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通紅的眼眸出現在三隻神獸的眼前,寧月的雙眼,迸射着耀眼的紅光,手中的太始劍,盪漾着無盡的蜂鳴。從寧月身上涌動的殺氣,讓三隻神獸都陷入了濃濃的恐懼之中。
寧月緩緩的舉起太始劍,無盡的道韻突然密佈在禁地之中。一瞬間,三隻神獸身上的毛瞬間炸開,眼神中更是閃爍着濃濃的恐懼。在寧月輕輕踏出一步的瞬間,三隻神獸突然原地轉身倉皇的向禁地深處奔逃而去。
三大神獸雖然是神獸,但本質上還只是畜生。在面對強敵的時候,他們只會遵循本能的落荒而逃。寧月輕輕地收起太始劍,眼神也漸漸的恢復了清明。
但是,當他們轉過臉的時候,臉色驟然間一變變得無比的驚慌。因爲在與神**戰的剎那之間,原本被寧月一劍斬成兩半的軒轅古皇,竟然消失了?
“不好,追!”寧月臉色一變,話音落盡身形便化作流光向遠處激射而去。
羣山密林之中,一道血雲突然間從天空墜落,一頭扎進灌木叢中。軒轅古皇緊緊的捂着胸膛,胸膛之上,一道猙獰的劍痕翻着白邊。
軒轅古皇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怨毒。他是千古第一帝皇,他是至尊的古皇,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罪受過這麼重的傷?
“寧月,千暮雪,你們等着,本皇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本皇要將你們永駐幽冥,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一句怨恨的毒誓,從軒轅古皇的牙縫中擠出,冰冷的聲音,彷彿幽冥鬼域爬出了的惡鬼。
話音剛落,突然間軒轅古皇渾身巨顫,因爲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個時間變得無比的寂靜。不,準確的來說是變得無比的死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那一瞬間冰封了一般。
軒轅古皇想要掙扎,但他此刻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突然,在軒轅古皇的眼前,整個天地都在飛速的倒退。周圍的灌木,急速的離他而去,而周圍的空間,也漸漸的被朦朧的濃霧替代。
軒轅古皇的眼神猛然間一縮,一道身影從遠處的濃霧中緩緩的走來。斑白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臉上金色的面具訴說着神秘古樸,尤其是是嘴角那勾起的一絲邪魅笑容,更是如此的讓軒轅古皇感覺到如此額熟悉。
彷彿有着冥冥之中的聯繫,一種難言的羈絆在兩人之間流轉。神秘人緩緩的在軒轅古皇的面前停頓,戲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軒轅古皇。
“太古皇朝的締造者,萬古唯一的絕世聖皇軒轅?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幸會幸會!”
“你是誰?”軒轅古皇張了張嘴,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疑惑,而伴隨着疑惑,那種莫名的羈絆卻不斷的衝撞着軒轅古皇的心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劃時代的重逢!”神秘人輕輕的伸出手指,緩緩的指向軒轅古皇,“無量天碑的第一任主人,和第二任主人在這裡見面了。
但可惜,你是俱往矣的古人,而我卻是活生生的人。妄圖以死之軀追求仙道,天地會容你麼?還是乖乖的做我的傀儡吧!”
“你敢——”軒轅古皇臉色大變,眼神中迸射出兇歷的紅芒。
“你猜我敢不敢!”仙帝話音落地,大手一揮,一瞬間,天地定格時間靜止。彷彿過了瞬間,又彷彿是歲月永恆。清風突然間開始流動,時間突然間再次復甦,但是羣山密林之中,仙帝和軒轅古皇的蹤跡,卻已經隨着清風消失不見。
三道白光略過天地,寧月三人落下了天空,寧月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眼神中閃過了濃濃的陰沉,“氣息在這裡消失了,要麼軒轅古皇飛天遁地的走了,要麼是有人將軒轅古皇的痕跡清除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個人都不是我們所能應付,難道是……仙帝?”千暮雪的眉頭也是緊皺。
正在寧月三人推測紛紛的時候,突然間遠處的密林之中出現了劇烈的動靜。寧月默默的回過頭,冷冷的望着,漸漸的,一支全副武裝的斥候小隊出現在寧月的眼前。
他們看到寧月之後,也連忙大步來到寧月面前,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攻擊的抱拳,“小人禁軍左翼斥候小隊伍長李曉,參見定國親王,參見王妃!”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寧月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疑惑的問道。
“草原胡虜入侵中原,彈指之間連破我大週三十六關卡,司馬大元帥親自坐鎮,駐紮此南方三十里處的峽谷之中。
之前軒轅丘之內激戰不斷,如今激戰平息,遂令我等前來探查戰況。現在看到王爺和王妃無恙,定然是我大周勝了,天佑大周,洪福齊天。”
“胡鬧,交戰之地劍氣縱橫,三年之內生人勿進,你們來看看?找死啊!好在我在這裡,否則你們別說走到這裡,就是在五里之外,你們就已經被天地餘威絞殺了!”
“只要能探查出勝負如何,我等百死無悔。王爺王妃,還有這位女俠,懇請你們前去面見我們大元帥告知一切,皇上在宮裡等的很焦急。”
寧月還想尋找軒轅古皇,這一根刺要是不拔除,對於寧月來說永遠都是威脅。誰也不知道,軒轅古皇什麼時候會跳出來。
雖然軒轅古皇被寧缺封印了一半的靈魂,但軒轅弈修三千年的血魔真身卻是貨真價實的。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回覆元氣,軒轅古皇依舊能重回天道之巔。
但是,軒轅古皇既然被神秘高手帶走,而那個神秘高手,極有可能是仙帝。這樣的話,寧月就算踏破鐵鞋也別想找到軒轅古皇。
這一次的變故太快也太突然,別說莫無痕沒有心理準備,就是寧月也沒有準備。現在算是塵埃落定,於情於理還是要和莫無痕知會一聲的。
寧月點了點頭,跟着這羣斥候向禁軍的駐紮之地走去。因爲連番交戰,三人都感覺到異常疲憊,所以三人也沒有施展輕功趕路,林中穿梭,也算是比較舒適的休閒。
來到軍營,司馬敬明早已在軍營門口等候。差不多有三年沒見司馬敬明瞭,他現在也是大周軍部唯一的一根擎天玉柱。雖然相比於三年前,司馬敬明已經蒼老了很多。但司馬敬明的腰背,依舊是如此的筆直。
司馬敬明見到寧月緩緩走來,臉上的擔憂也終於散去,心也放回到了肚子裡面。滿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步向寧月走來。
“軍部兵馬大元帥,見過定國親王殿下!”司馬敬明來到寧月面前,躬身微微行禮。
換做以前,司馬敬明根本不可能對寧月行禮,寧月也絕對沒這個資格。但現在的寧月卻已經不一樣了,定國親王,乃是四大一字平肩王王爵。
從三百年前開始,四位國字輩親王取締之後再也沒有人被冊封爲這樣的王爵。這樣的王爵,乃是開國太祖皇帝爲了和兄弟共治天下而定下的王爵。
這個王爵,意味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意味着和天子平起平坐。而寧月被冊封這個王爵,那麼司馬敬明在寧月面前也是臣子,就連太子也必須尊他一聲王爺。
換做任何人,要被冊封這樣的王爵定然會遭遇到羣臣的反對。正所謂國不可二君,太祖皇帝不想失信於人才定下這個王爵,但這個王爵本身就是對君權的挑釁也是國家動亂的禍端。
但這一條,在寧月面前卻都不負存在。甚至莫無痕提出要冊封寧月爲定國親王的時候,沒有一個文武大臣提出反對。爲什麼?沒必要啊!
寧月的武功,對國家來說早已無敵,不說寧月加千暮雪,就是寧月一個人,他想做什麼都行。正如這一次,血神勢如破竹的打入中原,翻手之間,三十六關卡飛灰湮滅。
說寧月得到了這個王爵謀反怎麼辦?那就算得不到這個王爵,謀反了你能怎樣?沒辦法,以個人實力達到覆滅九州的程度,這在普通百姓甚至滿朝文武心中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這特麼是神啊!
而站在了寧月的高度,也沒有必要對司馬敬明這樣的人虛僞了。寧月輕輕的扶起司馬敬明,“司馬元帥受驚了,血神教來勢洶洶,好在已經被我擊退。但可惜,被他逃走了!”
“被擊退了?”司馬敬明頓時眉開眼笑,至於逃走了什麼的,在司馬敬明的心底根本就不是事。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是隻要把來犯之敵擊退即可,至於全殲來敵,那也是極少數的個例。
但是司馬敬明沒有注意到寧月眼中的陰霾,雖然成功擊退了軒轅古皇,但是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捲土重來。而至於捲土重來的時間,寧月卻無法估計。
而更要命的是,軒轅古皇捲土重來,必定已經再次回到了天道之境。但是自己呢?之前能有寧缺分魂封印,但等到軒轅古皇再來的時候,自己如何應對?
而更爲要命的是,除了軒轅古皇還有仙帝在陰暗之地虎視眈眈。怎麼算,自己的未來還是一片憂傷。寧月不經意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煩惱甩開。
正在這時,突然遠方出現了一匹快馬,正在策馬揚鞭的急速奔來。剛剛到眼前,就彷彿葫蘆一般滾下馬背。
“皇上病危,請司馬元帥立刻回京穩定局勢——”話音落地,司馬敬明和寧月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