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很不優雅的吐了下舌頭,不可思議道:“我的母親,聖奧羅拉?”
一談及豎琴方面的話題,潔西似乎就忘記了她當初矢口否認對威爾賽家族的瞭解,沒有絲毫猶豫道:“豎琴領域千年不世之才聖奧羅拉,最應該感激的不是生她養她的聖羅蘭家族,而是你的父親———那位縱橫馳騁的米特族將軍。你母親說過,她的琴音只爲你父親而奏,只在戰場上而奏,當初米特族和【聖烏爾班教廷】的一場曠世之戰,正是因爲你母親一襲琴音,才平添了不朽崢嶸。但是,這架【聖伯萊恩豎琴】留在了聖羅蘭家族,而不是隨你母親遠嫁天涯。”
“爲什麼?”
“因爲你母親說過,【聖伯萊恩豎琴】是聖羅蘭家族的,不是她的。”潔西解惑道,但是並沒仔細闡述其中的緣由。或許是偶然之間陷入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思考中,又或許是因爲她察覺到了沈雲並非一般的小孩。所以原本在米特族這個禁忌話題上,並不願意談及隻言片語的她,反常的不再刻意迴避,甚至有種一吐爲快的快感。
沈雲盯着擦拭後顯得格外流光溢彩的【聖伯萊恩豎琴】,並未深究以上的話題。他自認爲,弄清楚這架豎琴爲什麼會弔立在那幢閣樓的一樓,就等於弄清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這遠比毫無休止的詢問一位治療師,要嚴謹得多。誰敢確定,看似善良而富有愛心的治療師就不會背叛呢?
在沈雲的世界,父親在戰場如何睥睨天下,母親在戰場如何一曲驚天,都離他太過遙遠。他現在還只是是個小孩,不能表現出太多的智慧。畢竟,【聖烏爾班教廷】佇立在帝都科比亞城的【聖歌隆大教堂】,不只是個擺設。
威爾賽家族乃至聖羅蘭家族,肯定還未給他鋪下足夠寬廣的道路。一旦他表現得太異於常人,【聖烏爾班教廷】難免不會找他的麻煩,即使不能把他拖出聖羅蘭家族繼而綁上火刑架,但想要削弱他的發展途徑,卻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