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暗中淡淡說道:“小心點,這傢伙既然打算來陰的,咱們也來陰的!”
我伸手捻了捻指尖間的黏膩,看着夜色中一道昏黃光點在閃爍。
加了我血液的貢獻,點在生人身體上,足以標記出這傢伙身形了。
此時看着這傢伙在夜色裡身形轉換的猶如鬼魅,完全不像是常人的身形。
難怪經過了生死考驗,看來確實是不虛於常人。
我手裡攢緊了鬼刀,手指在刀刃上摩挲。
絕不可讓這傢伙有喘息之機,不然,只會打草驚蛇。
我思索一番,身形驟出,同時左手打斷身邊牀沿。
本想虛晃一招,結果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很是敏捷,朝着我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哈哈哈,想陰我?小子,你的道行,還不夠!”
說着刀刃自我半腰劃過,鋒利的刀刃泛着嗡鳴。
足以想象用了多大的力道……
這一刀要是從身上劃下,足以劃破皮肉刺穿腰身。
我身子顫了顫,一身驚悸後腰身扭轉,鬼刀左手調至右手。
刀刃懸在掌心頂住了即將刺過腰身的短刀。
兩把領兵相互碰撞,登時嗡鳴更是讓人耳邊一陣。
恍惚間身邊又多了一道氣息,我感覺到了,是諸葛!
這小子一旦察覺到了氣息變化必然會死死纏住敵人。
“哼!影之一族,今日,也讓你看一看,什麼叫做百曉生!”
我趁兩人扭打之際,按照肌肉記憶走到窗前。
雙手摸到牀沿,登時心下一陣鬆快。
我伸手推開窗戶,登時整個房間裡被外界的霓虹打的明亮。
我剛一轉身,瞬間眼前多了一柄短刀。
我站定未動,眼看着短刀就在咫尺之間,諸葛一把摺扇驟然擊打在女人肘彎處,瞬間後退至牆角。
看着對方猶如初出幼獸一般警惕,下意識就靠在牆角。
這是人的下意識動作,在感到害怕或者驚悸之時,就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本能驅使。
看來這影之一族,就算是逃離生死,也是身處生死。
房間裡的視野陡然變得明亮,我與諸葛相視一眼眉眼含笑。
繼而轉身盯着小姑娘淡淡說道:“現在你仍然覺得自己是我們的對手?暗色裡你或許是王者,但在光下,你也只是會躲在角落裡打顫的小姑娘罷了……”
女人盯着我們慢滿眼戒備,眼神陰狠毒辣,身形半弓着握緊了手裡短刀。
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一隻忽然受到刺激而炸毛的野貓。
讓人覺得好笑之際,卻也不得不加以謹慎。
“你們,真的以爲,在光下,我就殺不了你們?”
說罷似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女人二度朝我們衝來。
我朝諸葛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我們二人一前一後相繼衝出,手裡鬼刀夾着摺扇銀針一時之間在整個房間裡亂竄。
房裡嗡鳴不止,我閃身到女人身後,伸出的一腳猛然踹出。
女人有所察覺忽然腰身側後,但專注後方,卻忽略了前方。
諸葛翻身一腳朝着女人頸上迅速單踢過去……
“砰——”
女人撞在牆上,嘴巴里溢出來滴滴鮮血,順着眼眶裡流露出來的,是足以滔天的憤恨。
“影之一族,我是驕傲,你們這些小門小派的雜碎!!”
女人一巴掌拍向地面,渾身上下都是戰意。
我與諸葛身形速退,在恍惚間就看到了這女人身影貼着我們身子擦過。
“嘖嘖嘖,這速度?也敢在我影之一族身前叫囂?”
說罷雙手之中陡然冒出一把銀針,我登時腦袋裡一陣刺痛。
與諸葛相視一眼迅速避開,這些傢伙身上裝了個武器庫麼?
怎麼隨時隨地什麼東西都能掏出來似的?
銀針被甩了出來,整個房間裡只有一陣稀碎聲響。
譁哩嘩啦一片器皿碎裂的聲音讓人跟着渾身發毛。
我側身看着身側諸葛幽聲問道:“這不要我們賠償吧?”
諸葛淡淡瞄了我一眼方纔無奈道:“十三大哥!生死之際,當然是要賠償的!這又不是我們自己開的。”
“嚓!!!”
我登時一陣氣悶,好不容易纔拿了一百億,可不能轉手讓人。
再度盯着眼前的一片碎片,我只覺得一百億像是長了翅膀就要撲棱着離我遠去。
我深呼吸一口氣,視線凝集在小姑娘身上只覺得渾身寂冷。
“打打殺殺也就罷了,非要搞破壞?這錢你來賠?”
女人看着我歪着腦袋似是覺得古怪,但手下卻還是毫不留情地打碎一隻琉璃瓶子。
我閉着眼微微笑着倒吸一口涼氣……
“很好,很好!!”我不斷喃喃唸叨着,身上卻只覺得一陣冒火。
實在忍不住了方纔一聲怒號:“我好你全家祖宗!小妮子看着年紀不大性子怎麼這麼惡劣?”
說罷我猛然衝出,一身怒火在頃刻間水漲船高。
“諸葛明澤!給老子打!”
女人脣角微揚,盯着我滿眼調笑。
“故弄玄虛!”
說罷雙方再度交戰,我將全身力道集於腰身。
在這些依靠速度取勝的人身邊,就要自己足夠靈活。
眼看着刀刃切着腦門衝了上來,我瞬間彎腰避過。
指尖捏着鬼刀,兩根手指夾着刀柄一把點在女人肩窩。
“中!”
接着就看到女人胳膊一軟眉眼緊鎖,手裡的短刀幾乎都要握不住。
我沒停留,迅速衝出速戰速決,斯溫家的人我,我會一直一切除!
女人盯着我眼眸深諳,一身緊緻黑衣將身材包裹得很好,但透着一股子陰煞氣息,卻總是覺得血腥。
讓人不願靠近,更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危險。
諸葛切身閃過,手裡摺扇彎轉成花,時而自摺扇裡飛出的銀針亦是讓人防不勝防。
女人前期未曾將我們拿下,到了現在再戰起來已經是隱隱有些吃力。
這就是影之一族的弊端,雖然依靠速度取勝。
但也只能速戰速決,要是被延誤時機,那到最後自然吃虧。
想來我看着滿眼淡定的諸葛明澤,這小子定然是老謀深算了。
“砰!”
諸葛明澤翻轉折扇,一整個扇面抽在女人臉上。
我抿着脣盯着這小子晃了晃腦袋。
好嘛,打人不打臉啊,對方還是女人,這小子真是下得去手!
正當這時,緊閉的房門卻是被忽然撞開。
我身形一顫,正要拋出鬼刀纔看到來人是鐵牛瘦猴仨人。
鐵牛一進屋子先是掃視一眼整個屋子,繼而眼神放在我身上。
這才掌心摸向腰間殺豬刀,眉眼裡盡是怒氣。
“四公子,就是這一身黑皮的小妮子傷了你?”
我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
只是鐵牛頓時抽出殺豬刀就大叫着衝了上去。
那氣勢,我瞄了一眼窗外,今夜的卓華酒店,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啊。
“小妮子,看着就不是好東西,在牛爺這裡撒野,也不看看你祖墳上冒青煙了沒?”
說着就一個殺豬刀丟了出去,扔出去整個人踩着地板就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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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盯着這五打一的架勢頓時眉眼緊蹙,避開殺豬刀後就迅速閃過身影跳出窗外。
諸葛見狀手裡摺扇翻轉,數根銀針竄出一同涌出窗外。
幾乎是同時,我就聽到窗外一聲悶哼漸漸消失……
萬籟俱寂,關上窗戶打開燈,看着滿屋子狼藉我只覺得口袋裡比傷口更疼。
“唉,真是賺錢艱難花錢流水啊……”
牛爺倒是大笑着一巴掌拍在我身上滿眼調侃。
“怎麼突然這麼摳了?”
我聞聲一愣回神之後方纔一陣扶額輕笑。
“是啊,怎麼忽然就這麼摳了?”
說着看向諸葛眼裡盡是意味深長:“既然牛爺說咱們不能摳,明澤,你去聯繫酒店,這間房,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