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新棟將粥碗放在牀頭櫃上,他問道:“你那男朋友離開了?”
他見過荀盛了?
想想也是,荀盛在房間陪了自己這麼久,他怎麼會沒見過荀盛呢?
沙瓊雪虛弱的說道:“他有很多事情做,自然不會一直待在醫院。我也不希望她一直陪在我身邊,這樣我會以爲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樑新棟臉上的笑容一直很淡,淡得好像古代那種溫潤如玉的公子。他繼續問道:“我可以一直培在你身邊,你會覺得我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嗎?”
沙瓊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不過話語這種充滿了譏嘲的意味,她說:“你有沒有用和我有關嗎?我們是兩個沒有交集的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着她說的話,樑新棟很有興趣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討厭自己。
樑新棟飽含興趣的問道:“爲什麼?”
沙瓊雪的小臉皺在了一起,她問道:“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什麼爲什麼?”
樑新棟連忙回答,他說:“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在醫院我也是很受歡迎的醫生。我自問不會比你認識的男人差,而且更加有成熟男人該有的體貼和溫柔。”
原來他問的是這個,上次不是說的很清楚嘛,他沒有聽進去嗎?
沙瓊雪決定重新再說一次,她說道:“因爲你這個人太自以爲是了,你認爲的事情就必須是那樣。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必須聽你的支配,也許有些女人喜歡聽從男人的支配,但是我不是。”
就因爲這個原因討厭自己?太牽強了,無法讓自己相信。
樑新棟搖頭,他不相信的說道:“我不信這是你討厭我的原因,我覺得應該是你心裡有很喜歡的男人,所以你不願意接受除他意外的男人。”
沙瓊雪深吸一口氣,既然知道自己心裡還有人,爲什麼還要死纏爛打?
她坦然承認:“沒錯,我心裡有人。一個我很愛很愛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奪走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樑新棟笑了笑,並不因爲她說的話生氣。反而很高興她能對自己說真話,樑新棟說:“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我可以等你。”
沙瓊雪沒想到他這樣都不打退堂鼓,反而更是再接再厲想要靠近自己。沙瓊雪不再浪費時間和他說這些了,不管說多少,他都不會聽,或者聽不進去。
下一秒,沙瓊雪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的傷口上,她問道:“我的傷什麼時候可以好?”
樑新棟想起昨天那道傷口,傷口很深,最好也要半個月纔可以徹底康復。樑新棟勸說道:“你現在最好不要想着去演戲,你的傷一時半會兒都不可能康復。現在恢復比起你的工作更重要,如果恢復不好,你的手可能會殘廢。”
沙瓊雪的眼睛頓時瞪大,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害怕的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樑新棟確實誇大其詞了,不過這麼說也是爲了她好,免得她一直想出院演戲。樑新棟聽到她的問話,搖頭回答道:“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你不好好休息,事情真的會這麼嚴重。”
沙瓊雪不再說話,她擡頭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之前荀盛一直跟自己對戲,就是想讓自己在演出的時候有好的成績。可是現在要修養這麼久,根本不可能演戲,更別說好成績了。
而在門外的陳浩成聽到樑新棟的話,突然轉身離開。他告訴自己,瓊雪能不再演這部戲了,不能讓瓊雪的手殘廢。
走出醫院,他自責的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要讓瓊雪來參加演出呢?
悄悄跟着陳浩成過來的陳芬瞧見他自責的樣子,陳芬馬上衝上前來阻止他,安慰的說道:“你別這麼自責了,拍攝的時候發生意外,誰也不想的。”
陳浩成一看到陳芬,只想把心頭的內疚發泄出來,就一把保住了陳芬。他內疚的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讓瓊雪來演這出息。如果瓊雪殘廢了,我是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陳芬待在陳浩成的懷中,聽到陳浩成的話,她意外不已。沙瓊雪會因爲這次的意外而殘廢嗎?
陳芬擔心的問道:“浩成,你說的是真的?”
陳浩成這才放開了陳芬,他點頭,將剛纔在病房聽到的一切都告訴陳芬了。
陳芬聽到陳浩成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醫生只是說不好好休養可能會殘廢,讓她好好待在醫院修養不就行了。
不過從沙瓊雪演的第一幕戲就看得出來,她是個非常敬業的演員。她肯一直待在病房嗎?
突然,陳芬想到了辦法,她說:“我們去跟導演說她的情況非常嚴重,不能在演戲,讓導演換角色不就行了。”
的確這麼做很容易,可是他害怕這麼做的後果是沙瓊雪更加討厭自己。
陳芬看出陳浩成的猶豫,她一把抓住陳浩成的手,快速離開。
……
深夜,魏喬翔在酒吧跟秦翰喝酒。兩個人坐在包房裡,桌子上全是他點來的酒。不過這些酒只剩下瓶子了,秦翰也喝得爛醉如泥,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魏喬翔喝了太多,他滿身酒氣的衝出了包房。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人,他想去見沙瓊雪。
他離開了酒吧之後,迷迷糊糊之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帶着他前去醫院,到了醫院他竟然把錢包都給了計程車司機,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醫院。
而此刻,沙瓊雪正病房和陳浩成吵架。她已經接到角色被辭退的消息,並且知道這件事情和陳浩成有關。這纔打了電話讓陳浩成到病房來解釋,她更沒想到陳浩成會知道自己的病情。
深吸一口氣,沙瓊雪呵斥的說道:“就算你知道我的病情,也不應該這麼隨隨便便辭退我這個角色。”
陳浩成看她這麼激動,連忙安撫的說道:“瓊雪,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要修養這麼長時間,根本不能演戲了。劇組每一天都要花錢,難道你想劇組爲了等你出院花這麼大筆錢嗎?”
他現在是在拿錢壓自己嗎?
沙瓊雪眉心緊皺的問道:“陳浩成,你覺得我沒錢是不是?劇組一天要花多少錢,都記在我身上,直到我出院爲止。”
陳浩成看她情緒這麼激動,怕她太激動又讓傷口裂開,再度安撫道:“我知道你有錢,可是你的手臂被任何事情都重要。你要爲這次的機會斷掉你的手臂嗎?”
沙瓊雪搖頭,陳浩成根本就不明白這次的演出機會有多重要。這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也關係着荀盛。荀盛爲這次的演出付出了很多心血,自己怎麼可以讓他失望呢?
沙瓊雪說:“我不可以失去這次機會,算我求你,去阻止導演換角色。”
陳浩成搖頭,就算她討厭自己,自己也不能縱容她。陳浩成咆哮的大吼:“爲了你的手臂,我絕對不能讓你出院,讓你演出。”
沙瓊雪不再求陳浩成,她馬上忍着痛從牀上爬起來,她說:“你不幫我,那我自己回去求導演,我就不相信導演不改變主意。”
陳浩成像拉住沙瓊雪,可是突然看到跌跌撞撞跑進病房的魏喬翔。都已經這個時候,魏喬翔怎麼會在醫院?
沙瓊雪也相當意外,這個時候喬翔怎麼會來的?
她喊道:“喬翔!”
剛纔聽到他們爭吵的聲音,魏喬翔就好像清醒了一些。他衝到沙瓊雪的面前,一把握着沙瓊雪的手臂問道:“剛纔陳浩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如果不好好休養,你的手就會廢掉?”
沙瓊雪咬住了脣瓣,該怎麼回答喬翔?
魏喬翔沒有等到自己要的答案,失去耐心的大吼一聲:“說啊,到底是不是這樣?或者說是這樣,你不敢告訴我。”
沙瓊雪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魏喬翔,她故意刺激魏喬翔,想要魏喬翔離開。她無情的吼道:“魏喬翔,你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你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情。我的手會不會廢掉也和你沒關係!”
魏喬翔聽到這話,身體搖晃了一下,他打了個嗝兒,隨即說道:“現在我沒有資格管你,總有人有資格。我去找你的男朋友,我要告訴他你的情況。到時候你問問他,他想不想看到你變成那種鬼樣子。”
沙瓊雪拉住他,清紅球的說道:“喬翔,我求求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如果荀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怎麼可能讓我去完成這部戲的拍攝。”
魏喬翔任性的甩開了她的手臂,要自己看着她這麼糟蹋她自己,自己做不到。
下一秒,魏喬翔大吼:“不行!我要告訴荀盛那傢伙,我要那傢伙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讓你沒有機會去演那個鬼戲。”
沙瓊雪憤怒的瞪着魏喬翔,她威脅的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做,我不會原諒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魏喬翔醉醺醺的冷笑起來,他說:“讓你恨我比忘記我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