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大長老點頭道:“我們曾經見過它,它是非常神秘的生物,知道一說無從講起。”
這就說明他們曾經去過雲中煉獄,並且試圖奪得千年龍的力量。宇天邈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們和現在無尊界的人類似乎並不是一個時代的吧!?”
大長老淡淡地點點頭,未說話,目光略帶些悲痛。
內堂的氣氛有些詭異,宇天邈發現六名長老對他的態度有些曖昧不清,以至於他並未處於被動,看起來更像是在彼此試探。
宇天邈微吸了口氣,道:“長老,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大長老嘆道,“大戰!”簡單兩字讓他眼中流露出了無盡的悲痛。
不再繼續追問。兩個字,他已經明白當年的戰鬥有多麼激烈了,寂寞深淵的那一刀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敢在他們面前提起寂寞深淵,現在對他們還是一無所知,萬一被他們知道他挖開了那裡的墓,或許他們盛怒之下會一招把他給滅了也不說不定。
見他不語,大長老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我們的存在是一個歷史的秘密,從古至今沒有人能將我們的消息透露出去。”
“……”什麼意思?宇天邈愣了愣,聽他這口氣好像是不打算放自己離開了,他無奈地呵呵笑了笑,在六名聖極者面前一切取巧都是白白費神,如果他們真不打算放他離開,那他便只有被囚禁的份了、
宇天邈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長老,我無意冒犯,更不瞭解你們的過去,如果你們願意,可以抹去我這段記憶,我不會對你們的存在造成威脅。”
“是的,你不會對我們的存在造成威脅。”大長老注視着他,“我並未打算囚禁你,這一點我想你誤會了。”
“那是……”
大長老道:“我要你加入我們!”
“什麼?”宇天邈霍然站了起來,椅子碰倒在地,“哐”的一聲讓內堂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答案,神秘如他們,竟然要他這樣一個外人加入,用這種方式來保密簡直是最愚蠢的方式,宇天邈不相信他們會不知道這一點,如果真想要保守秘密,直接殺了他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絕對有着其他考慮,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不僅是掉入了一個未知的聖城,更是掉入了一個未知的謎團之中。
“長老,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夠加入你們聖城?你們六名聖極者,有着我這名區區聖行者望塵莫及的力量,爲何需要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宇天邈扶起椅子,直言道。
大長老面sè沉靜,“強大並不意味着一切,況且,聖極者很強大嗎?呵呵呵。”言語間充滿了自嘲和無奈,他道:“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是別無選擇的,既然這樣,不妨靜下心來聽聽我們的故事,聽聽那段曾經的歷史。”
宇天邈深吸一口氣,看着他。
“曾經的無尊界,並沒有國家,只有兩大宗教,你應該猜到了,一個就是現在獨霸無尊敬的永生教,而另一個,就是我們聖靈教。我想你並沒有聽過聖靈教,呵呵呵,大戰之後,永生教對我們展開了大規模的屠殺,不允許聖靈教出現在任何地方,一旦有我們的人拋頭露面,便會遭到無情的殺戮。爲了避免聖靈教從此消亡,我們主動轉到地下發展,從此銷聲匿跡,這才保存了一點實力。我知道你在困惑永生教爲什麼對我們趕盡殺絕,你覺得我們是邪門歪道?是邪教?你大錯特錯了!”
“你以爲這個世界只有靈能纔是唯一的力量嗎!?事實上除了靈能之外還有一種信仰的力量!當年我們兩大教派佔據了無尊界的半壁江山,依靠的純粹是靈能,是永生教的教主發現了信仰的力量,爲了控制這全新的力量模式,他這纔對聖靈教發動了屠殺。這就是永生教的面目,爲了力量他們可以不惜一切,直至今rì依舊如此,他們控制着四塊大陸的戰爭,讓百姓在悲痛中禱告,讓戰士在絕望中祈求,他們從別人的痛苦和絕望中獲得力量,甚至爲了獨霸這種力量,不惜殺盡我們千千萬萬人。”
大長老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盡是怒火。
第一次聽到這段歷史,宇天邈眼中滿是駭然,當年兩大教派佔據無尊界半壁江山,而如今永生教遍佈各地,他們究竟是屠殺了多少人才有現在這個規模的?
他怔怔道:“永生教爲何需要如此之多的力量?”
大長老暗歎了一口氣,將自己從悠遠的悲痛回憶中拉回,“對力量的渴望是無窮無盡的,就像你,難道不想突破聖行者嗎!?”
頓時無言以對,腦袋裡一片混亂。大長老隻言片語的描述中,他多少能夠體會到當年那場大戰的驚駭。
許久,宇天邈長舒了一口氣,道:“長老,我非常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我依舊不明白你們爲何需要我加入?如果你們想要復興聖靈教,我想我的加入對你們無濟於事。”
大長老卻搖頭道:“你錯了,我們並不需要你幫我們復興永生教。如今的永生教在無尊界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復興聖靈教談何容易,你一個人難以力挽狂瀾。”
“那你們要我加入做什麼?”
大長老看了其他五位長老一眼,深邃的目光凝視宇天邈,道:“我們需要你救出聖靈教的教主。”
“教……教主?”宇天邈呆呆地看着他。
“沒錯!我們的教主!”大長老道:“當年一戰大敗,教主被封印,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嘗試將他解救出來,只可惜能力不夠。”
“能力不夠?”宇天邈苦笑道:“你們的能力尚且不夠的話我如何能擔此大任?你們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大長老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黑眼,隨即注視着他,“或許現在的你算不上強大,但是我相信你的潛力,假以時rì,必能超越我們所有人!”
“呵呵呵。”宇天邈只剩下苦笑的份了,似乎所有人都看重他的潛力啊,渡流年是,千年龍也是,他們都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這到底是一種榮譽還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他搖着頭,心中複雜,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擡起頭,幾乎是叫了出來,“你們的教主不會是渡流年吧??”
大長老一愣,“渡流年?五千年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你見過他?”
宇天邈掃視六名長老,立即明白自己失言了,不知道該承認好還是否認好。
“渡流年那樣不入流的角sè豈能成爲我們的教主,年輕人,你還是有點小瞧了我們聖靈教啊。”大長老看着他,嘆了口氣。
“呵呵。”渡流年巔峰時期乃是聖道者,在他們眼中竟然只是不入流的角sè,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六名長老注視着他,他注視着大長老,黑眼在桌上翻來覆去,明亮的內堂安靜異常。
他知道跟他們這些千年老不死耗時間沒有任何意義,沉默片刻,宇天邈深吸了一口氣,“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你說呢?”大長老看着他。
“呵呵呵呵,我明白了。”宇天邈無力地笑了笑。
“雖然你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說服自己,心甘情願地成爲我們聖靈教的成員。”說罷,大長老起身,揮手間留下一套黑sè的衣服,隨即帶着其他五名長老離開了內堂。
還以爲他們會將他囚禁在內堂好好思考內,沒想到門並未被鎖上,只是虛掩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