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追上去,一把將其抱在懷中,毫無感情一般說道:“我沒有時間去累積一些花言巧語,以便把能讓我傾心的異性哄到我的枕頭邊,甚至連一束康乃馨,也是我吩咐秘書官臨時去買來的。我坐在這裡,想的不僅僅是如何滿足自己的佔有慾。我需要防備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的刺殺,需要去考慮如何去教導學生,需要去應付被我推後的【教律科】的邀請,需要去揣測今天中午阿爾瓦院長在院長辦公室拍桌子的原因。騎士領域的訓練遇到了一個並不輕鬆的瓶頸,這意味着我數十次面臨死亡以求能突破的騎士實力,需要挑戰新一輪的死亡了。我不知死活的想要在魔法世界踏出一道堅實的腳印,所以我要爲此付出足夠多的時間,每天三個小時的睡眠對我而言是太大的恩賜。今天早上遲到半個小時,是我在查看一份重要的資料,而就在剛纔,我依舊在不厭其煩的將那些資料塞進腦中。不可否認,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爲了自己,可是,我可以什麼都不幹,用在我眼中堪比生命的時間去製造一次次美妙的邂逅,去營造一場場不曾有人上演的浪漫。你會比任何人都要耀眼,會比任何名媛都要名媛,可是,你需要這些嗎?”
一直極力掙扎的佛洛倫絲,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神情痛苦,迷茫道:“我需要什麼呢?”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沈雲緩緩鬆開她,微笑着問道。
不經意間被沈雲擊中心靈深處某個脆弱部位的佛洛倫絲,抿着嘴點了點頭。她不是覺得沈雲那句無法擺脫浪蕩子嫌疑的話語是多麼的不可饒恕,會有多麼無禮。只是覺得一個真實到有些過分的男人,會讓她自己自行慚愧。她越發覺得這樣一個自信到自負甚至於已經自負到囂張,繼而能夠在她面前肆無忌憚跋扈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
控制,一個並不中聽的詞彙。然而,她習慣把生命中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都控制在手中,否則稍有不小心,她就會走進那些隱藏在暗處敵人乃至盟友,佈置在她前方的某個陷進中。
內心未嘗沒有忐忑的沈雲,拉着她的手走到窗戶邊,然後鬆開她的手打開窗戶,面朝黑夜中的天空,撐開了懷抱。
沈雲偏過頭,看着旁側沉寂的佛洛倫絲,咧嘴問道:“你猜,我的野心有多大?”
聰明的佛洛倫絲搖了搖頭,一個人的野心,除了自己,誰也不會知道。
沈雲注視着黑夜中若隱若現的星辰,面部有些許扭曲,道:“其實就是殺幾個人,然後保護好幾個人。只不過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迷茫,會問自己,這一輩子能不能將祖輩沿襲下來的仇恨劃上一個勉強能夠稱得上圓滿的句號;而那些我想去保護的人,也是否能夠在波瀾起伏之後仍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