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這兩個傢伙交給你去對付。”
原本一手抓向赫連錦晨的黑袍,立即改變了方向,帶起一蓬黑色煙霧,在一陣鬼哭狼嚎之中,向着那兩名飄雪宮的女弟子殺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慕容青卻是突然出現在赫連錦晨的面前,一把抓在赫連錦晨的腦袋上,直接拖着他向着陳銘那邊走去。
“早就想試試這種感覺了,丫的真爽,怪不得主人那麼喜歡抓着別人的腦袋拖着走。”慕容青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道。
皇普京此刻是滿腦袋的冷汗,他看着無比狼狽的被慕容青抓着腦袋拖行的赫連錦晨,被震撼的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前一刻,他還在爲陳銘的倒黴感到同情,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此刻,他卻是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那少年根本不是待宰的豬仔,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太狠了,說廢就廢,那可是赫連家的人啊,難道他不怕赫連家族報復嗎?”皇普京心裡暗自疑惑着。
叮叮噹噹…叮叮噹……!
另一邊,黑袍以一敵二,將飄雪宮的兩名女弟子攔了下來,並且漸漸的在戰鬥中佔據了上風。
這飄雪宮的兩人也是這一次萬龍大會的參賽者,代表的是飄雪宮二十五歲以內的弟子中最頂尖的力量,兩人都有着練氣八重煉真小成的境界,加上幾門威力強大的武技,真實實力比起練氣九重凝一初入境界的武者都不遑多讓。
兩人聯合對付黑袍,原本以爲應該很快就能解決對方,誰知道剛一交手,兩人便很快落入了十分被動的局面。
黑袍修煉的是魔道功法,他的攻擊以詭異著稱,而她們兩人修煉的雙刺武技,卻是以技巧著稱,當詭異遇到技巧,後者因爲不瞭解對方的攻擊路數,一下子便陷入了十分被動的狀態,好幾次險象迭生,要不是對方好像沒有要傷害她們的意思,她們此刻早就敗下陣來了。
黑袍之所以這樣,自然不可能是因爲他憐香惜玉,不提他根本對兩人不感興趣,就算真的有什麼想法,但是在心印的控制下,他也絕對不敢違抗陳銘的命令。
其實這一切都是陳銘的命令。
這兩個飄雪宮的女弟子跟赫連錦晨不同,赫連錦晨是因爲得罪了自己,他纔會下重手,畢竟那赫連文斌的下場比起赫連錦晨就要好很多,僅僅只是受了點傷而已,比起修爲被廢,隨時可能性命不保的赫連錦晨來說,他實在是太幸運了。
更何況這兩人的背後還有着一名強大的神通境強者。
什麼?赫連家也有很多神通境強者?
對,是有很多神通境強者,但是那些傢伙都待在震宇帝國呢,天高皇帝遠,陳銘怕個鳥啊!
彭~!
一把將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的赫連錦晨丟在陳銘面前,慕容青隨即便站到了陳銘的身後。
“秋菊,到我身後去。”陳銘拍了拍秋菊的小手,說道。
秋菊乖巧地點了點頭,按照陳銘的意思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時,陳銘也是站了起來,走到了赫連錦晨的面前。
另一邊,飄雪宮的兩名女弟子也已經停了下來,黑袍也沒有爲難她們,僅僅是用精神力鎖定着兩人,以防兩人突然出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陳銘,想知道他會將赫連錦晨怎麼樣,就連帶着傷剛剛回到這裡的赫連文斌,也是一臉擔憂的看着,卻絲毫不敢有所異動。
啪!
腳尖輕輕地踢在赫連錦晨的臉上,讓他側過臉,好讓自己看清楚他的表情。
蹲下身,陳銘一翻手,手上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你剛纔的眼神,我很不喜歡。”略顯稚氣的臉上帶着親切的微笑,陳銘慢慢的將匕首移到了對方的雙眼前。
奮力的刃尖,輕輕地滑過後者的眼皮,滑過他的鼻尖,然後又回到剛開始的位置。
修爲被廢,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的赫連錦晨此刻瞪大着雙眼,眼中充滿了恐懼之色。
“求求你,不要殺我!”他求饒了,他驕傲的赫連錦晨開口求饒了。
死亡,永遠是一個恐怖的代名詞,有些人不怕死,因爲他們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值得他們留戀的東西了,所以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死也好,活着也好,對他們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類人畢竟只是少數,在這個以武定天下的世界裡,沒有幾個武者會覺得自己活夠了,他們只會覺得生命太短暫,還沒享受夠,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所以他們要拼命的修煉,拼命的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因爲只有這樣,他們的壽命纔會延長下去。
普通人,無病無災能夠活上兩百年纔會走到生命的盡頭,一名武者,當他修煉到練氣期的那一剎那,他的壽元便發生了改變。
從兩百年,變成了兩百五十年。
一名練氣九重的武者,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他完全可以活上六百五十年纔會死去,以赫連錦晨練氣七重的修爲,他完全可以活上五百五十年,而現在,他連這個數字的零頭都還沒有活到。
他不想死,他怕是,修爲被廢了,家族看在他的天賦上,還是有可能尋找靈丹妙藥將他被廢的修爲恢復回來的,但是如果他死了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在死亡面前,什麼驕傲啊骨氣啊之類的,統統都是廢話,有骨氣又怎麼樣?你死都死了,就骨氣能讓你復活嗎?
於是,他很光棍的拋開了所謂的尊嚴,直接低下頭開始向陳銘求饒。
“哦!你很怕死是嗎?”陳銘晃悠着手上的匕首,說道。
赫連錦晨連忙點頭。
“是,我怕死,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不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陳銘笑了,他笑得很燦爛。
“好熟悉的話啊!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赫連錦晨的臉色狂變,他想要掙扎,他想要逃離這裡,但是他卻沒有力氣,甚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是傻子,陳銘的話,他一定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噗~!
匕首落下,刃尖很乾脆的刺入赫連錦晨的眼眶中。
鮮血迸濺,伴隨着赫連錦晨的慘叫,讓看着這一切發生的人們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地獄歡迎你!”
微笑着,陳銘一用力,匕首一尺長的利刃直接透過眼眶刺進了赫連錦晨的大腦,然後他輕輕地一攪。
慘叫聲戛然而止。
噗呲~!
拔出匕首,陳銘一翻手拿出了一塊白布,將匕首上的污穢擦去,而後他伸出手,手掌放在死去的赫連錦晨的頭頂。
“看來你連地獄都沒的去了。”
低聲唸叨着,一道其他人看不到的靈魂從赫連錦晨的屍體內被吸了出來,隨即鑽進陳銘的手掌心中,消失不見。
吸收了對方的靈魂,陳銘這才起身站了起來。
“走了。”
一翻手,直接將匕首收起,喚回那邊的黑袍,陳銘直接帶着他們頭也不回的從窗口跳了出來,很快便消失在了這條路的盡頭。
直到陳銘一行人走遠後,衆人這才紛紛鬆了口氣。
“師兄!”
赫連文斌衝到了赫連錦晨的屍體邊上,從眼眶中逼出了幾滴眼淚,他跪倒在地上,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摸樣。
衆人紛紛鄙視了他一眼,心道,這麼傷心的話,之前怎麼不跳出幫忙。
不過他們似乎忘了自己之前也被嚇得不輕的事情。
兩名飄雪宮的女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師姐,等會師父回來了會不會責怪我們啊?”站在左邊的那人突然有點怯生生的拉了拉旁邊師姐的衣袖,面紗下的臉上,寫滿了緊張二字。
聞言,一旁的師姐想了想後,便搖了搖頭。
“不會的,畢竟我們努力了,對方實力比我們強,我們也沒辦法不是嗎?”
“也對哦!”女子點了點頭,覺得師姐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師姐,那個人好可怕啊,殺人的時候都笑得那麼開心,你說他是不是師叔們口中的‘變.態’啊?”
“……”
被師妹的話雷的不輕的師姐立即板起了臉孔。
“不要亂說,師叔們說的‘變.態’可不是你想的那種。”
“哦!”見到師姐似乎生氣了,女子立即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
另一邊,皇普京發現自己似乎安全了,那兩個要對付自己的赫連家的人一個死了,一個受了傷,而那邊兩個女的似乎正聊的氣勁,並沒有注意到自己。
“要不要趁機逃跑呢?”皇普京心裡不由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嘯,緊接着一道帶着恐怖威勢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這被毀掉了一大半的客棧二樓。
“公子,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皇普京身邊的老僕人通伯,此刻通伯的身上的衣服略顯破損,神態顯得有些疲憊,顯然,之前的戰鬥並不輕鬆。
看到通伯回來了,皇普京立即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通伯,你終於回來了!”
此刻皇普京哪裡還有剛開始出現的時候的那副高傲的摸樣,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負後找家長的樣子。
通伯皺了皺眉頭,他的目光在二樓一掃,頓時發現了受傷的赫連文斌已經死去的赫連錦晨,頓時暗自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