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看得有些發愣。
她安撫住砰砰亂跳的心,把單子遞給了小北,讓她看看。
小北看了一眼,也嚇了一跳。
“這些彩禮不算多,就是我們蘇家的意思,也是我們蘇家承認小北的意思,要不然,我們四個老的也不會親自登門說這件事情,小北進了我蘇家的門,以後就是蘇家的當家主母,所以,這個面子我們是願意給的。”自始自終,都是常風英在說,蘇志國與成運的臉色平平,看不出喜怒,夏洛蘭從始至終臉上都掛着淡淡的笑容。
“小北,我們的意思,你們的婚禮不能從簡,所以,這中間的籌備期不會短,所以我們把婚禮定在兩個月後,就是上面的這個日子,親家太太,你看下可有意見。”常鳳英遞出去一個日子。
秦蘭看了一眼,兩個月後正是元旦。
上面選的日子正是元旦日 ,一月一號的日子。
農曆十二月初二。
“那個時候,小北的身孕也才三個多月,肚子應該不顯。”
“對於日子這塊,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放心,小北這孩子從小吃的苦比別人多,我最希望看到她幸福,成煜這孩子我也喜歡,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家就這個樣子,這個房子還不是我們自己的,是租的,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很看重門第。”秦蘭的話說的一半是直接,一半是含蓄。
“你要是擔心我們看上不你們家的門楣,你大可以放心,目前來說,我們蘇家的財富說第一,絕對沒有人反對,我們蘇家顯赫,不是建立在與人聯姻的基礎上。”這點自信,她們還是有的。
“我們要是看不上你們家,直接拿錢打發我們了,怎麼會親自登門送彩禮過來。”蘇志國冷哼。
秦蘭笑笑。
對方的誠意她自然是收到了。
“要是沒有什麼問題就這麼定下吧,至於新房子,你們想什麼時候住進去就住進去。”
蘇成煜的家的四個長輩離開之後,秦蘭看着彩禮單子久久回不了神。
“小北,媽怎麼有種把你賣了錯覺。”這麼多錢,有種在夢裡的錯覺。
“媽,即然她們有這個心,你就收下吧,這個時候你不收,對方反倒會認爲我們別有用心。”這種時候,不是說你不收彩禮顯得你高貴,相反,你不收下,在旁人看來,說不定認爲是別有用心。
秦蘭嘆了口氣,雙手握着小北軟軟的纖纖細手:“媽一直以來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尋個好人家,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這八年來,媽還有我們這個家拖累你了,一想起這些事,媽心裡就不好受。”
頓了頓:“興許是你爸在天有靈,興許是你爸聽到了我的心聲,你現在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不久的將來還會是蘇家的少夫人,有錢人家的媳婦不好當,以後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明白嗎?”
小北淺淺迴應:“媽,放心吧,你女兒明白的。”
蘇家的門不好進,在那天蘇奶奶給她講了那麼多有的沒的之後,她就知道。
“明白就好,你婆家上來提親,這麼好的事情,我想跟你爸叨叨,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好,我出去買點菜這些。”
“嗯,去吧。”
小北出了門,她脣角微勾,站要樓前給蘇成煜發了個自拍照過去。
“猜猜今天有什麼好事?”
蘇成煜很快回復:“提親。”
“你知道啊?”
“嗯。”上次的事情已經提醒過她們,只要是有關她的事情,不管要對她做什麼,都必須通知於他。
所以,上門說親這件事,昨天常管家已經轉達了四位老人的意思,他也就默認了。
“噢,謝謝老公,我去買菜了。”
順便送了一個香吻過去。
蘇成煜脣角微勾,可以看出心情不錯。
“蘇先生,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很少看見你在開會時走神。”一位老外操着還算流利的中文問着蘇成煜。
“是,請繼續。”心情不錯,連帶着聲音都有幾分笑意。
小北買了菜回去,把菜放在案板上就去衛生間了。
秦蘭走近廚房準備弄菜,看看小北買了些什麼。
看見一個紙包,裡面不知道是什麼。
拆開一看,才知道是一些枸杞子,看着像是自家弄的那種,因爲顏色不是很鮮豔。
“媽,剛剛路過菜市場的時候,看見一位老太太在賣自家種的枸杞子,我就買了一些,老太太用紙包包的,你找個罐子把它們包起來吧,免得潮了。”
“小北,小北……”秦蘭發了瘋般的叫着她。
小北嚇了一跳:“媽,媽,怎麼了。”
“你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撞我們那輛車的貨車司機。”秦蘭看着報紙上的人兒,一個勁的盯着對方。
小北看了一眼。
上面是一篇報道臨市一位起家有道的貨運公司董事長,八年來靠着誠信,在貨運界嬴得了榮譽,成爲江市貨運翹楚的事蹟。
上面的人,西裝革履,眉宇已經已然已經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但是,這張面孔,小北認識。
對方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
這個人正是當年開着貨車撞向他爸爸的那個貨車司機。
八年前,爸爸,媽媽帶着發了燒的小弟去醫院看病,回來時,被一輛迎面過來的大貨車直接撞翻在路側,場面慘烈。
貨車司機當時就在車上。
車禍事故發生之後,貨車司機也被鑑定爲已經死亡。
因爲司機也被鑑定爲死亡,這場車禍就無從查起。
對於這個撞死爸爸與小北的罪魁禍首,對於他的樣貌,她記得很清楚。
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嗎?
隨即搖頭,也許是那個貨車司機的兄弟也有可能,也有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茫茫人海中,誰也無法解釋撞臉這種事情。
“媽,那個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會是他的。”人死不能復生,當時在公安局,公安局確實宣佈了這條消息。
貨車司機因搶救無效死亡。
“小北,是他,就是他,你看到到的眼角處沒有,死的那人這裡有一顆淡淡的肉痣,這人也有,肯定是他沒錯,小北,就是他,他沒有死,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有人明着說他已經死了,暗地裡卻放他離開了,小北,他沒死,要怎麼辦,怎麼辦?”秦蘭的情緒異常激動,越說語氣越急。
“媽,你不要着急,我去給你拿藥,你不要着急,聽到沒有。”小北一聽秦蘭的氣息不對,立馬回房拿藥去。
倒出藥,給秦蘭服下。
秦蘭的情緒還在激動着:“小北,他沒死,他肯定沒死,他騙了我們。”一個被宣佈死亡的人,突然間活了,還以高調的姿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