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道走到窗旁忽然打開窗戶,此刻如果不借助意識來看這個世界的話,這個世界很平靜,除了隱隱帶着些許涼意的風不斷吹來外,其他和往常一模一樣。這股風吹進葉無道身體的時候,令葉無道下意識地打了下哆嗦。
如果說**是船的話那麼靈魂則是船上的人,人躲在船中只要船不覆滅人也是安全的。葉無道靈魂並沒有出體,雖然被風吹得非常難受但並沒有什麼事情。
“今天夜色很好,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葉無道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戶邊長長吐了口氣。
“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這麼冷靜,我真佩服你。”那將軍能夠看到外面到處是不斷漂浮的浩然之氣形成的長劍,每一把劍都帶着可怕的肅殺。這肅殺代表着一種力量,一種天地之間所有宵小邪魔外道都不可抗拒的力量!
“哼!”鬼妖則是冷哼一聲,此刻他和葉無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現在他都懶得和葉無道說了。
“來都來了,現在想這麼多有什麼用是不是?”葉無道吐了口氣,既然這些浩然長劍並沒有立刻進來傷自己的靈魂,那麼說明這些東西帶着一些忌憚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忌憚什麼。
葉無道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前世貴爲天魔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懼怕這些東西,那個時候他身上始終帶着一種強者的凌厲氣勢,這種浩然之氣觸碰到這種氣勢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就全部化爲飛灰,只是現在的他實在太過於弱小了,他要變強,爲了活着他必須要變強!
“我叫帝辛,記住了。”將軍依舊看着窗外,看着窗外那些浩然長劍的氣勢漸漸濃郁起來,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些浩然之劍慢慢凝聚卻不進來,到底是爲什麼,他們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哼,醜無!”鬼妖冷冷看了一眼葉無道,隨後轉身衝向牆壁,在衝進去的時候,整個牆壁忽然顫了顫,頓時一股黑氣縱橫,黑氣包裹之下,那些滲透進來的浩然之氣頓時消散了。
“可憐的孩子。”帝辛看了一眼牆壁,長長一嘆。
“可憐?”葉無道呆了呆。
“是啊,如果度過此劫,如果你還沒有死我也沒有因你死而隕落的話,你要幫這孩子報仇,他並不壞。”
“哦,看來你對他很同情。”
“同情又怎麼樣,你我馬上就要死了,恐怕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我明白處境,不過這些浩然之劍在忌憚着什麼東西,我只要現在不出去,等到明天太陽過來一切都會好的。”
“你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嗎?”
“什麼?”
“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葉無道一愣,隨後明白了。這個任無塵是宰相,自己殺了宰相的孫子,宰相必然要報復,如果沒有聖旨就過來誅殺自己那就是並不名正言順,他心中會藏着瑕疵。
到達他們的位置,如果心中藏着瑕疵的話,這瑕疵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到他們無法掌控浩然之力的地步的,一個宰相雖然門生遍佈全國但是仇家恐怕也多,沒有了浩然之力眷顧,恐怕他們離衰退也不遠了。
許許多多曾經浩大的家族也便是因此而漸漸沒落的。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第二天的傍晚,也就是聖旨下來以後,就是這些浩然之氣發動之時,到時候你只有死路一條。現在這些浩然之氣凝聚這裡聚集成劍而並不傷你,我想應該是怕你逃跑。”帝辛曾經是燕國的帝王,此刻他看着葉無道臉上露出些許苦笑。對他來說葉無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死了就死了,但問題是自從他被葉無道收服後他的命運就和葉無道綁在了一起,葉無道如果死了的話他也活不了。
可悲啊!
“看來,我的日子很難熬。”葉無道閉上眼沉默下終於感慨。
“現在你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恐怖東西了吧,就算你用那盾來抵抗都抵抗不了多久,畢竟你那盾只是用意識凝練出來即使加上了怨氣也只是簡單的防禦意識體,但那浩然之氣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帝辛看着葉無道有些嘲諷。
“按照你這麼說我的末日已經來了。”
“是啊,這一劫,恐怕你真度不過去了。”帝辛聽到葉無道這句話以後認真地點點頭。
葉無道雖然**的修爲非常強大,但是靈魂修爲卻極爲弱小,觸到了這麼可怕東西誰都覺得葉無道已經到達絕境了。
“看來,頭疼啊。”葉無道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在虛空之中抓了抓,他能夠感受到這種刺骨的涼意。
“你不害怕?”
“我害怕有用嗎?害怕我就會沒事?”
“沒有用……”
“那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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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聽說陛下已經擬好了聖旨要令葉無道下獄?”屋內,一位白衣女子默默站在一位白衣青年身後略帶焦急問道。
“是,確實如此。”白衣青年手握毛筆,在宣紙上不斷地寫着字。
“你可知道那葉無道和我狐族有干係?小玉前些日子已經將葉無道和我族的干係都說過了,你此刻怎麼還如此淡定?”那白衣女子不解問道。
“阿嬌,雖然陛下聽信那遊方道士之話一直追逐長生,但是皇氣尚在身上環繞,我現在雖說佔據了這具軀體泯滅了其靈魂,但我並沒有任何皇氣,我沒有辦法改變陛下意思的。”白衣青年搖搖頭,身在商國有些東西他卻是迫不得已的,除非他登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否則的話,他唯有隱忍,隱忍!
有時候,爭就是不爭!
“那葉無道就這麼死了嗎?”白衣女子心懷不甘,卻沒有任何辦法。
“不這樣又如何?身在這樣的世界中,我們又何嘗安全?我聽聞老三已經準備好和陛下說我們並非正統了,危機就要來臨!阿嬌,我們要忍,我們需要忍耐!不過不用多久了,我們不用忍太久了,我族終歸會得到屬於我們的東西!”那白衣青年寫完後,扔掉毛筆含情脈脈看着女子。
只見宣紙上寫着幾個同樣的字。
那就是忍!
此刻仍舊顫抖的雙手告訴女子,其實白衣男子也很無奈。
女子嘴脣微顫,最終還是長長一嘆,隨後臉上又帶着恨意!
“趙元吉,哼!算什麼東西!黃口小兒也配擁有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