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人顯然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將人脖頸的衣領抓起來,拎着舉到與眼前平視。
“既然你們族內長輩卸下不嚴,那本座,不介意幫你們鬆鬆皮,也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長輩所言不得違抗!”
說罷又是一陣近乎慘絕人寰的單方面虐打,三個人滾在地上不斷想要爬起來還手,但幾乎是剛伸出手就被一柺杖抽下去登時別說是伸手了,腦袋都想縮進肚子裡!
三人一度想要逃竄,但壓根沒法站起來,剛有點站起來的苗頭瞬間就被拐杖抽到了膝蓋,但聽‘咔’的一聲,別說站起來,怕是回去都得趴着回去了。
長老將三人狠狠揍了一番,眼看着都要沒氣了似的,三人都不再反抗了。
剛纔還活蹦亂跳嘴皮子翻得滑溜的三人,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趴在地上只知道渾身顫抖,嘴巴嘟囔着,但就是說不出半句話。
支支吾吾的,要是能開口說話,他們該訴說的,是害怕?還是害怕?
長老教訓完三人之後,這才轉身望着衆人笑道:“諸位可還有什麼事情?”
衆人面面相覷登時紛紛弓手彎腰,異口同聲道:“劉司事處事英明,晚輩傾服。”
劉司事抿脣輕笑,望向衆人眼底盡是孺子可教的欣慰。
“傾服就好,就怕有些人不是真的服氣,雖然嘴上在說,但心裡指不定是在如何想着如何報復老夫……”
衆人再度躬身,眼底風雲瞬間消退,哪裡還敢在多想,想都不敢想!
“晚輩不敢!”
劉司事輕笑一番方纔看着衆人說道:“本座不是喜歡那些繁文縟節的人,只希望大家都清楚,不要因爲一時之氣就毀了自身前程,你們應該知道的,在這種地方,不僅僅是隻有生死,也有同僚,有夥伴,更有生命的存在!!世上萬物更迭不止,唯有生命珍貴萬分,你們天賦異稟,很多人都有着常人沒有的本事,既然如此,若是將這份本事用在普通人身上王造殺孽,那你們說,死後,在閻羅殿裡,你們可有投胎轉世之機?”
衆人這才頷首連連稱是:“多謝劉司事賜教,晚輩受教!”
那三人頓時爭相掙扎着想要觸碰到臺階,衆人都讓開路。
畢竟剛纔還活着好好的人,到了這會就變成了這番模樣,任誰去看都覺得慘厲。
“劉司事,司事,錯,我錯了,求您了,求求您了,行嗎?”
“司事,司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言語過失,司事!求您了!”
“對不起,對不起,司事!”
……
三人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不住道歉,趴在地上鼻青臉腫地讓人看着委實是看不過眼。
但劉司事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樣的人一身冷淡,單是站在原地就讓人感覺這凜冬當真是冷得讓人想想都覺得很難受。
任憑三人再怎麼求饒,劉司事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周身仍是一身清冷。
“三位,世事無常,還是趁現在還活着的份上回去療傷吧,省得後半輩子落下個殘疾豈不是不好了?人生在世數十年實在是短暫,須臾之間便是百年,何苦非要成爲葬師,這也不見得是多麼光鮮亮麗的職業不是嗎?”
“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人聞聲頓時慌了,那種模樣,像極了因爲家裡因爲孩子太多所以選出幾人丟出去不要了那種感覺。
紛紛趴在階梯上等待着家裡人的宣判!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電子熒幕上那三人的腦袋上又多了一條紅圈。
血紅色實在是太惹眼,三人甚至眼眸都是紅的,與剛纔生氣起來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如出一轍!
劉司事撐着柺杖緩緩前行,望着三人笑道:“工會決定,即日起,將你們三人乃至身後家族,逐出葬師大會,再不得以葬師自居,否則一經發現,就因擾亂葬師名聲論處!”
直接除名?不得不說結果是在我意料之外。
本想着這樣教訓一番也就罷了,畢竟是無心之失,誰也不知道會是劉司事主考。
畢竟在外界看來,劉司事身份一向尷尬,誰也沒想到事情會到今日這番地步。
人羣裡無一人敢上前求情搭話,只知道眼下最爲重要得是獨善其身。
都快要自身難保了還要想着照顧其他人?那就太過不自量力了!
三人聞聲頓時傻眼了,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因爲逞一時口舌之快就被葬師大會除名了?
要知道不是所有葬師都有資格參與葬師大會的。
就是有了資格這件事情都足以吹牛一陣了,但一旦被大會除名,就相當於完全不是葬師了,那還是什麼?什麼都不是了……
“司事,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打我吧,饒了我們這一次行嗎?不知者不罪,求您了啊,司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行嗎?”
他們三人就這樣卑微到骨子裡的求饒,但此刻身居上位的人卻並未打算理會他們。
只是淡淡擺了擺手朝着衆人道:“第一場到此爲止,明日同樣時間,大家仍是在雲來客棧結合,希望諸位不要遲到!”
說着也不忘了看着另外三人低聲道:“同樣,本座也不希望在看到幾位。”
說罷劉司事轉身就要離開,但霎那間,竟是有一人掙扎着起身,手裡握了一把刀子徑直朝着劉司事衝了出去!
他像是氣急了似的,整個人發瘋一般的怒嚎着:“你到底是在幹什麼?老不死的老東西,我爲了進入葬師大會花費了那麼多時間,但你卻這樣一句話就判了我們死刑!我要殺了你!!”
說罷他像是迴光返照似的,整個人面色火紅,像是氣血攻心似的整個人身上怒氣瞬間炸起。我看着這傢伙如此找死實在是有些看不過眼,何必呢?
木已成舟,既成的事實何必搭上一條性命?
正當我準備出手之際卻是被蘇晗拉住。
“你去幹嗎?”
我綱要開口就見這女人徑直說道:“是生是死都是他咎由自取,今天你救了他,明天呢?他仍是會懷恨在心,只會覺得你沒有幫他,人就是這樣,不知道滿足是什麼,不知道點到爲止是什麼,大多都是被自己不長眼睛害死的,但你不是,不要在莫須有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我聞聲這才鬆了手,卸了力,無奈只能嘆息一聲覺得實在是疲憊。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都是這樣,像是走馬觀花似的走了一圈,繼而回到終點等待死亡,等到真正的死亡來臨,卻說自己太着急了想要再走一圈?
世界上哪裡有賣後悔藥的?我看向那被劉司事一棒子跳起來的人無奈至極。
劉司事恥笑一番,方纔看着那小子說道:“希望閣下下輩子能清楚,萬事萬物,不是小小的你足以決定的,你如此弱小,螻蟻之姿,焉能撼動大樹?”
說罷徑直將人高高挑起,繼而一個轉身一棒子朝他腹部砸去。
那人本就是被打了個半身不遂,眼下更是一棒子落下口裡鮮血噴吐出來簡直讓人沒眼看。
他像是瘋了似的慘叫連連,但慘叫如何,崩潰如何,無人上前幫忙,更無人理會!
“哈哈哈,你是知道的,在這種境況之下,你還妄圖謀殺本座!實在該死!”
說罷,就看到劉司事反手抽出符紙一張,凌空拋出繼而點燃。
這與我平時用到的符紙大有不同,只因燃燒之後,並沒有即刻就化爲煙火塵埃。
落在那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