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呢?師兄都做了些什麼?”
嬈茉不斷在追問,我在上面趴着也很是驚心,到底這傢伙做了些什麼能如此坦然自若。
嬈風緩緩擡起頭,光影之下錯落的暗影在他身上打下半縷陰影,陰影閃爍之間我再看着此人,只覺得像是陰溝裡竄出來的毒蛇。
儘管看上去在嬈僵地帶與其它蛇類並無不同,但單單是這樣看上一眼我便是覺得貌似有些爭不過他?
他放下茶杯看着嬈茉,眼神裡神采奕奕,像是所思皆會視線似的?
這樣的自信我自然是不想看到,這傢伙越是自信那自然是會越發生些詭異危機之事。
“仔細想想,嬈茉,三五天之後,是什麼日子?”
嬈茉聞聲這才細細會面陰沉,她看着嬈風困惑道:“大師兄真有那麼大本事手伸到東南西北四城?”
“自然不是了……”嬈風看着嬈茉地晃了晃腦袋,盯着他一身上下氣色更顯詭異。
“四城那是什麼地方?每個城池之中皆有主人把守,再者說,葬師一脈四城之中都有人手,我們前去了豈不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樣蠢注意怎會是我的做法?”
嬈茉這次不懂了,就連我也不懂了,繞風實在是撥弄權術的一把好手。
窩藏在這小小嬈僵就很是讓人想不通,既然他如此心性如此報復,爲何還甘願待在這裡裝聾作啞?
似是見師妹不懂了,嬈風方纔起身,看着嬈茉滿眼輕笑。
“師妹就不想看到我們嬈僵一脈就此崛起,一躍龍門至此成爲葬師之首嗎?”
“葬師之首!”嬈茉聞言自然是震驚非常,我心下亦是明白這傢伙圖謀不軌,但也想知道到底他是如何不軌。
不管如何,既然事已至此,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師兄!這話可不是隨口說說的,葬師七十二門我們嬈僵雖然榜上有名,但眼下葬師大會即將開始,您不能讓嬈僵在衆人面前丟臉阿……”
嬈茉顯然是一聽就着急了,我跟着聽着都覺得毛骨悚然。
此人心機頗深,必須要小心應付。
倒是相比我們二人的震驚,嬈風倒是自然的很,他一身冷淡周身清冷,身上氣息平淡如雲。
但許是自信加持,竟也是多了不少泰然。
“師妹可還記得再過不久是什麼日子?”
話題扯到葬師,不用想都知道這這傢伙說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在嬈茉聽到這話之後相當震驚,她看着自己師兄如此說話整個人坐起渾身上下盡是大爲震撼。
“葬師大會?師兄是要在葬師大會上動手?”
嬈風上前一步雙手握住師妹雙臂渾身抖擻。
整個人看着極爲興奮,像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勝出似的?
“如此機會實在是難得,此番能找到葬師大會這樣機會以後可是沒有了,我嬈僵能否一鼓作氣地衝到人前,就在此一戰!”
嬈茉聞聲望着這傢伙渾身上下盡是不可置信,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在我想來也是不可思議。
她出聲問道:“可葬師大會嚴密進行,絕對會是與往年一樣不會大張旗鼓,師兄如何要在大會上動手?那些工會裡可都是幾代老人了,我們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嬈風一聽盡是無所謂,神色間一股子拿捏模樣看在我眼裡也是覺得不舒服。
這傢伙好像是頗爲志在必得的模樣,這可如何了得?
“師兄的意思是……?”嬈茉看着嬈風笑了笑,眉宇之間震驚逐漸轉爲得意。
嬈風亦是跟着微笑,師兄妹兩人竟然是已經準備得這樣充分?
這樣想來我更是心涼,本以爲是希望的葬師大會看來今年也暗裡藏刀。
只是我對嬈風此人實在是震撼不已,葬師工會是何等實力,他也能說動一二?
“誰!!!”
忽然間房間一聲悶吼,我心下一顫登時整個人起身消失在月色裡。
身後的冷冽氣息仍是存在,只是這樣的氣息裡,暗藏着無數殺機。
我沒有絲毫顧慮,此刻絕非暴露的好時機。
既然知道了兩人的謀劃那就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回了房間之後我迅速和衣躺下,整個人翻身背對着門口。
在我躺下不久之後,門外就陡然聽到一陣開門聲響。
開門的人很小心,但也聽得出來腳步聲。
他緩緩朝前走近,像是在試探着什麼?很顯然就算是不用看我也知道來者是誰。
我仍是沒有動,任由對方查看,上半身氣息陰鷙冷冽,我時而微微蹙眉裝着實在是睡得深沉。
“師兄,走吧,應該不是他,從這裡到房間裡如此長的距離怎麼會是他?”
嬈風刻意悶聲道:“最好不是,不然耽擱了明天的比試可是要不得!”
他這樣說話也算是意圖明顯了,是在敲打我不要不識相。
我仍是再睡,不管如何,這一覺,我都要安然無恙地睡。
我料定他們不會在這一晚動我,房間裡聲響消失,但我仍是沒動,實在是一直放在身上的冷冽氣息從未散去。
我身子再度轉了轉,逐漸閉上心神開始真正入睡。
既然喜歡看,那就好好看……
翌日清晨我醒來之後就看到柳生閒在我牀邊像是看着屍首的眼神看着我。
瞧着這傢伙這樣一副尊容我實在是不願多看一眼,這才起身問道:“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
柳生閒聞聲不住哀嘆,眉眼間憐惜可見,他瞧着我心中像是藏滿了不忍似的。
“十三,你年紀如此之小,竟是已經需要面對這樣多的心機叵測明爭暗鬥,這場面,如何會變成這樣?”
“是啊,這場面,幾時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亦是看向他,神色裡疲憊多餘晦澀,不管是在何處,人人居心不良。
我自以爲無比公正的決賽也有了暗箱操縱,繞風竟然手段如此之高,能說得通工會裡那些歷經幾代的老人?
“十三?十三……?”
“嗯?”
柳生閒喊了我兩次我方纔回頭,看着先生問道:“怎麼了?”
柳生閒搖了搖頭滿眼了擔憂,一手輕撫着我肩膀問道:“十三,我知道你心性沉穩,可就算是再怎麼沉穩你也是要記得你只是個孩子,天可憐見,你自幼便是遭逢變故,如今長得很好,值得進退,我希望你健康成長就好……”
我聽罷方纔看着柳生閒笑了笑,故作輕鬆的下牀之後就看着先生笑道:“先生宅心仁厚不用爲我擔心,此番出行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人之生死實在是難以預料,既然我們身爲凡人沒有能夠預判生死的機會,那就不該在生死場面上放虎歸山,此番比試,我一定全力以赴。”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死氏後人!”聞聲我一身淡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嬈風一身平淡走了進來,輕鬆的像是什麼都不會發生似的?
嬈旻仍是滿眼擔心地看着我,看了一會方纔轉身嘆息。
嬈茉見狀方纔笑道:“二師兄這是怎麼了,這都還沒開始比試師兄就這樣唉聲嘆息是不是有些滅了十三威風?”
我上前一步站在嬈茉身前一身淡然,望着眼前一身詭異打扮的女人眼含冷色。
“一句話而已,如何能滅人威風?誰家的威風如此像是過家家似的鬧着玩?”
嬈茉咂着嘴不屑一笑,再度向我湊近幾分。
得益於嬈僵衆人長相,此人眼窩深陷,就連此刻的嘲諷都像是較之常人加重了些。
“哈哈哈,你可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