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白天,裡面仍是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到?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背後嘲諷聲響再度傳來。
“原來所謂的族長也不過如此嘛,膽子這樣小,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要不還是儘早退位讓賢算了?”
聽着身後蒼龍很是挑釁的聲響我不由得思緒一陣繁瑣。
這些話本來就慫恿小孩子聽聽也就罷了,這傢伙竟然如此幼稚?
牛爺也不由得一笑,轉身看向身後之人鄙夷道:“兄弟,幼兒園沒畢業吧?剛纔講的是新的笑話嘛?”
“笑話?你覺得,這是笑話嗎?”
“難道不是?”牛爺順承着接道。
我沒理會兩人的爭吵,只是徑直朝前走望着牛爺說道:“走吧,時間不等人,犯不上在這裡磨嘴皮子。”
牛爺爺趾高氣揚氣昂地跟在我身側滿眼鄙夷。
那兩人也是緊隨其後跟着一同進了客棧,剛一踏進客棧我就感到一陣極其濃烈的血腥味道。
味道實在是太過濃烈,想忽略都沒法忽略。
可客棧裡實在是太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怎麼抓惡靈?
就算是有這個心可也沒這個條件也是不行……
“牛爺?”我眼前一抹黑,完全看不到跟着我的身影去了哪裡?
只能烏漆嘛黑的叫着,幸好也都是剛進來,牛爺倒也是很快回聲:“這呢,就在你身後!”
我聞聲登時心安不少,望着周圍試圖找到一些光亮,這客棧很大,從四面八方吹來的冷風就能感覺到。
但或許是窗戶建造方位不太對,這客棧裡近乎刺鼻的血腥味卻是如何都消散不去。
房間裡確實是裝了監控,本是漆黑的房間裡卻從四面八方都會有一道眼睛注視着的目光似的長在這樣的地方,不小心看去當真是覺得駭人。
抓捕惡靈,至少先要知道惡靈在哪?
這時,牛爺在我身後問道:“十,十三,不是我刻意營造什麼氣氛啊,你有沒有覺得,周圍的聲響,實在是太少了些?”
我聞聲這才周身一怔,這聲響,確實是,少了許多……
剛纔進來的人不少,但發出的聲響卻都不多,這是,怎麼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房間裡,實在是不太對。
“害怕了?死十三,我看你也不過如此,你要是直接嚇死了多好,省得我動手了!!”
背後竄出蒼龍的聲響實在是晦氣,我亦是握緊了鬼刀小心竄在身後。
這傢伙恨我入骨,誰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忽然竄出來不顧葬師規則捅我一刀。
還是需要小心謹慎的好,但背後卻是忽然傳來一聲輕蔑地笑。
“不用這樣擔心,我沒想到那老頭竟是還設了監控,今天我先放你一馬,咱們公平競爭,不過,今天的事情是我沒預料到,明天可就不一樣了,我希望你清楚,很多事情到現在不是殺了你就能解決的,死十三,你永遠想不到我將會讓你成爲怎樣的人!”
我聞聲思緒緊湊,一顆心臟跳動的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
要想讓一個人崩潰簡直太容易了,這樣的方法有很多種。
可既然是很多種,那也確實是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到了我與蒼龍這種地步,死亡,反倒是最爲痛快的一種結果了。
不過,想到那些不生不死的結果,我只覺得整個人心裡都不爽快了。
“蒼龍,識時務者爲俊傑,迷途知返者亦是好漢,你,好自爲之!”
說罷不等這傢伙在的回話我就帶着牛爺摩挲着黑暗去了另外一處地界。
“媽的這小子真是太囂張了,當時真應該就費盡心思也該找到這小子把他廢了,現在倒好,貓長成了老虎,眼看着就要吃人,真是讓人無語!”
我聞聲不由得一笑,自然也知道牛爺是在擔心什麼?
但事已至此,再怎麼擔心都不如儘快出去的好。
“先找找什麼能亮堂點的東西,不能這麼黑下去!”
跟着感覺摸索,我根據手下的感覺一點點試探,眼睛裡像是失明瞭似的,第一次察覺到這樣的感覺實在是新鮮。
“找到了!!”
牛爺忽然悶聲叫道,接着,便是周圍的環境開始逐漸顯現出來。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浴室,看着擺設都是新設的。
浴室不大,有洗手檯,浴缸,淋浴,也有鏡子和一些洗漱用的東西。
這些都很正常,只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裡既然是客棧,那也應該是爲了客人的評價能好一些也都應該收拾得乾淨一些纔對。
但這浴室地板瓷磚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頭髮,漆黑的髮絲順着地板佈滿了整片瓷磚。
瓷磚也是方格瓷磚,一塊接一塊總是中間會留下縫隙。
縫隙不深不淺,剛剛夠一根手指放進去的寬度。
這樣的深度,是正常浴室會有的?這要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踩上去,豈不是要摔跤?
地板上到處散落的頭髮從髮色髮質看着,倒像是一個人的頭髮。
可仔細想着,誰能脫掉這樣多的頭髮?那豈不是都要禿頭?
這樣想着我也是渾身都覺得荒誕,晃了晃腦袋方纔看向其他的地方。
“十三,這是個孩子的浴室吧?”
牛爺忽然這樣說道,我聽罷身子一顫即刻回眸問道:“什麼意思?”
牛爺舉起手,手裡拿着兩三個鴨子形狀的玩具,還有很小的毛巾,分明不是成年人會用的。
鴨子形狀的玩具倒是也罷了,可這毛巾上印着的花紋,卻是讓人驚駭。
毛巾上的印記,卻是地板上的痕跡。
方格地磚,滿地的髮絲,仔細看,甚至都能看得出來髮色也是那種劣質染髮膏染就得深棕色。
我沒接過毛巾,而是走向四周接着查看,惡靈之所以稱之爲惡靈,也是因爲生時心願不得解脫,大多是被害死或者冤死的。
這些魂魄沒有束縛閻王殿也不能第一時間找到死者住處,由此亡靈竄逃,又因爲揹負了死前的煞氣,由此慢慢作亂就成了惡靈!
這樣的靈魂充滿了殺氣,幾乎是到哪裡就會發生血案。
但在南城這麼多年,我也並未聽到過這雲來客棧哪裡有什麼血案發生?
這樣一想,我卻忽然想到,雲來客棧,並非常年運營?
這裡的老闆貌似是隔一段時間就會關門,然後再隔一段時間纔會開門營業?
既然是做生意賺錢,那些人都恨不得成天不休息的賺錢營業。
可這裡的老闆卻像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來體驗生活似的?
“牛爺,你當時殺豬賣的豬肉有沒有往這裡送過?”
我轉身看向牛爺,他手裡舉着蠟燭映得滿面都紅彤彤的似是灑了血似的?
整個人手裡又拿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莫名給人一種駭人之感。
我咬破指尖在他腦門上劃了道血口,這纔看到牛爺陡然間臉色一下子白了些。
整個人像是被悶在水下憋了許久似的總算是透過水麪吸了口氣。
他不斷喘息着腦門上盡是冷汗,舉着蠟燭的手都在顫抖。
另一隻手上的毛巾和鴨子卻都丟掉了……
察覺到牛爺的異樣我並未在意,踏入這種陰森滿是怨氣凝結的地方,難免會有些不乾淨的東西纏着,這是很正常的。
也沒有刻意營造恐怖氛圍,我再度望向牛爺問道:“當時殺豬賣的豬肉有沒有往這裡送過?”
牛爺愣了愣方纔看着我想了想似的,瞅着我蹙眉說道:“是有過的,不過這老闆很奇怪,每次來買肉的都不是同一人,每次也都買很多,需要我送過來,日子不定,但大多是月中和月末各買一次!每次都是幾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