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瓊雪,這個在心裡隱藏了六年的名字,這個讓自己在這兩千一百九十天來飽受痛苦的名字,再一次在心中復甦。慢慢結痂的傷疤再一次被撕裂,原因無他,只是因爲今天是她舉行婚禮的日子。
她竟然要嫁給別的男人,而自己連這個男人的身份,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什麼工作,曾經有過幾個女人都不知道。
出租車司機在魏喬翔上車之後打表,回過頭看了魏喬翔一眼,問道:“先生,你現在要去哪裡?”
穿着一身高檔西裝的魏喬翔這纔回過神來,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精裝男士手錶。馬上就要十點了,婚禮應該也快要開始了吧!
他正準備開口告訴司機目的地,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從褲兜將手機拿了出來,按動了一下觸屏,這纔看到觸屏上顯示的是青姨的名字。
這通電話是青姨打來的,她是要告訴自己婚禮已經開始了嗎?她要告訴自己,自己回來晚了嗎?
下一秒,他還是接通了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青姨說道:“青姨,是我。”
青姨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她很着急的催促:“喬翔,你趕緊到華榮精神病院。”
魏喬翔從青姨的聲音裡聽出了急切的情緒,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青姨這麼着急?是不是瓊雪出事了?就算出事了也應該送到正常的醫院,不應該是精神病院?
雖然心中仍然存在着疑惑,但魏喬翔還是決定去精神病院一趟。他收起了手機,對着司機吩咐的說道:“去榮華精神病院。”
司機聽到魏喬翔的話馬上發動引擎,魏喬翔的視線慢慢的轉向了窗外。H市改變了許多,不過不奇怪。人心都會變,更別說一座城市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司機停下車,他轉過頭對魏喬翔說道:“先生,醫院到了。”
魏喬翔的身子反射性的向前傾了一下,他坐穩之後看到面前的醫院。醫院不小,在擡頭的匾額上寫着‘華容精神病院’。
付賬之後,魏喬翔將錢包放回西裝口袋。當雙腿踏下車,站在精神病院門口的時候,突然害怕了,恐懼了。他擔心如果走進去到病房時候,看到的是瓊雪該怎麼辦?被送到醫院來的人會是瓊雪嗎?
是瓊雪,一定是,否則青姨不會這麼緊張。
心裡有了答案,魏喬翔又有了沙瓊雪對他提出分手時的恐慌。他心亂如麻的衝進醫院,手機再度掏了出來,他想給青姨打電話確定病房號。
沒走幾步,魏喬翔停下了腳步。魏喬翔瞧見坐在醫院花園長椅上穿着婚紗的女人,她已經褪去了幾年前的稚嫩刁蠻,靜靜坐在椅子上的她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也許歲月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本以爲她驕縱任性的個性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可是現在看來自己錯了。就好像六年前認爲她會永遠依靠着自己,衝自己撒嬌一樣,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下一秒,魏喬翔收拾好混亂的心情,朝着她而去。
而坐在長椅上的沙瓊雪想着被綁在病房裡的父親,在心中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哭。現在父親變成這樣,自己應該更加振作,更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