不過我可以跟你說說。”軍軍爺爺嘆了口氣,說起他一家的煩心事。
以前老輩山裡的農民,都是守着一畝三分地,靠天吃飯。
可是現在經濟掛帥,年輕人很少有待在村裡的,年輕人打工是去見識見識,而成年人出去打工則是爲了養家餬口。
軍軍的父母,出去打工就是養家餬口。
小兩口出去打工,孩子自然就交給老人帶着。
小兩口以前在靠近家的成都打工,軍軍的爸爸在一個小區做保安,軍軍的媽媽在餐廳做服務員。兩人的工資都不高,但是儘管這樣工資,兩人仍舊每月往家裡寄回去兩千塊錢,可想而知兩人過的苦日子。
就在今年過年前,軍軍的爸爸突然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他工作的地方的一個老闆,跟他說讓他到京都工作,一月工資五千包吃住,軍軍的爸爸一聽就動心了。
他現在工作的地方一月兩千四,還不管吃住,但是去京都,一月能拿五千塊錢,雖然距離家遠一些,但是工資高啊,而且還能攢下錢。而且對於軍軍爸爸來說,他沒有學歷,這個工資幾乎是他不敢想的。
軍軍的爸爸就商量軍軍媽,說一起到京都工作。
軍軍的媽媽是飯店服務員,工資也不高,所以也沒什麼留戀的,兩人一合計,就打定了主意,去京都工作。
事情就發生在去京都後。
軍軍的爸爸媽媽到京都後,是給人看房子。
這是棟古色古香的很大的老房子,應該是清朝或者民國時期的,總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房子。
而且這個老闆人很好,知道小夫妻兩人來的京都,他也允許軍軍媽住在這裡,所以夫妻兩人的住宿費是省了。
至於吃飯,老闆每月另給加一千五百塊錢,就算是管吃了,當然這也是經過夫妻兩人同意的。
瞭解到軍軍媽也沒有工作,所以,這個老闆讓軍軍媽也一起留在這裡,打掃打掃衛生,每月給三千塊錢,其實軍軍爸爸在這裡工作,除了看門當時也包括打掃衛生。
現在相當於憑空增加了一個人,軍軍爸爸和媽媽兩人都在這裡幹活,兩人一共拿將近一萬塊的工資。
這樣的工作機會,兩人都很珍惜。
但是,就在兩人在這開始工作後,才發現這裡的工作並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這棟宅子太陰森了,尤其是晚上,白天陰森點還不怎麼讓人恐懼,畢竟陽光能給人安全感。但是夜晚和陰天下雨時候,這裡就太恐怖了。
鬧鬼!
幸好是軍軍爸媽都是山裡出來的,膽子比一般人大,但是即使是這樣,仍舊被嚇的不輕。
前段時間,軍軍爺爺到鎮上趕集的時候,給兒子兒媳打過一次電話,兒子兒媳在電話裡跟他們說了情況,當時軍軍爺爺也不怎麼多想。
但是一月前,軍軍爺爺又跟兒子兒媳打了電話,都是兒媳跟他通話,並沒有聽到兒子的聲音,老人想兒子,孫子想爸爸,都要求跟軍軍爸爸通話,但是兒媳卻沒同意。
軍軍爺爺聽兒媳語氣不大對勁,堅持要跟兒子通話,兒媳這纔跟他們袒露了實情:軍軍的爸爸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已經是瘦的皮包骨,連走路都費勁。
軍軍爺爺讓他倆趕緊去醫院,但是兒媳說去了好幾家醫院,醫生都檢查不出來什麼毛病,多花了不少錢,所以,軍軍爸爸堅決不去檢查了。
軍軍爺爺讓兩人不行就別幹了,要不趕緊回來算了。
可是兒子兒媳卻不肯,因爲這工作機會難得,而且老闆對他們夫妻倆確實不錯,每月給兩人將近一萬塊錢,兩人也不捨得放棄這裡的工作。
當然,兩人也不是不看病,他們準備至少幹完今年一年,然後纔好跟老闆說話,正好趁着這個工夫看看軍軍爸爸的病到底是不是水土不服。
當然,醫院檢查了心肺,也檢查了血液,還檢查了癌胚抗原,這些都正常,所以軍軍爸爸病症雖然嚴重,但是兩人卻不驚慌。
不過是軍軍的爺爺擔心兒子罷了。
聽完老人的話,唐丁想了想,“軍軍媽媽是否正常呢?”
“他媽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問題,只是說房子鬧鬼,嚇死人。”
“那就別幹了唄?看看能不能緩解?”
“我也是這麼告訴他們的,可是他們說老闆對他們很好,工資按月發,從不拖欠,而且兩人想找這樣的活不容易,每個月能多攢點錢寄回來,等以後他們要二胎,或者軍軍上學就不是太發愁了。”軍軍爺爺說完嘆了口氣,“我想去京都看看他們,可是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
“這樣吧,正好我要回頭路過京都,我去看看軍軍爸媽,看看怎麼回事。”其實唐丁本想帶着軍軍爺爺一起去,可是他不知道軍軍爸爸的情況,如果要是軍軍爸爸治不好,那老人去了更傷心,還不如自己先去看看情況。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嗯,把他們電話告訴我,我到了給他們打電話。”
“好,好,我這就拿給你。”
第二天一早,唐丁本準備早早啓程,但是他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軍軍奶奶已經做了兩個荷包蛋給他。
唐丁走的時候,軍軍奶奶還把一袋乾糧和兩瓶水讓他帶上,路上吃。
唐丁按照軍軍爺爺指示的方向,一路向東,到了一個叫嶺山鎮的地方,然後再坐車到縣裡,在市裡坐上了往京都的火車。
這一路行來的唐丁,衣服皺皺巴巴,模樣灰頭土臉,形象自然好不到哪去,再加上他提的軍軍奶奶給他帶的一個老式的提兜,看起來土的掉渣。
當然,唐丁從水怪身上取得那枚內丹,也放在包裡。
不過唯一不土的是唐丁的氣質,他沒有鄉下人進城後目光的躲躲閃閃,而是平靜坦然。
唐丁的這種形象,讓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嫌棄似的離他遠遠的,還換了座位。
不過唐丁毫不在意,沒人跟自己一起坐,還顯得座位寬敞。
這一個站點,是個大站,從車廂內涌上來的人流就能看出來。
一對衣着考究,抱了個孩子的夫妻,坐在唐丁對面,一個姑娘提着包擠上來坐在唐丁的旁邊。
沒過多一會,餐車就開始叫賣午飯,火車上的飯菜衛生條件還算湊合,就是價格太貴。
唐丁自顧自的打開自己的老式提兜,這裡有軍軍奶奶給他準備的乾糧,六個雞蛋,四個窩窩頭。
剝開雞蛋,唐丁就着水,吃雞蛋和窩窩頭。
唐丁邊吃,邊想着軍軍父母的事,聽意思像是遇到了鬼屋。
“鈴鈴鈴。”唐丁電話響了,一看是秦羽潔打來的,唐丁順手就接了,“哦,是這樣,我在山裡迷路了,嗯,手機也丟了,回去補卡了。對,對,這是剛補的卡,抱歉,我現在已經回去了。”
這邊唐丁掛了電話,那邊秦羽潔狠狠的把電話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在秦羽潔的不滿和質問中,唐丁掛了電話,對秦羽潔唐丁沒有多少好感,但是也正因爲她的堅持,纔有了唐丁的這次巫山之行,才能找到寡婦清的墓葬。
“我說先生,你能不能不在這裡吃雞蛋?味道很大,薰到孩子怎麼辦?”唐丁剛掛了電話,坐在他對面的那一家三口中的男人用嫌棄的目光看着唐丁。
聽到這話,唐丁沒吱聲,默默的把雞蛋放起來,把那隻剛剝好沒來得及吃的雞蛋,放進了嘴裡。
唐丁的模樣,像極了好欺負的人,以致那男人更加變本加厲,“我說,你個破雞蛋怎麼不扔了?在這裡吃煮雞蛋,噁心不噁心人?”
雖然唐丁到現在爲止,他也不知道這煮雞蛋怎麼噁心人,有味道肯定是有點味道的,但是他卻從沒聽說過煮雞蛋的味道會讓人作嘔。
唐丁先前的不說話,不代表他脾氣好,當然他的脾氣好是要分人。
但是唐丁剛準備拍案而起,他旁邊的女孩說話了,“我說大叔,人家吃個雞蛋怎麼你了?啊,我還說你張嘴還有口臭呢!你丫趕緊閉嘴得了。”
這男人讓這女孩說的一楞一楞,他沒想到自己欺負鄉巴佬,也會引起路人的拔刀相助。
唐丁人長得帥,模樣又看起來好欺負,再加上唐丁旁邊的女孩又很青春靚麗,所以這男人就借呵斥唐丁的威風,吸引女孩的注意,雖然他老婆就抱着孩子坐在一旁,他也毫不在意。
唐丁沒說話,他的眼睛盯着那男人,那眼神彷彿夏日裡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對,就是這種感覺,那男人見了唐丁的眼神,本想反駁女孩幾句,他也不敢說了。
“謝謝。”
這拔刀相助的女孩,確實贏得了唐丁的好感。
“嗯,不客氣。”女孩朝唐丁一笑,然後自顧自的掏出手機噼裡啪啦的按了起來。
也許是剛剛唐丁的目光太駭人,這對抱孩子的夫妻在下一站有人下車,他們就挑了個座位,坐到一邊去了。
那拔刀相助的女孩直接坐到了唐丁的對面,對着唐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