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告訴你,還不是因爲那狗屁遠古煞氣,現在肆虐了好幾個國家地區了,組織上聯合了多個國家秘密機構,開始展開調查。”方朝臣如實相告,眯着眼打量了周餘弦幾眼,“嗯,看你起色好多了,那叔就放心了。”
“遠古煞氣?”周餘弦驚得倏地站了起來,又緩緩坐下,將手機遞過去,“那你走之前先看看這條蕭世人發來的信息,查證一下真僞。”
方朝臣接過手機一看,不禁駭然罵了聲“我操”,他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拖動,來回將信息看了幾次,眉頭打成了老虎結,臉色陰晴不定。
“怎麼樣,下面那一串英文能看懂嗎?我研究了下,毫無規律,不知道是什麼密碼符號。”周餘弦問他。
“這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安保公司AAP,自主設計的號稱全球最安全的高級網盤加密鑰匙串號。AAP數據庫建在北太平洋底,爲全球顧客提供數據信息保管服務,無論你是個人還是組織,甚至是國家,都可以,八十萬美金一年的技術服務費。”方朝臣摸着下巴,神色凝重,解釋道。
“這麼說,信息不假了?天龍局收到了蕭大哥死亡的線報沒有?”
“暫時還沒收到,你這不是才收到蕭世人信息半個小時嗎,說明他要死也最多死於半小時前,應該沒這麼快吧……不過,我琢磨着,假多半是假不了了,蕭世人給我玩兒這麼一出幹什麼?如果他用心良苦,造這種假,利用我去對付鬼組織我倒也樂意,反正查清鬼組織那不是我的終極目標之一嗎,只要他願意提供真實線索,哈!”
“那方哥,蕭大哥存在AAP裡的信息,你好久提取出來幹他狗日的鬼宗?”
“誒,你小子今天很反常吶?不鬱悶了?前幾天我來看你,你可是一言不發,鳥都不想鳥我……”方朝臣大是奇怪,掃了周餘弦幾眼,同時將蕭世人發來的那條信息發到了自己手機上,然後刪了周餘弦手機的,道:“我的手機是經過特殊加密的,放你這不安全。”
“方哥,你刪了我的信息,拿去了串號,就表示已經接受了蕭大哥提供的線索,但也答應了他的請求
。”周餘弦忽然神色一正,一字字說道。
“送上門的線索,那我能不要嗎?你小子語氣好古怪,到底啥意思?”方朝臣被周餘弦整糊塗了。
“蕭大哥拜託我轉達信息給你,其實也是拜託了我,我也有義務去做這些。實話說吧,我想跟你一起!”
“啥?跟我幹?進天龍局?”方朝臣一怔,隨即大喜,“那感情好啊,老子以前不就邀請過你,你能自願進來,我舉雙手雙腳歡迎!”一把抱住了周餘弦。
周餘弦卻推開了方朝臣,搖頭道:“不,你當我請求做個‘臨時工’吧!我只想參與調查有關鬼宗的事。如果一切結束後我還活着的話,再考慮加入天龍局的事。”態度悲觀,竟是抱着不畏生死的態度做出這個請求的。
“小子,這不是開玩笑,須知五大派跟鬼宗鬥了一兩千年都沒拿下人家。我知道你想爲你爺爺叔公報仇,但別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意氣用事!說實話,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不希望你入這個坑,那真的是無底洞的黑暗……”方朝臣收起嬉皮的臉,嚴肅而又沉重的緩緩道。
“徹底瓦解消滅鬼宗我不奢望,但能讓它傷筋動骨一下,我就滿足了。譬如說,蕭大哥拜託你去美國同榮會總部公佈的事,那顯然是極其重要的,非常不利於鬼宗,不然鬼宗也不至於猴急跳牆,殺了這麼多同榮會高管。”周餘弦不爲所動,態度堅定。
“原來你都猜到了,不錯,同榮會這段時間的種種風波,都是鬼組織搞的鬼,天龍局也已經查出,但那是他們內部狗咬狗的事,所以我們只看戲,不插嘴不插手。”
“我的提議,方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就一句話。”周餘弦直截了當,又問。
“這事不是我說了能算的,你不加入組織,又想同我一起辦案,那我需要專門向上面申請。再說了,你不跟你爸商量?這是條不歸路,生死隨時懸於一線,其中的艱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那我現在就在‘歸路’上嗎?我喜歡的人先後離我而去,我也是家破人亡,幾番遭陷害追殺,這又算什麼?”
向來伶牙俐齒,嘴
炮無敵的方朝臣竟被周餘弦這一冷冷反問,給問住了,啞口無言。
“方隊長來了,剛好,一起吃午飯吧……你們在說什麼歸路不歸路的呢?”這時,卻見去買午餐的周商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
周餘弦毫不猶豫,馬上三言兩語,將自己的決定給周商說了。
“不行!你個不孝子,想讓老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爺爺、叔公、媽都死了,你忍心留老子一個人在那鄉下深山老林裡過一輩子,可能最後連給你收屍的機會都沒有?”周商臉色鐵青的聽完,身子氣得直抖,用毫無轉圜餘地的口氣,吼一般對周餘弦大怒道。
“那你想你兒子一輩子就這樣鬱郁而死,可能活不過三十歲?你就想你向來引以爲豪的周家門第,以這樣的結局收場,甚至是絕後?”周餘弦冷靜到變態的態度,與周商形成了強烈反差,他斬釘截鐵的反駁。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周商去機場送了周餘弦,只說了一句話“爸在老家,會時刻爲你祈禱”。
從昨天到現在,周商跟周餘弦都處於冷戰狀態,好似回到許多年前周餘弦青春叛逆期時,父子倆三天兩頭吵架對幹。直到最後周餘弦接到了方朝臣的電話,周商才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方朝臣將周餘弦的請求上報了天龍局,努力遊說,又着重介紹了周餘弦身爲已故教授周幾孫子的身份。周幾被鬼組織擄走囚禁研究“萬古謎蹤”一事,天龍局早已獲悉,知道周幾對於鬼宗的重要性,權衡考慮了一番,批准了周餘弦的臨時加入請求。
不過,方朝臣當務之急的任務是與其他幾個國家的秘密機構,一起前往希臘雅典追查遠古煞氣,行程已經制定。方朝臣便臨時起意,請求帶上週餘弦同行,一來當提前歷練,二來讓周餘弦熟悉天龍局與各國機構的合作機制,局裡也批准了。
在飛機上,周餘弦睡了過去,做了一個有關於操縱人類歷史的夢,他大汗淋漓地被驚醒過來,他才吃驚的發現,那天亦真亦幻中那個背影對他說的話,已悄然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雖然他一直覺得那神經質一般的瘋狂說法,很荒唐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