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弦聽了奈芙蒂斯的話,傲氣大生,他終究也不是怕事的人,見九柱二神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早就有氣,正要大怒叫戰,卻聽哈薩利喘着氣,大喊道:“住手!你們不要動他們……你們說的我、我可以考慮,但請先放了那兩個年輕人!”他終於有所鬆口。
奈芙蒂斯神色一緩,瞥了眼周任二人,道:“沒問題,但需要你幫我們,從菲德那裡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再說。”
“卑鄙!九柱九神,原來不過都是一羣恃強凌弱的無恥之徒。”哈薩利怒道,“哼,那邊的兩位,一個是任攬天的孫女、一個是任攬天的親傳弟子,我奉勸你們最好明智一點……”
此言一出,賽特、奈芙蒂斯都是微微色變,再度轉頭看向周任二人,這次是更仔細的打量。
周任二人聽哈薩利竟再三迴護他們,大是感動,相比之下,他們眼睜睜看着哈薩利被折磨也沒出手,就顯得不堪了,二人心中有所愧疚,再顧不得對哈薩利的懷疑,都已打定主意要救他。
“任攬天的人?那更不能放過了!”不想,賽特沉默了兩秒之後,卻眼神一斜,說道,並沒有被任攬天的名頭嚇到。
“是麼?你要留下我們,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手段。”任竹道,她望着九柱二神,神色如常,並不懼怕。
“牛鬼蛇神,欺負一個老人算得了什麼?所謂九神也不過如此,蓋布德爾是什麼貨色,可想而知了。”周餘弦跟着哈大笑了起來。
“放肆!敢對我們教主出言不遜……”奈芙蒂斯喝道,身形一偏,似要就地倒下,卻晃眼間就到了周任二人面前。周餘弦跟任竹往旁一退,奈芙蒂斯彎腰扭身,顯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已攔住他們的退路。
周餘弦不由大驚,只覺奈芙蒂斯那身法說快,確是很快,但快不在其神,她最主要是步法詭奇,行走的角度出人意料,這真是周餘弦見過的最獨特的輕功身法。
周餘弦跟任竹同時出手,一個彈華指、一個攬天功,卻見奈芙蒂斯並沒有對他們直接出手,反而身子一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又轉到了他們身後。身後乃對敵要害大忌所在,暴露了背部基本也等於送死,兩人一驚,忙跟着轉身,將背緊緊靠在了一起。
奈芙蒂斯身形不停,化作一道淡淡灰影,時左時右,模糊飄動,周餘弦跟任竹的凌厲攻擊盡數落空。
“臭婆娘,你這是跟我們過招
麼?這明明是逃命!”周餘弦譏笑道。
賽特叫道:“小子好大的口氣,我也來領教領教手段。”
賽特聲音一起,周任二人頓覺一股焦灼熱浪蕩來,直襲他們相靠的背部,滾燙如火,倏地把他們分開了。
不等兩人重新背靠背,賽特已攻上了周餘弦,而任竹自然跟奈芙蒂斯動上了手。
賽特一雙烈火掌,跟周餘弦的彈華指、捲雲掌以快打快,轉瞬間過了四十餘招,賽特的掌力將屋內的窗簾、牆紙等事物都點的燃了起來。
“任攬天的親傳弟子?果真不賴!”賽特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這個小姑娘也不錯。”奈芙蒂斯道。
過了數十招,周餘弦基本摸透了賽特的實力,感覺賽特確實霸道雄厚,掌力不凡,但跟鬼宗五老也不過在伯仲間,他儘可遊刃有餘地對付,彈華指隨手接招,瞟眼去看任竹,卻見奈芙蒂斯仍然身形不停閃動,大部分都在閃躲,用一種近乎全程迴避的打法跟任竹過招。
奈芙蒂斯像個黏人的幽靈,步履縹緲,整個房間裡全是她的影子,貼着任竹,來來回回都緊繞任竹的後背要害不放。所謂“守護神”,難道魔力特徵就是如此守護法?
所幸任竹從小跟隨任攬天習武,雖然沒有刻意追求練到什麼境界,但她天資聰穎,耳濡目染,真實的功力比現在的周餘弦還高出一籌,一招一式,乾淨利落,出掌轉身之間都隱然大有任攬天的果決霸氣,她一雙細手展開攬天功,足以封住奈芙蒂斯所有攻勢,起碼到現在爲止是這樣的。
“你兩個什麼九柱真神不過如此,非打得你們下不來臺!”周餘弦估量着他跟任竹縱是取不了勝,但能穩佔個上風,取勝那是時間問題,正自暗喜已立不敗之地,忽覺一個碎碎唸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那聲音如一種大具殺傷力的聲波,一入耳,周餘弦便是心旌搖動,一陣眩暈。
高手過招,不容有半分差池,周餘弦心神不寧,招數便有些不穩,賽特毒蛇般刁鑽的掌力趁虛而入,直往他的破綻鑽。周餘弦看賽特臉上又帶上了剛纔反擊哈薩利入夢曲的那種怪笑,猛地明白是他在搞鬼,賽特說他也精於精神控制,這可能是他釋放的某種聲波。
“餘弦,哪裡來的怪聲?”任竹問道,聲音略帶痛苦,她也聽到了。
“是跟我過招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周餘弦道,一分神回
答,更覺吃緊,賽特的炙熱的掌力排山倒海涌來,烤得周餘弦的頭髮跟哈薩利一樣,捲曲了起來,他的全身亦如墜火窟,焦灼難當,彈華指大失了準頭。
又過幾招,咚的聲,周餘弦栽倒在地。
任竹一驚:“餘弦?你怎麼了?”她掌力飄飄,護住全身,斜閃一轉,撲向賽特,接下了此時直欺周餘弦的賽特一招,四掌相對,在賽特烈火猛掌下,他卻被任竹震得往後一滑。
賽特臉色一紅,同時不禁駭然,沒想到任竹一個小小女孩,功力高強至斯,還是心神在受到自己干擾下。
“躺下吧姑娘!”卻聽奈芙蒂斯喝道,腳踏詭異的身法早已到了任竹身後,籠罩任竹後背周身要害。
奈芙蒂斯只當穩操勝券,手就要拿住任竹的腰眼,忽感身側有異,大驚暗叫不好,已知是倒地的周餘弦來襲,她自己一時大意,賣了破綻。突然,只見任竹肩頭暴出血花,一聲悶哼,先自往地上倒去,同時,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人的倒地聲……偷襲她的周餘弦不知爲何,也倒下了。
“歐西里斯?你不好好守着菲德,來幹什麼?誰要你插手了!我們能搞定這兩個傢伙。”賽特收招扭頭,朝左邊的窗口叫道。
那裡半開着的窗戶,吱的聲,另一半也開了,一個黑色人影飛鷹般迅捷靈便,穿進了窗戶,一個長髮披肩,着格鬥緊身勁裝的大鬍子男人就站在了衆人面前,他站立姿勢奇特,似踩馬步,穩如泰山,手攥着一捆報紙。
“這小子使詐,我不插手,倒下的就是奈芙蒂斯了。”來人揚揚手中的報紙筒,一指同樣倒在地上,肩頭血如泉涌的周餘弦,說道。原來他那報紙筒裡藏着某種特製的武器,在剛纔一瞬間,同時放倒了周任二人。
賽特一笑,道:“我知道這小子故意裝作受傷倒地,奈芙蒂斯制住小姑娘,這小子打倒奈芙蒂斯,我也會及時拿下他的,這個買賣,未嘗不能做。”
奈芙蒂斯橫了賽特一眼,道:“我還以爲你真這麼快拿下了這小子,卻原來是把我賣了。”
賽特道:“奈芙蒂斯得了吧,你知道他不能把你傷得怎麼樣,這一對年輕人之強,超出了我們的預估,真要公平對決,你自信拿得住嗎?”奈芙蒂斯冷哼聲,不再言語。
哈薩利在旁急得滿頭大汗,大喊周餘弦跟任竹,周任二人早已全身麻痹,意識開始模糊,哪裡能夠回答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