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要去地方,是東市最大的古玩市場,這裡魚龍混雜,人和人之間勾心鬥角,古貨有真有假,各憑本事。
張行剛來東市的時候,也是圖個好奇,趁着沒事兒的時候自己去那邊轉悠過,還花大價錢買了一塊玉,誰想他買的那玉竟然是次品,氣得他知道的時候當場就摔在地上,再也沒去過那兒。但是自己印象裡在那個地方看到過符紙和硃砂啥的,反正自己在辦公室裡也閒着沒事兒做,這正好出來購置一些要用到的東西。
張行到了之後,閃身就進了人羣中,今兒雖說不是星期天,但是這兒隨時都是人滿爲患。東市前幾年掀起過一次炒古董的熱潮,不少人因爲做古董倒賣生意起了家,雖然其中不少違法的事情,但是那些發家致富的人也識趣,多人合資了一個體育館項目,所以上面的官員也就不好過問,畢竟他們給東市創了收。
到了一家店門口,張行看到裡面有硃砂,便走了進去。
“老闆,硃砂有沒有賣的?”
張行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躺在椅子上,自個兒的聽着黃梅戲。
那店家聽到有人進來,擡頭看了看,又躺了下去。
“硃砂有,要多少年的?”
張行一聽,嘿,遇到懂行的人了,這硃砂年份越久也就越珍貴,一般用於畫符的硃砂,需要至少十年以上,上乘硃砂更是十五年之久,這二十年的硃砂基本上是找不到了。
“五年以上的就行。”
張行畢竟還是初窺門徑,沒必要用多好的硃砂,之前練手,五年的足矣。
“喲,也是個懂行的人,那邊,最裡面的那個缸裡,要多少自己拿。”
老闆指了指店鋪裡面一個全是瓷缸的地方,起身給張行取了一個木盒子。
張行也沒多問,端着木盒子就走了進去。
裝了滿滿一盒子的硃砂,張行才走了出來,嘿,這次還真不錯,收穫頗豐。
“老闆你這兒有符紙嗎?”
張行隨口問了一句,接着把手裡的硃砂遞給老闆。
老闆沒接過硃砂,而是擡頭看着張行,眼神裡有些詫異,盯了一會兒,才低下頭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用給我了,這盒硃砂,算你500,話說你要那符紙幹啥?”
張行聽到這話,自然不可能如實回答,糊弄了一句自己家裡請人辦事兒,大人差自己來買的。
這店家聽張行這麼一說,有些不耐煩。
“你這辦事兒也用不到那麼多硃砂啊。”
張行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這用多用少又不關他的事情,管的還挺多。
“符紙有沒有?”
張行又問了一句,沒接之前店家說的話題。
“小子,你如實的告訴我,我可以不收你錢,這硃砂你也拿去,你是不是用來畫符的?”
張行一聽這話,先是一驚,但是一想,這江湖騙子買硃砂也是畫符的,爲啥這店家偏要問清楚自己是幹嘛的呢?讓人捉摸不透,只不過店家說的也沒錯,告訴他也沒啥爲害,跟着點了一下頭。
“小子,你這神識初開,可得多加修煉啊。”
這中年人看着張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張行可慌了,他沒想到這話竟然是從這個看上去普通人模樣的老闆嘴裡說出來的,而且他還能看出
自己初開神識,肯定也是一個修道的人。
“我與你也是有緣,以後要符紙和硃砂,儘管來我這兒取,不收你錢。”
張行沉默着,此時他心裡有些緊張,這是第一次被其他人發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對方還說的那麼雲淡風輕。
“你也別慌,我和你是同道中人,不會害你,喏,符紙在這兒。還有這一隻上等狼毫,拿着東西,去吧。”
張行看了看店家,接過他遞過來的符紙和筆,道了聲謝謝,轉身便離開了。
這店家看着張行走了出去,自己又回到躺椅上,聽起戲曲來。
張行出門之後,一直都在想,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平白無故的要施惠於他,而且還能看出自己的道行,這是最讓他恐懼的。
因爲自己進入這領域不久,初遇這樣的事情確實挺頭疼。
走回公司的路上,張行轉念一想,反正今天沒啥事兒,不如回家得了,公司人多,自己試符紙弄出什麼動靜來也不好,便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張行到家之後,把之前在古玩市場遇到的怪事兒也放到了一旁,一頭扎進臥室,按着張天師給的資料,搗鼓起符紙。
這一天不吃不喝的,直到夜幕降臨,張行才從臥室走出來,一天忙活,試了幾十次,最後只成功弄出五張符紙來。
一天下來,不吃不喝,還要精神集中,可把張行累壞了,一出臥室門就哈欠連天。
今天得早點睡。
張行慵懶的走到客廳,躺在沙發上,掏出了手機準備刷刷微博,看看新聞什麼的,卻看到有好多個蘇淺靜的未接電話,估計是明天落成儀式的事情,趕緊給她回了過去。
“大小姐,你找我有何貴幹啊?”
“張行,今天一整天你死哪兒去了?一天不來上班,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張行隔着電話都能想到蘇淺靜現在的表情,嘿嘿的偷笑着。
“明天早上八點,你過來我家找我,我們一起去寫字樓那邊。”
“又是八點?你起得來嗎你?”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八點來我家,對了,上次那個麪包還挺好吃的,再給我帶一份哈。嘻嘻,好啦,不和你說了,本小姐洗澡去啦,拜拜。”
都沒等張行說話,這蘇淺靜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個大小姐,收了便宜還不賣乖,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喚我。
坐着玩了會兒手機,張行就去睡覺了。
夢裡他夢見他和蘇淺靜正在親密。
第二天,張行買好給蘇淺靜的早餐之後,打車到了蘇淺靜的住處,敲起了門。
咚咚咚……
“臭流氓,給本小姐站外面,等我收拾好了再說。”
張行一聽,不免苦笑,上次在蘇淺靜家,自己也不是故意偷看的,要怪也是她自己沒注意到走光了,這也怪不得別人。
說着在門外順着臺階坐了下來,東西往旁邊一放,點燃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張行等了許久,蘇淺靜也還沒出來,實在閒着無聊,於是玩起了煙霧來。
“呀,你還會抽菸呢?”
蘇淺靜推門走了出來,正看到張行坐在門前,吞雲吐霧,不免有些嫌棄。
聽到蘇淺靜的聲音,張行趕緊把煙滅了,隨手把菸蒂扔進
了綠化帶裡。
“恩,會一點。”
張行說的也是實話,他會抽菸,但是煙癮不大。話說着,張行提着東西就站了起來,向蘇淺靜望去。
紅白色條紋的圓領短袖露出了漂亮的鎖骨,短袖下端在右邊繫了一個結,剛好露出纖細的煙柳腰,一條深藍色牛仔裙下方是一雙遮蓋不住的大白腿,白色的運動鞋更顯幹練。
蘇淺靜今天的打扮着實讓張行眼前一亮,畢竟他對蘇淺靜的印象裡,都是裙子,基本上沒見過這般青春運動系的打扮。
“看什麼看!”
蘇淺靜看到張行打量着自己,半天也沒反應,手裡的包佯裝着要砸過去。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別一來就動手動腳的,我在門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你這個大美女出來了,多看幾眼怎麼了?”
張行看到蘇淺靜甩過來的包,被嚇了一跳,急忙躲閃,誰知甩包只是一個幌子。
“就你話說,走吧。” 說着把車鑰匙丟給了張行。
蘇淺靜心裡別提多高興,話說女爲悅己者容,蘇淺靜聽到張行的誇讚,自然是笑顏一開。
張行接過車鑰匙,轉身進了車庫。裡面除了之前自己開過的寶馬七系,赫然還停着一輛保時捷911,這應該就是蘇淺靜說的另一輛車了吧。男人對於車,就像女人對於衣服一般,看到好的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也不多想,開着寶馬張行就出了車庫,接上蘇淺靜就往寫字樓方向跑去。
“蘇總,你這幾天在家呆的還好嗎?沒發生啥怪事吧?”
張行自從前次從自己家一路狂飆到東市,這車是開的越來越麻溜了,此時正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將早上買的早餐遞給蘇淺靜,自己還拿了一片吐司吃了起來。
“沒了呀,就是收拾起來有些麻煩,請了人把改換的東西都換了,我自己也搬到了二樓去住,一樓客廳的木地板,基本上全裂了,重新裝了一遍。”
蘇淺靜接過早餐之後大口吃了起來,還一邊說話,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煞是可愛。
“也好,換一個住處換一種心情嘛。”
張行聽到之後挺開心的,他自己很擔心之前莫邪對蘇淺靜的所作所爲會讓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這在心理學上叫創傷後應激障礙,還好蘇淺靜這丫頭過事兒快,這樣還挺好。
“張行,你啥時候教我你那些東西呀?”
蘇淺靜此時正睜着大眼睛看着張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在哀求一般。張行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偏過頭去,專心開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蘇淺靜扮可憐,自己對此毫無抵抗力,此招一出,只能馬上繳械投降。
“等今天落成儀式之後就教,大小姐,你這賣萌的功力練到幾層了,這平時一臉嚴肅的,誰知道賣起萌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蘇淺靜聽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喏,以後夠你見的。”
兩人歡聲笑語間就到了寫字樓前,門口全是車,來的人可真不少,可見自己的這幾個客戶在東市的人脈有多廣,有些甚至是其他省市的,都專門過來道賀。
蘇淺靜先下了車,張行開着車去找車位。開了有一會兒才找到一個空子,張行一移二挪,終於是把車停了進去,下車找蘇淺靜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