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價暫停在天罰室六十億上面,地藏室卻也像是打定主意了不開口。
斯溫破登時笑道:“好,火屍丹六十億第一次!!”
場內一片沉默,但我已經可以感知到場內烽火連綿了。
“六十億第二次!”
天罰室嘲諷道:“怎麼?地藏室的不加了?莫非方纔與我爭搶只是爲了給斯溫家哄擡物價?”
地藏室無人說話,過了分秒竟是必羅珠的燈光都熄滅了。
這顯然是說明有人退出了包間。
這些人,就這樣走了?
天罰室的人見狀登時發怒,怒聲道:“給我去攔住他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犢子這麼不懂事?”
瞬間天罰室裡一陣窸窣窣聲響,紗帳浮動,顯然是去攔截地藏室。
臺下斯溫破舉着火屍丹趁機說道:“六十億,第三次!恭喜天罰室朋友加價獲得火屍丹一枚,接下來會有服務人員將丹藥送上去,勞煩先生刷卡支付……”
“刷個六!斯溫破你這老東西,要是被我發現是你在背後哄擡物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斯溫破很尷尬,到底也沒在多說。
我看向天罰室,裡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聽起來貌似斯溫破也有幾分忌憚?莫非是二層乃至一層的人?
想到這我頓時覺得有趣多了,這老傢伙這般自負,總算是有人治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看戲的時候,我轉身看向身後一羣人笑道:“走吧,遠離是非之地。”
說罷剛要轉身,就聽到天罰室的人再度出聲。
“乾坤室的小子,最好還是先留步得好,待老夫把事情檢查清楚了,自然會讓你離開的。”
我聞聲未曾說話,只是腳步怔了怔緩緩坐回原位。
牛爺上前在我身側幽聲道:“這老傢伙算什麼?咱們就這麼聽話不走了?”
我閉上眼睛雙手握緊把手,身上方纔一剎的凝滯。
彷彿隔着月影紗,我被一股極其陰煞的氣息裹挾住了?
這樣的氣息我第一次察覺到,但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危險,極致的危險!!
“先坐下,稍後再說。”
我沉聲說罷牛爺這才老實的坐回原位。
我看向月影紗之外,天罰室的人已經迅速抄到了一層地藏室。
一番爭吵呵斥夾雜着打鬧的聲響響起,顯然是被堵住了。
斯溫破站在看臺上仍是面無表情,但眉眼間冷瑟異常。
“天罰室先生,這裡是斯溫一族的地盤,就算閣下權勢滔天,是不是也要遵守拍賣會的規矩?別讓人看了笑話纔是?”
他顯然是話裡都不夠硬氣,說話也盡是挑客氣地說。
不過就算是他願意送情,天罰室的人,怕是不願意領情。
一聲冷哼後,一層走出一羣人一身利落的墨色裝扮,看上去各個都是身手矯捷的好手。
這羣人身後押解着另外一羣人,卻是顯得氣憤唯諾。
我看向這些人面目之間的抗拒和掙扎,脣角這才微微揚起。
故事,變得越發的好看了……
黑衣人站在臺前對着天罰室躬身:“先生,都是斯溫一族的託。”
一語作罷,登時所有人一片啼笑皆非。
看臺上的斯溫破此時臉色已經黑如鍋底,雙手緊握着火屍丹手背上青筋暴露。
“這裡是卓華酒店,斯溫一族的地盤,你們這些人,敢擅自動手?”
斯溫破顯然是氣急了,對着一羣黑衣人怒聲呵斥。
但沒人在乎他的情緒,只是都在議論這老傢伙作風不端。
“斯溫族長這也是老了老了家族顏面都不要了?想錢想瘋了?”
“哼,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斯溫族長也該在乎同行情誼啊。”
“什麼情誼?斯溫族長眼裡,怕是隻剩下那六十億了吧?”
……
人云亦云,身在輿論風暴中心的斯溫破此刻也是眉心攢得夠緊。
幸得月影紗質量足夠好,我看着看臺上的傢伙只覺得怎一個狼狽了得?
“哼哼,斯溫破,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如此不顧同行道義,還要別人給你臉面,你斯溫一族的臉面,什麼時候排在這內城的頂流了?”
一番話將斯溫破的臉面撕得粉碎,我坐在原位都覺得一陣緊張。
牛爺咂着嘴也是無奈道:“作了孽就會遭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必然得報,斯溫破的路,還是走窄了啊……”
話糙理不糙,自從初次相識再到刺殺,斯溫一族確實惹了不少麻煩。
如今被公然打臉,就是不知道斯溫破如何化解?
“俊晨。”天罰室的人出聲叫道。
下方方纔說話的年輕人躬身應承:“是。”
天罰室裡傳出兩聲冷笑,方纔接着說道:“既然都是託,活着也無用,拉下去,都殺了吧!”
被叫俊晨的年輕人也是毫不猶豫衝身後擺了擺手。
登時看臺下一陣雞飛狗跳,所有人都在大聲衝斯溫破求救。
“族長,快救我,救救我啊!”
“族長救我,我不想死啊族長。”
……
慘叫聲連綿起伏,大叫聲將整個拍賣場幾乎淹沒。
但身爲一族之長卻是站在原地只能無奈做個木樁?
天罰室裡緩緩說道:“斯溫破,你心氣太高,癡心妄想,六十億的火屍丹,你也不怕錢拿在手上閃了腰,哼!此次只是對你斯溫一族一番教訓,若還是不長記性,不要怪我不給你留生路!”
說罷天罰室的必羅珠滅掉,拍賣會就此散場。
全程直到我們最後出了卓華斯溫破仍是站在原地分毫未動。
想來也算是自食其果了,竟然衆目睽睽之下叫了自家人哄擡物價?
出了卓華,外面早已是圍堵得水泄不通。
一羣人接連不斷的走出,被黑衣人包圍住的人低頭進了豪車迅速走開。
“聽說這次司雯一族的人也來了,誰拍到了嗎?”
“司雯一族?別鬧了,那一家可是從來都不參與任何活動的。”
“咱們做這一行多少次想挖料都沒成功?人家還會主動送上門不成?”
……
我聞聲未曾理會,我們幾人倒是樂得輕鬆,混在人羣裡出了現場。
直到進了小巷子,恍惚間我才發現了諸葛的不對勁。
這小子出來的時候還是笑容滿面。
這麼沒一會的工夫就滿是愁容:“明澤?你怎麼了?”
諸葛看向我渾身顫抖了顫,方纔磕磕巴巴說道:“你剛纔聽到那些人說的是哪一族的人也會來?司雯?還是斯溫?”
我這才笑道:“當然不會是斯溫一族了,他們是主辦方,來是必然要來的!”
諸葛明澤並沒輕鬆幾分,反倒看上去更是臉色蒼白了。
“不是斯溫,那就是司雯了,司雯,一族啊……”
說着竟是稀裡糊塗地朝前走去,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不對勁。
鐵牛見狀走到我身側怪異道:“這是,幾個意思?花錢心疼了?”
我白了這小子一眼眉心盡是無奈。
再看了一眼諸葛明澤索性說道:“思春了!”
牛爺霎時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視線在挪至諸葛明澤身上多了幾分探究。
“難怪啊難怪,這小子看上去平常正經的不得了,原來是思春了,是看了拍賣會上那幾個小姑娘吧,嘖嘖嘖,細腰長腿的,誰看了不迷糊啊,正常。”
鐵牛說的一副理所當然,似還是在回想那般美景。
我看向諸葛明澤眉眼逐漸深邃,司雯?斯溫?
這小子,到底是在自己糾結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回到住處之後我便想開始着手打算付氏一行。
早點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好回桃花源團聚。
我收拾了一番剛要休息的時候,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