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事瞧着衆人登時開懷大笑,像是無奈極了似的說道:“諸位看看,蒼龍族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方纔清華長老才說了禁止蒼龍族長參加第三次比試,這轉身族長就忘了?”
說着他拍了拍手,滿眼盡是悠然。
“雖然閣下忘了,但本座可銘記在心毫不敢忘!!”
劉司事伸出手朝着相反方向伸手:“請吧,蒼龍族長,希望下次耳朵可要放亮些纔好,總進水容易腦袋受潮。”
蒼龍自然沒理會這些彎彎繞繞,這纔看着我滿眼譏諷。
“那他呢?死十三剛纔也是被禁止參賽的,爲什麼你就讓他進去?”
劉司事嘆了口氣盯着蒼龍一副看着傻子似的模樣盯着他。
“蒼龍族長,你是真該去看看腦子了,那自然是四公子符合參賽條件了啊?既然符合我還能攔着不讓進?”
“荒謬!!”蒼龍看着我怒吼一聲,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但也沒找到在清華長老,這纔像是氣急了似的從人羣裡揪出一人瞪着他滿眼憤怒。
“你說,剛纔清華長老說了什麼?是不是死十三也被禁止參賽了。”
他看着劉司事滿眼盡是荒誕,像是恨不得將人活吞了似的憤怒。
“既然這老傢伙眼瞎耳聾,那就你來說,你說,清華長老都說了什麼?”
被抓住的倒黴蛋早就嚇傻了,整個人愣在原地被晃盪地看着魂都要丟了似的?
瞧着很是可憐,我看着這傢伙要是在被晃盪下去只怕是腦袋都得掉了。
這纔看着他淡淡道:“你放心說吧,大家都不是傻子,清華長老的話當然是在腦袋裡記着。”
得了我的話,這人方纔看着我眉眼之間盡是一片抱歉。
“方,方纔,清華長老說了,取消嬈僵族長死十三的參加本次比試的資格,以儆效尤。”
蒼龍頓時像是得勢了似的?登時盯着劉司事滿眼盡是一片冷淡。
他一把將抓住的人撇開,繼而纔看着劉司事說道:“剛纔沒聽清楚,現在可聽清楚了?不能進去參賽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劉司事微微一笑,望着蒼龍眉眼之間盡顯漠然。
他上前站在蒼龍身前雙手負後,一身氣息冷冽異常。
繼而,稍縱片刻之後,劉司事盯着這傢伙憤聲道:“蒼龍先生,本座還不至於到了老糊塗的階段,清華長老自是有言在先,不允許嬈僵的族長參賽。”
說罷則是看向我孤自困惑地問道:“死十三,嬈僵族長,參賽了嗎?”
我自然躬身搖頭:“當然沒有,在下死十三,死氏族長,前來參賽,可有問題?”
衆人登時恍然大悟,是啊,死十三,可不僅是嬈僵族長,他還是死氏族長,南爺之後,前來給自己家參賽當然是沒問題。
蒼龍怔在原地,望着我眼底盡是一片詫異。
過了許久,他纔像是陡然回神似的滿面發狠。
“所以,從一開始,吃虧的就註定是我?好啊,清華長老還真是老江湖啊,這就把我打發了?嬈僵族長,死氏族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玩得好一手空城計啊!!”
我只當是沒聽懂,望着蒼龍無奈道:“空城計什麼的嚴重了,嬈風那樣子我也是震驚,我也沒想到,蒼龍先生也不知情罷了,希望蒼龍先生下次找人的時候嚴加覈查,可不要壞了自己的事!”
蒼龍顯然是絲毫不相信的,但眼下木已成舟。
發生了再多事情的都已經是無法挽回。
我心下亦是喘了口氣,多虧多了一層馬甲,不然還真是要與第三次比試絕緣了。
蒼龍最後還是帶着滿腔的不情不願離開了。
我也如願以償地參加了第三次比試,倒是比試不難,難在如何戰勝人心。
葬師一脈勾心鬥角已經是常事,我自然也知道應該如何在這勾心鬥角之中如何生存。
但此番比試之後,還有三次比試,這次大會纔算是了結。
我站在客棧門口,望着天際陡然覺得疲憊……
這次比試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蒼龍如此心機之人吃了大虧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
“十三?”
我聞聲方纔回頭,再看到劉司事之時方纔渾身上下一片感激。
“多謝司事爲我主持公道,十三沒齒難忘司事恩情。”
劉司事則是擺擺手一副絲毫不用在意的模樣看着倒是極其灑脫。
“你這話說得,我主持公道是事實,但哪裡就是爲了你?本座是工會司事,豈能爲你開後門?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我聽罷自然心知肚明,也再度躬身望着劉司事心底感激之情實在難以言表。
“可司事如今算是把蒼龍得罪乾淨了,日後可要如何在工會裡待下去?”
劉司事這纔看着我眼底盡是一片坦蕩。
“十三,在這世上,是非由己,生死由天,我們不過是萬千拂塵之中的滄海一粟,生死之事在入行之前我便早已看清,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生也罷,死也罷,只要死得其所,我劉之林也算是不苟活這一場了……”
聞聲我方纔躬身,望着劉司事實在是兩另眼相看。
“先生大德,晚輩感激不盡。”
劉司事只是看了我一眼,像是看到了故人似的眼神裡似是帶了些眷念?
我只覺得奇怪,方纔看着劉之林輕聲道:“先生?”
劉之林霎時回神,盯着我抱歉笑道:“啊?哈哈哈,見笑了,每次見到你,都會想起一人,我們多年不見,看到你,總會觸景生情。”
我自然好奇,不過話到嘴邊就被噎住,
“好了,別問,這也不是該你知道的事情,安心準備接下來的比試就好,死十三,單從葬師來說,你實力斐然,天賦異稟,我作爲前輩,也希望你能平步邁入九尺青雲。”
前輩囑託我自是虛心接受,彎腰道謝。
在起身,身前已無人在前,倒是凌軒和塵木還有昏睡着的蘇晗來到我身邊。
我四處看了看,但沒看到靈兒。
“別看了,巫氏族長說距離下次比試還有些時日,就不在南城叨擾你了,先回北城了。”
回北城了?我心下一寂,儘管不捨但也毫無辦法。
眼下我們都是籠中囚鳥,談何爲他人分憂。
只要眼下平平安安,至少能看到靈兒的日子還是有的。
想至此,長嘆一聲之後我纔看着三人淡淡道:“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回了別墅之後,塵木帶着蘇晗去休息,醒來之後免不了又是一場爭相吵鬧。
我則是帶着凌軒回了書房,進房之後我走到椅子邊坐下。
坐下之後看着凌軒還站在一邊方纔不解道:“坐啊怎麼不坐?你就是我弟弟,到自己家不用拘束。”
說罷起身倒了杯熱茶放在眼前抽出鬼刀擦拭刀刃。
刀刃許久不用,倒像是沾了些灰塵似的?
我擦了又擦,終於,在第三次擦刀之時,面前之人陡然單膝下跪。
凌軒在我身前自責道:“哥,是我錯了,對不起。”
我沒擡頭,仍是擦着刀刃滿面淡然。
房間裡沒關窗戶,背後隨着大雪吹進來的冷風足以讓人滿身驚悸。
“哦,你何錯之有啊?你手段如此高明,要不是我也算是行中人怕是也都看不出來呢……”
凌軒臉色更是一片煞白,看着我說話的聲音都顫慄幾分。
“哥,哥,是我不好,擅自主張動手,哥你罰我吧。”
“鐺——”
我放下鬼刀緩緩起身,端着茶杯走向桌前靠着桌子。
“凌軒,你是葬師我知道,但我從未問過你有什麼能力,這也是給你一些私人空間,你是父親給我的夥伴,我當然會把你當兄弟相待,但我也希望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