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曾長老,下次你要罰三杯酒。”蓋布德爾忽又回頭,指着曾一灰,極具深意的一笑道。
曾一灰知道他在指自己故意隱瞞任攬天下落一事,曾一灰暗凜,他知道蓋布德爾跟他一樣,表面爲人隨性,嘻哈,實則心細如髮,機謀深沉,一旦真正動怒,後果嚴重,忙正色道:“一定一定!是我失責了。”
蓋布德爾點點頭,人瞬間消失在那傳送電梯裡。
“藍遠智者,你到底知不知道任攬天欠了教主什麼?”拉問藍遠,原來連他也心存疑惑,並不知道其中究竟。
“教主不願讓我們知道,或許是什麼私人物品。跟任攬天結怨,我們雖然不怕,但也大大不利於九柱教發展,教主向來行事低調,主張和平,他肯定有自己的考慮,不會無端這樣做,我們就不操這個心了。太陽神,我們走吧。”藍遠道。
“我們相信無上長老會秉公處理好此事的。”拉站起身,對曾一灰道。
“那是當然。智者、拉神慢走。”曾一灰懂得拉話中的深意。
藍遠、拉一走,周任二人同時不由自主一齊鬆了口氣,他們剛纔所謂的對答如流,笑臉相迎不過都是僞裝出來的,面對九柱教教主,誰能真正的輕鬆?
九柱城城市中央大廣場上,一塊超大的屏幕上還在播放寡老師生前的影像,有教徒自發聚集在下邊悼念。
從蓋布德爾住所出來,曾一灰爺孫跟陸強,帶着周任二人漫步在街頭,至此,幾人纔有機會一敘近段時間來發生的種種。
“讓你們跟着去千面神殿確實太冒險了,但智者用萬物密碼計算預測,得出千面神殿危在旦夕,會在近來毀滅,沒空再先押解你們回來,所以只能帶着你們直接進去了,幸好你兩個傢伙平安歸來了,不然我向老任該怎麼交待?”曾一灰收斂起了之前嘻哈的模樣,說道。
周餘弦跟任竹卻瞪大了眼睛,不是很明白曾一灰的說法。
“用萬物密碼計算?難不成萬物密碼還能預測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周餘弦奇道。
“萬物皆有數,寡老師在神殿中就已經說過了。這不是占卜之術,是通過觀察萬物密碼,用科學的數學計算方法來預測一些重大事件,這在當今科學界,已經有科學家嘗試在這樣做了,只是技術尚不成熟,停留在所謂的大數據分析
,達不到九柱教現在的水平。”陸強道。
“那不成了真正的先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任竹驚道。
“也沒有那麼誇張,有概率在裡面,並非百分之百準確,但這是教中機密,只有兩位智者跟教主知道,你們也別多問了。”曾一灰道,“小竹,教主表面是個直爽的人,但有點喜怒無常的神經質,如果他真來找你喝酒聊天,說話還需謹慎些……尤其是你小子,心高氣傲,受不得氣!”
曾一灰話頭一轉,指着周餘弦道。
周餘弦只能點頭如搗蒜,讓曾一灰放心。
“那好,小竹,你們這幾天就跟棄雲住。我現在馬上趕去找你爺爺,商量對策。”曾一灰道。
“曾爺爺,如果蓋布德爾真有加害我爺爺的心,那我們情願在這兒被困十七年,也不願意他老人家冒險來救我們。這是我的意願,請你務必轉告他。”任竹誠懇、認真的說道。
曾一灰去後,周任二人便跟着曾棄雲來到了他現在的住所,一座位於城東的高層老式建築頂樓,可眺望大半九柱城。
周餘弦俯瞰九柱城綠洲如一顆翡翠玉珠,天外飛來一般點綴在萬頃沙漠中,無限震撼感慨,問曾棄雲九柱教是如何在這裡發展起來的,水源爲何又如此充足。
曾棄雲冷笑一聲不答,正眼也不看周餘弦。
任竹知道曾棄雲還在生悶氣,讓周餘弦不要理他。
周任二人跟曾棄雲住了兩天,曾棄雲不准他們出門,他自己跟任竹一人睡一個房間,卻把周餘弦趕到睡客廳沙發,周餘弦反而嬉皮笑臉相對,他知道曾棄雲越這樣,越代表他在嫉妒,周餘弦心中更是甜滋,存心氣曾棄雲。
這天傍晚,天氣涼快了下來,任竹看城中街頭的霓虹燈漸漸亮起,夜市繁華,音樂悠揚,來到九柱城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城裡普通居民的真實生活,感覺那完全不同於外邊的世界,真正的世外“烏托邦”,心中充滿新奇嚮往,央求曾棄雲帶他們出去走一走。
“帶你們去手挽手看夜景,我當電燈泡嗎?”曾棄雲翻白眼道。
任竹再求他,他還是不允,任竹便拉着他衣袖,瞪大了兩隻眼睛,無辜的一直盯着他。
“行行行……這麼多年了,每次都來這套,服了你了。”曾棄雲甩開了任竹,哭笑不得,不
耐煩的叫道。
任竹得意一笑:“這套好啊,屢試不爽。”
周餘弦在旁看得倒沒吃醋,心中驀地卻想起了樑慕雪,他小時候跟樑慕雪在一起,樑慕雪是個溫柔靦腆的女生,從來不會調皮撒嬌,她只會聰明的用一些婉轉的方式自然而然讓周餘弦懂得她的意思,絕不會像任竹這樣直接強烈的要求。
三人下了樓,剛出門迎面就來了一個高挑美女攔住他們,他們都認得這是蓋布德爾身邊的服務女郎打扮。
“曾,教主要請一位朋友前去日臺共進晚餐。”那美女嫵媚一笑,對曾棄雲說道。
不用想,也知道蓋布德爾是要請任竹,但他點名只請一人,周餘弦心中一緊,他可不放心任竹單獨去,鬼知道蓋布德爾那神經病老頭子會對任竹做什麼出格的事。
周餘弦跟曾棄雲都看着任竹,任竹也在躊躇猶豫。
“周餘弦先生,現在跟我走吧。”那美女又道。
“什麼?請我?”周餘弦大覺意外,曾棄雲跟任竹亦是愕然。
日臺跟那日舉行葬禮的擎天四方臺一樣,是九柱城中高聳入雲古老的建築,直插天穹,只不過是根圓形石柱子,說大不大,說細卻也不細,直徑在三米左右。
以它的高度看來這三米的地基應該根本不可能承受得起,但九柱教先輩偏偏建了起來,並屹立千年不倒。
上日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抓住石柱表面一道道凹陷的剛好能用手抓住的凹槽,一步步爬上去,除了考驗人的體力,更多的是膽魄!
周餘弦雖然奇怪爲什麼蓋布德爾邀請的不是任竹,而是他,但比起讓任竹赴宴,他更希望是自己去。
周餘弦才爬上不過二十幾米,恐高症已經爆發了極點,心要從胸膛跳出來,他無可回頭,只能目不斜視,絕不往下看,仰望上方凹槽,攀壁猿猴般飛速往上爬去。
周餘弦渾身溼透,滿頭大汗地爬上了日臺最頂部,當然不是累得,而是嚇得。
日臺上方依然狹窄,是個只有三米寬的空間,正中央擺着一個燒烤架,正熱氣騰騰冒着煙,蓋布德爾一人在前邊忙碌着,他看到周餘弦上來,朝燒烤架旁一張精緻的白圓木桌看了眼,道:“坐。”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食物酒水,也不知蓋布德爾是如何弄上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