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緊雪梨。”周餘弦道,摟着任竹又往牆角縮了一點,給倉皇混亂的人讓路,兩人藉着其他人手機發出的光芒儘量朝雪梨方向望去,但人頭攢動中,很難看清。
“大家不要亂動,給了兇手可趁之機!”詹姆斯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又跑回了大廳,大喊道,砰的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忽然,屋裡的燈光閃了兩下,又亮了起來。
所有人都駭然不動,不知是被詹姆斯威懾到了,還是被突然的來電嚇得。
屋裡安靜片刻後,驚叫聲此起彼伏……一具屍體仰面倒在了卡座區的一張桌上,頭倒懸空。
那是援交妹的屍體!
她上半身的深V禮服被撕開了,豐滿的胸完全裸露,雙峰正中插着一把刀,一把跟殺死禿頭男的一模一樣的水果刀。她大張着嘴,好像是將要慘叫,卻沒來得及發出。鮮血順着她脖子、臉,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
“你都做了什麼?是你殺了他!”在一邊小舞臺上的鼓手突然奪過了吉他手的電吉他,朝站在援交妹屍體旁嚇得六神無主、不住顫抖的老男人衝過去,掄起吉他,就往老男人的頭拍去。
老男人下意識擡胳膊格擋,還是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鼓手雙目噴火,惱怒異常,舉起吉他想繼續打,被詹姆斯阻止了。看鼓手生氣的模樣,不是跟援交妹有一腿,就是兩人同在一個酒吧謀生計,感情不錯。
剛纔不過一會兒功夫,援交妹也被悄無聲息地殺死,鼓手當然有理由懷疑是離她最近的老男人動的手。
而周餘弦跟任竹發現,他們一直關注在意的雪梨已經躲到了吧檯裡去了,倒是毫髮無損。
一連連死兩個分裂人格,周餘弦震驚又疑惑,道:“哈薩利好像打錯了算盤,怎麼殘暴人格殺的盡是其他人格,似乎對雪梨一點興趣都沒有……”
任竹道:“會不會是……是殘暴人格打算殺死其他幾個人格,獨霸哈薩利的身體?”
“該死的!老闆,你就待在電閘那兒,別出來……”這時,只聽詹姆斯衝後廚的老闆大喊了聲,用槍“請”鼓手滾到了一邊去,他抓住老男人的衣領,把老男人推到了基佬坐的長沙
發上。
“你兩個人妖,有殺了禿頭先生的嫌疑。”詹姆斯用“人妖”這個詞,毫不掩飾自己對同性戀的厭惡,又指着老男人道:“而你,有殺了那位女士的嫌疑!所以你們三個傢伙都給我老實點兒待在這裡,不然,我只能讓你們嚐嚐膝蓋中槍的滋味了,明白嗎?”
老男人跟基佬兩人嚇得魂不附體,連聲喊冤,基佬的愛人大鬍子叫道:“警官,我發誓我們什麼都沒幹!我們一直、一直忙着親熱,根本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禿頭先生我們也從來不認識……”
老男人結結巴巴道:“是、是……警官,我怎麼可能殺我的女伴?瘋子都不會那樣幹!”
詹姆斯道:“那你跟她離這麼近,看到別的可疑的人了嗎?”
“沒有,剛纔太混亂,我被他撞翻了……爬起來時就已經來電了!”老男人指着商業大亨道。
大亨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氣態雍容淡定,整理了下領帶,道:“太混亂了,有人撞了我,我才撞到他,死人跟我無關。”
“好了,等我的兄弟們到了,你們去警局裡解釋,現在在屋裡的人誰都有份兒進去喝茶。”詹姆斯舉着槍,慢慢掃視酒吧裡各個角落的男男女女,大家都被他看得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喧鬧的酒吧暫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外邊大雨如注的肆虐聲。
“冬天怎麼會下這種暴雨?不可思議!”詹姆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問大家:“剛纔有不少人手中亮起了手機,有確切看到是怎麼回事的嗎?”
酒吧裡三四十人,個個默不作聲,他們自顧不暇,哪有空注意別人?
詹姆斯又對後廚喊道:“老闆,你報的警呢?怎麼這麼久了,還沒人來?”
“但我確實報警了長官!也許是雨太大,路不好走。”酒吧老闆在後邊回答道。
“該死!”詹姆斯生氣地踹了身前空椅子一腳,直接一跳,坐上了吧檯,環視四周。
詹姆斯呼喝問話時,周餘弦跟任竹也有了自己的判斷:首先詹姆斯應該是哈薩利築夢時爲了保證所有人格在場,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個警官出場,維護基本秩序。
之前他們懷疑殺死禿頭的兇手是基佬,但現
在看援交妹死的位置在酒吧裡屋卡座,而基佬坐在靠大門牆邊的長沙發上,離得比較遠,援交妹的死,基佬作案可能性不大。
就目前的情況以常理推斷,同一個人行兇殺死兩人,很難辦到。如此一來,難道有兩個殘暴人格?
“周大爺,現在該你表現大男子漢,保護弱女子的機會來了……”任竹可憐巴巴地看着周餘弦,明明害怕得不行了,卻裝作是我給你表現機會的樣子。
“那小鬼不是說要幫我們,當縮頭烏龜怎麼行?走,我們去問問他。”周餘弦勉強笑了笑,說道。
兩人走到小哈薩利藏身的桌子蹲了下來,周餘弦道:“嘿,小哈薩利,我們出去後讓老哈薩利天天吃甜筒吃得牙齒掉光,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按照哈薩利的計劃,殘暴人格的目標不該是雪梨嗎?”
小哈薩利頭搖成了撥浪鼓,道:“我不知道!以前這些人都不認識對方,我從沒見過他們互相殘殺……我還是個孩子,這個忙幫不了,他們一拳就送我去見上帝了。”他年紀雖小,明哲保身的道理卻是很懂。
“如果六個人格都死了,會怎麼樣?哈薩利就恢復正常了嗎?”周餘弦看着人格一個一個死去,忽然想到這點
小哈薩利道:“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每個人格都哈薩利我思想的組成部分,全死了,那哈薩利會變成白癡,甚至腦死亡。”
周餘弦沉吟道:“那最起碼必須留下一個人格了?難道真是殘暴人格覺醒,要殺死其他人格統一哈薩利的身體……”
活着的大亨、鼓手、基佬,加上小哈薩利,反正凶手只能在他們四人當中,誰的嫌疑最大?
狂暴雨夜,愜意安逸的酒吧裡,忽現殺人狂手段殘忍地連殺兩人,血腥變態,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六神無主。
沒人說話,恐怖瀰漫,彷彿都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詹姆斯堵住門口,大家唯一能期盼的是警察早點到來。
“你是誰?嘿,傑克,他從哪兒進來的?你……”突然,酒吧老闆驚慌的聲音從後廚傳來,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好像出事了!
大廳裡的人頓時鬨然大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