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一邊看着幾人,緊盯着諸葛明澤與司雯清雅將這傢伙包圍。
而他則是緊緊抱着手裡的黑盒子死活不肯鬆手,眼神裡的戒備也是幾乎要溢出眼眸!
“哈哈哈,你們想要,都想要,那誰也別拿了!”
說罷王三竟像是瘋了似的一刀將盒子砍成了兩半,在盒子裂開的時候驟然生出一道劇烈的光。
光線順着盒子內部膨脹而出,悉數打在王三身上登時一片尖叫在洞窟裡散開!
“我的天啊!化了化了,竟然都化了!”
我直起身子擡眼看去,那王三一米八的大高個,竟是被一束光照過,整個人,竟然都化開了?
王三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了,死之前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看着地上的一灘血水陷入沉思,那倒在地上的黑盒子裡,翻轉出來一塊看似像是骨頭似的東西?
儘管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只聽一人驚呼道:“舍利!這是高僧留下的舍利子!”
我這才瞭然,傳聞得道高僧在圓寂之後會留下舍利,若是被後人所得,必然是功德一件!
而有甚者,甚至有人可以從舍利之中得到參悟,從而亦是修道綿延……
這樣想來,在這須彌境之中的秘寶,除了這些若有若無的黃金,最爲值錢的,應該就是這舍利了?
傳聞,舍利若是利用得當,也是足以延長壽命的!
“哈哈哈,笑話笑話,真是笑話,你們殺了這麼多人,竟然只爲了個和尚的結石?”
“結石?”另一人聞聲轉眼看去方纔說話的人,眉眼裡一片鼻翼:“得道高僧圓寂之後一身功德會化爲舍利,若是常人加以利用,輕則修道綿延,重則一定會延長壽命,你管着叫結石?”
我聽着兩人的話算是清楚了,這些傢伙,其實誰也沒打算放棄捨利?
眼下一捧一踩,不過是爲了互相在這裡拉踩……
司雯清雅和諸葛明澤兩人一直繞在地上的舍利邊上,但沒一個人敢孤自上前。
畢竟看似是好東西,眼下王三的屍體就在邊上擺着,一旦出了差錯,可不是鬧着玩的。
看着幾人虎視眈眈,但又不敢上前的模樣,我笑了笑,緩緩上前。
兩人看着我靠近登時眉心緊蹙,看着我渾身上下都是戒備。
很顯然,除了我在場的人兩人都沒放在眼裡,此刻看着我靠近,兩人像是發瘋似的盯着我渾身緊張。
我擺着手笑道:“不用這樣緊張,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我看了眼邊上王三的屍體殘留,咋舌道:“嘖嘖嘖,這傢伙都死成了這副樣子,我還是別跟着添亂得好,我只是來給兩位提個醒!”
司雯清雅徑直問道:“死十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抱着什麼心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我們爭相鬥得兩敗俱傷你好在漁翁得利,你的心思,我比你清楚惡得多!”
我聞聲拍手笑道:“哈哈哈,聖女爲何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指着地上王三的屍體,說是屍體,事實上,早已化成了一灘屍水,被那不知名的強光照射後,這傢伙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接着我望着兩人淡淡道:“既然是佛塔,這樣隱秘詭異的地方,王三的死,不過是個警告,你們以爲,就算是舍利,這裡的看護者,會這麼輕易地讓你們帶走?”
“看護者?”
司雯清雅和諸葛明澤兩人看着我異口同聲道。
顯然,兩人都不相信這樣的說法,我雖然覺得無關緊要,但還是笑了笑,望着兩人一身輕快!
“啪啪啪……”
我拍了拍手,望着月光避着的暗處笑道:“大師,暗處裡無光,大師還是出來的好……”
衆人的視線瞬間四處打量,諸葛明澤與司雯清雅瞬間燃起一身戒備!
看着兩人模樣,我一陣冷笑,若非剛纔那王三尸體化成屍水,我也是不敢想象,那和尚,竟是一直都藏在暗處?
“施主當真是好眼力,貧僧自認爲算是藏得很好,不想還是被施主察覺到了……”
暗處裡走出來的和尚一身輕盈,就算是往前走也像是腳不染塵似的看着亦是一身顯赫?
這人,運籌帷幄的模樣,不像是和尚,倒像是哪家軍營裡出來的軍師?
我站着沒動,只是望着那和尚的眉間一點紅幽聲笑道:“不想大師還是這般在意容顏?這猩紅一點般若生,大師這是在向佛祖禱告?”
和尚雙手合十,看着我一雙看淡紅塵的眸子裡平淡的彷彿是足以容納世間萬物……
“般若生,般若死,一念之間,一眨眼之間,生死相隨,施主深陷般若其中,該是醒悟。”
司雯清雅則是先行堵住我的口,望着和尚不屑道:“大師倒是做的一副好模樣,但是不知道大師一直藏在暗處所爲何故?出家人慈悲爲懷,這裡滿地的鮮血和屍體,難道大師不覺得,有違慈悲本性了?”
和尚微微躬身的一身虔誠,腳下卻是半分都未曾踩到鮮血和屍體之上。
一縷月光掃過,在和尚灰白的僧袍上打了道陰影?那眼神,看着也像是讓人禁不住一身戒備。
下意識告訴我,這傢伙,絕非普通人!
“是新生子,或男或女,宿有殃報,便得解脫,安樂易養,壽命增長。若是承福生者,轉增安樂,及與壽命。”
和尚喃喃唸叨,誠懇的模樣倒像是真的在爲幾人超度。
但出家之人,慈悲爲懷,不阻擾變故驟生,竟是人死了纔想起超度?
這樣的超度,多少有些亡羊補牢的意味……
一番誦經之中,竟是帶着些許蠱惑意味似的無人打擾?
直到誦經結束,我方纔對着這和尚雙手合十躬身道:“敢問大師法號?”
“不明。”那和尚望着我,宛若一朵蓮,於一地鮮血之中出淤泥而不染半分血塵:“貧僧法號,不明……”
我點了點頭眉心顫慄,望向地上的舍利眉眼深沉。
“所以不明法師此番來此,也是爲了這舍利了?”
不明脣角含笑,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
“施主說笑了,此乃佛塔,貧僧在這裡鎮守多年,不爲何事,只爲舍利,眼下舍利即出,交由貧僧帶走,也理所應當……”
我這纔將眼神放在另外兩位身上,脣角的笑意愈發的深切!
“看吧,沒等舍利發熱,又來了一位拿舍利的,大家都想要,但舍利只有一個,該給誰呢?”
司雯清雅與諸葛明澤顯然是不會退卻半分,盯着不明很是一頓斥責:“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怎麼大師一個得道高僧竟然也是被慾望纏身?”
不明倒是對這般指責絲毫不放在心裡,望着我們幽聲輕笑:“欲斷紅塵事,需先入紅塵,紅塵了難斷,不退自前行……”
這話說得話說得很明瞭,這舍利,必須是要有人爭搶了。
我後退一步,望着三人說道:“我退出,你們繼續!”
不明倒是乾脆利落,盯着兩人輕笑道:“兩位一起來吧,貧僧時間不多……”
“狂妄!!”
司雯清雅與諸葛明澤兩人一身冷氣驟然灑出,一個閃爍身形急轉,驟然迸射而出。
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幾乎是瞬息,就到了不明一前一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明絕非等閒之輩。
方纔再進佛塔之前,就已經驗證了……
兩人紛紛竄出,在不明身前身後同時攻擊,不明一個仍是雙手合十虔誠地站在兩人之間。
待到兩人襲來,他僅是一個側身腰身微微彎下,兩人雙掌便互相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