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照耀下,城牆下的銀甲一時是亮如白晝,高舉的大刀在火光下寒氣滲人。
快速的腳步聲伴隨着震天的喊殺之聲傳來,楊家雙極旗剛一動手,兩側師家的人馬也是鬼魅般的串了出來開始攻打兩個側門。
這時誰也不知城上的衛禁營只留了一千防守,剛一動手就沒任何的保留全都是傾盡全力,牆梯,攀牆爪,無所不用極其。雙極旗的兵馬一上來就潮水一般的猛攻,城牆下沒任何的障礙,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衝上城牆將宮門打開。
城牆之上,禁衛營的兵馬拉開弓,頓時劍如雨下,將攀爬中的雙極旗士兵殺傷了不少。
有的中箭摔落在地,好在牆並不算高所以受的也不是致命傷!但是這樣的添油戰術自古是兵家大忌,這會禁衛營居高臨下防衛起來即使吃力但也不會有破綻,這麼個硬攻法簡直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王爺,這幫大內禁軍真他媽混帳!”這時,一個武將氣喘吁吁的跑上了城牆,氣急敗壞的罵道:“這軍需庫里根本沒多少東西,箭矢沒剩幾支不說,就連那些火油什麼的早就被搬光了,裡邊除了些破爛玩意外根本沒用得上的東西。”
“這幫混帳!”趙元窿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說:“胡武,你和我來。”
“是!”那名叫胡武的將士趕緊跟了上來。
二人來到了正面之前,看着牆下潮水般的雙極旗士兵,趙元窿沉吟了一下,指着遠處問:“如果我們放五百人入城,有沒有把握一舉把他們殲滅?”
“五百人?”胡武放眼看去,只見遠處的士兵個個威武異常,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年輕人更是不怒自威,頓時有些驚駭的問:“王爺,您的意思是,生擒了鎮王?”
“在聖駕未歸之前,擒住他纔有逃出城的希望。”趙元窿眼裡兇光一現:“眼下京內的官員都貪生怕死,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楊家在城外有雙極旗大軍,倘若拿住了鎮王的話那可以以他爲要挾,相信那幫老頑固可不敢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王爺,是否太冒險了?”胡武沉吟了一下,看着城下那些猛兵,有些擔憂的說:“您的想法雖然是最穩妥的,可一但宮門被破雙極旗潮水涌入的話,憑我們這點兵力很難快速的把他們消滅。”
“號令宮內所有的兄弟宮門後集結!”趙元窿自然明白箇中利弊,權衡再說後還是咬着牙下令道:“所以人武裝集合,今日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這一下了。只要出了京城我們就回西北去,那裡即使都是大漠,但還有我們的大軍在,朝廷肯定不敢與我們再爲難了,那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是!”胡武立刻朝屬下的號兵下令,當下號兵就四散而去,火速的通知着在宮內做惡的禁衛營狼兵。
這時,已經有雙極旗的士兵開始爬上牆頭!即使孤身寡人的爬上來後遭到了禁衛營士兵的絞殺,但有生還的還是發現了門上兵力短缺的現象,興奮的喊着:“上邊兵不多,兄弟們快上來。”
消息沒一會就傳遍了四周,在後運籌帷幄的楊術聞訊頓時有些蠢蠢欲動,握着長槍的手也開始變得更緊!楊通寶在旁一看,立刻小聲的提醒說:“王爺,自古衝鋒在前乃是兵將之責,王爺身份尊貴,不可冒這險!”
“通寶!”楊術神色猶豫之間,突然脫下了身上的披風,舉起長槍一臉決絕的說:“沒時間了,一但聖旨到京調動大軍圍剿的話,那時我楊家的男兒就都白白犧牲了。”
“可王爺!”楊通寶滿面的難色,突然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痛苦的說:“恕通寶不敬,可眼下王府已經大舉白事,老太爺走了還沒幾天。這時候您可不能再冒險了,否則一但有變的話我鎮王府一脈可就後嗣無人了。”
“哼,貪生怕死,那還活着幹什麼!”楊術說着話的時候,已經一臉冰沉的開始往前邁步:“如果此時退卻,那楊家還要我這後人有何用,丟人現眼麼?”
“這!”楊通寶楞神的時候,那高大的背影已經一點點的走遠了。
前方的攻門之戰本就是強攻,此時雙極旗的兵馬已經死傷慘重,但軍令如山,這時他們還在喝喊着攀牆。有不少已經成功的登上了城牆,雖然牆上的禁衛營士兵頗多,但他們還是靠着強悍的戰鬥力支撐着,爲其他兄弟登頂爭取時間。
越來越多的士兵爬上了城牆,師家兩側的攻擊也開始收到了成效!這時左側門上的撕殺已經達到了勢均力敵的程度,師家和禁衛營的兵馬在宮門之上已經殺得難解難分,每時每刻都會有血肉模糊的身體摔下牆來。
禁衛營的一千兵馬分散開來,這時已經有點顧不及首尾。
城牆上,趙元窿長劍劃過,天空中頓時是血霧四濺!身形快如閃電,一出手乾淨利索招招奪命,在他滿面猙獰的怒吼聲中,一剎那的功夫已經砍殺了十多個雙極旗的兵將。
“我要用那顆人頭來立威!”楊術滿面的猙獰之色,當看着自己的嫡系軍馬一個個倒在他的長劍下時,腳步已經控制不住的加快,漸漸的變成了快如閃電的飛奔。
“王爺!”楊通寶一看哪還有功夫勸了,立刻拔出刀來衝了上去:“兄弟們,殺啊!”
“殺啊!”這一喝,一直護衛在旁的王府一百多武將也是紛紛亮出兵甲,殺聲震天的衝了過去。
“鎮王,本王要會會你,哈哈!”趙元窿殺得興起,見楊術帶人衝來頓時猙獰的大笑,長劍一砍又是兩具屍體伴隨着慘叫摔下城牆。
“本王要你的人頭!”楊術頓時怒極,舞着長槍腳步更是快如閃電,一下就轟碎了所有飛來的流箭。
這時,所有人殺得興起,沒人再覺得楊術的想法狂妄甚至顛瘋!雙極旗的士兵一看楊術也親自上陣頓時是士氣大振:“兄弟們,上啊,給王爺殺開一條血路。”
“殺啊!”嘯殺之聲頓時震天!
這時,遊散的禁衛營士兵從宮內開始朝這集合着,沒多一陣就已經集合了一千多人,有的來時甚至連褲子都沒穿提着刀就來了。胡武一看,立刻朝趙元窿喝道:“王爺,底下的人馬已經夠多了,可以先開門鎮王進來,否則城牆上的兄弟們也頂不住了。”
這時,長長的城牆上已經盡是撕殺的聲影,中間雙極旗的兵馬已經有兩三百爬了上去,頑強的與禁衛營的士兵撕殺着!而兩側的小門雖然都佔據着防守的地利,可師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已經快把兩旁的側門攻下了。
城牆上已經滿地的屍體,每一步踩下去身體能聽到血液的嘩嘩聲,能踩到不知道屬於哪個冤魂的屍碎。
趙元窿環顧四周,知道他所言非虛,眼下的局勢已經越來越不利了,立刻下令:“開宮門。”
楊府嫡系衝到城前的時候,正中間的宮門突然嘩的一下打開了,這下攻城一方更是興奮異常,紛紛吶喊着:“大家快上去,兄弟們把宮門打開了。”
楊術一看,立刻提着長槍一馬當先的疾奔而去。
“王爺小心,可能是陷阱啊!”楊通寶頓時着急的大喊着,這宮門開得實在太詭異了,要知道上邊打得那麼膠着可沒半點勝像,怎麼可能是自己人開的宮門。
這時,在城牆下聚集的士兵看到了宮門大開,頓時是潮水一般的涌入進去,所有人都捨棄了再次攀牆攻打的想法!楊通寶一看更是滿頭的冷汗,雖然心裡清楚王爺的身手極強,但他可沒真的上過戰場,這種刀槍無眼的混戰他可不熟悉啊。
“無妨,阻本王者死!”這時,楊術已經隨着士兵的大流一起衝入了皇宮之內,兵甲之間那柄長槍的鋒芒越來越遠。
“快上啊,不能讓王爺涉險!”後邊,楊通寶一衆嫡系親兵已經紅了眼,火急火撩的跟着人潮往宮裡殺去。
楊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這時幾乎要衝到了全軍最前,他們一時是跟不上。但眼看着雙極旗城下的士兵已經迅速的涌進了數百人,這時楊通寶纔算有些放心。
黑漆漆的宮門洞內,楊術剛一衝進去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猛的察覺了頭頂上的異樣,大喊道:“小心!”
這時士兵們的士氣正盛,到處都是喊殺之聲沒人聽得到他的吶喊!楊術本能的躲過了偷襲的一刀,猛的反手朝天上一刺,巨大的力道帶起漫天血霧刺飛了一個慘叫的士兵,楊術大怒道:“宵小之輩,以爲在這埋伏有用麼!”
一聲慘叫響起,這時所有人擡頭纔看到有數十個禁衛營的士兵爬於門洞頂上飼機偷襲!眼看已經曝露了那些士兵頓時惱羞成怒,猛的朝楊術的方香跳下來:“快,關上城門,拿了鎮王。”
十多人一跳下來,有的落入人羣頓時被亂刀砍死,畢竟雙極旗的士兵實在太多了。而衝向楊術的幾人無一例外都被挑於槍下,那槍花一舞頓時如無數銀光綻放一樣,近身的刺殺者無一活命。
身手最好的幾人負了傷,眼看着偷襲已經失敗了,他們也是狗急跳牆的往宮門的方向靠去,着急的大喊着:“兄弟們,快關上宮門,不能讓鎮王跑了。”
“混帳!”刀光沉勢,少年的怒吼也是響骸驚人,楊通寶帶着王府的親兵殺到,一照面就將這些蓄勢待發的傢伙全斬於刀下。“王爺,門後有埋伏!”雙極旗的士兵頓時士氣高漲,但這時往前衝的人居然都退了回來,前方一時慘叫連連,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埋伏。“混帳,我楊家大軍豈有後退之理!”楊術一看頓時惱怒異常,長槍一挑撥開人羣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