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門總部。
一個寬敞的府邸之中,這裡花草樹木盡皆種有,顯得頗爲優美。
一個年紀看起來估摸着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手中正拿着一把精緻的修剪刀,小心翼翼地爲那種花草修剪,精細詳剪之下,那些草木顯得倒是十分的耐看。
中年人一席青色衣袍,一頭顯得有些花白的頭髮,面龐有烏黑的濃眉,鋒刀一般銳利的雙眼,以及一座高高的鼻樑,整個臉面顯得乾淨白皙,如果不是其上的一點皺紋,恐怕還難以知道眼前男人的具體年齡。
看了好幾眼,覺得不是很滿意,他又重新拿起剪刀,又修剪起來。
“大人,凱德老先生求見!”一名女僕突然緩緩走了過來,弓身說道。
“小蝶,你說這樣剪好不好看?”男人沒有回話,而是目光一邊打量着那被修剪的草木,一邊問道。
看來看去,他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似乎並不是很完美。
“回大人,小蝶對修剪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懂,不過在小蝶看來,大人這樣修剪挺好看的。”女僕人小蝶低頭回答道。
面對眼前的人,她總是有一些忐忑,他叫她做什麼,她就必須得服從,不然造成的後果她承擔不起,所以每當他詢問的時候,她總是有濃濃的忐忑。
“我也覺得不錯了,但……似乎還缺了一點什麼!”男人眉頭長皺着,“把凱德老先生叫進來吧!”
“是!”女僕趕緊應了一聲,有些膽怯的離去。
片刻之後,凱德老先生就輕輕走了進來。
“凱德,你回來了,快來幫我看看我這修剪到底差了什麼,我總感覺不是很完美。”男人很是隨意的說道,他的目光依然是盯着那一簇草木,左看右看的。
凱德知道眼前人的脾氣怪異,只好走過來盯着那一簇草木看了看,老眼也緊皺起來,他不懂得這修剪之類的東西,他也不會像眼前之人那般的有閒雅之情,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
“回大人,凱德完全不懂這類藝術,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凱德如實回答。
“你看,這草木雖然被修剪得極爲好看,似乎卻是少了那一分的自然,要是能把它修剪得好看、又顯自然,那纔是完美的藝術。”男人看着草木,淡淡說道,“我曾經到沃特爾那老傢伙的蒲園看過,似乎那老傢伙的境界要比我還高,完美又自然,實在是讓我佩服至極。”
“唉,也罷,看來我在這方面還要向他好好討教討教。”男人收了修剪刀,無奈的嘆息道。
“凱德,洺兒不是和你一起放鬆去了嗎,今天怎麼不和你一道過來,難道他就不想來看看我這個父親嗎!”男人扭頭看向凱德。
男人正是管洺淄的父親,同時也是天狼門的大門主,管燁!
凱德微微一顫,咬牙低頭說道:“大人,我過來……就是要說關於管少爺的事情!”
凱德說話有些不太連貫,聽聞後,管燁面色立馬陰沉下來,單單看到凱德的表現,他就已經猜到幾分,或許他的兒子出事了,但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
“說吧!”管燁看着花草,試圖讓內心平靜下來。
此情此景,凱德竟內心有些忐忑,但還是埋頭說道:“管少爺他……他……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
四字如同九天雷霆,直接轟炸在管燁的心口處,不由得,他的雙腳微微一軟,不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這一個他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他的這一生,僅僅就管洺淄這一個唯一的兒子,所以他對管洺淄是關愛有加,什麼願望都設法去滿足過他,而如今,他的兒子突然被說死了,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曾經,他知道有一個兒子之後是多麼的興奮。
一身奇異修爲,他管燁的一生註定是難有子嗣,但上天對他很鍾愛,送了一個兒子給他,讓他從此有了生活的快樂,他註定不會在無邊的孤寂之中度過。
爲了他這個兒子,他還把凱德這種天狼門的頂尖戰力配送在其身旁,保護好他的“唯一”!
但如今,他那陪伴了他十來年的兒子,竟就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
自此之後,他的日子註定是孤獨寂寞的。
“啊!!!”
管燁突然咆哮起來,元府境後期的巔峰氣息盡數釋放了出來,在他不遠處的凱德,生生被這種氣息壓迫得後退而去。
轟隆隆!
強烈的元力波動從他手中的修剪刀中傳來,只見得他狠狠的幾刀甩出,澎湃的氣浪席捲而開,一條條如同猛蛟風柱在他的修剪刀中不斷飛出,然後便是猛蛟瘋狂亂撞,僅僅一瞬間,在他周圍數十米的範圍,幾乎是已經完全變得狼藉。
一段氣浪風柱對着一座房屋席捲而下,氣浪如同一條發怒的魔龍,一觸碰那房子,整座房子剎那間便轟然倒塌,淪爲了一座廢墟。
管燁腳下的地面,同樣是因爲這一道道的氣浪,瞬間變得支離破碎,一道道粗獷的裂痕如同大型的蜘蛛絲一般,以他爲中心向四周肆孽延伸而去。
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原本看起來頗爲優美的一個庭院,就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狼藉至極。
見到這情形的凱德,已經早早的極速後退而去,管燁元府境巔峰的修爲實力,恐怕其中的一點一旦觸及到他,不死也會即刻重傷。
他的實力和管燁相比起來,差距是大得離譜。
…
管燁癲狂了好一陣之後,他內心的瘋狂纔有所受到壓制,逐漸的把氣息收斂起來,但這裡的莊院早已經坑坑窪窪,地面滿是縱橫猙獰的裂痕溝壑,元府境巔峰修爲之下,這裡想要留下一片優美都不太可能。
突然,他那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眼睛看向凱德,在這目光之下,凱德猛地一顫,他感覺如同要被這種目光撕碎切碎一般。
“凱德,告訴我,殺我兒的是誰?”管燁消失在原地,幾乎呼吸之下,就來到了凱德的身前,爾後單手一抓,凱德整個人就無力的被提了起來,“告訴我,誰敢殺我兒!”
見到此刻的管燁,凱德內心有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感,宛若只要對方願意,他就可以立即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他命已處在鬼門關前。
“大人,您先別激動,我說……我說!”凱德雖然歲數要比管燁要高,不過在面對管燁時,他感覺自己如同一隻兔子,而管燁是一頭猛虎,隨時可以把自己給吃下去一般。
“快說!”管燁把凱德一鬆,直接放了下來!
凱德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把在當時秦家發生的一切都真實地說了出來,他連撒謊的勇氣都不敢有。
而說完後,凱德低着頭,不敢再看管燁一眼。
“擁有元府境實力的幼虎!”
“該死的秦家,還有那一頭幼虎,你們都要死!我會親手將你們的人頭祭祀我兒!”管燁面容猙獰可怖,他眼神一沉,一股驚人的煞氣便散發出來,連空氣都宛若因此而蒙上了冰霜。
他猩紅的目光投向了凱德,顫抖着命令道:“跟我去一趟青水鎮,我要殺光整個秦家,將他們的血水、人頭都祭祀我兒!”
“是,大人!”凱德同樣聲音顫抖,並不敢擡頭看管燁,只能僵硬地點頭答應。
管燁是什麼人,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他可是將自己的兒子視作自己的又一生命,要是誰敢招惹他的兒子,那完全就是在招惹他,他會毫不猶豫的親自動手將之解決。
曾經有一次,一個天狼門的一門徒遷怒他的兒子,最後竟然被這管燁直接抹殺而去。
如果這門徒是底下那種沒有驚異,但這人已經達到了大金丹境的巔峰,只要再進一步,完全就是一個元府境的高手,這樣的人管燁都會毫不猶豫殺之,誰還敢再惹?
因而從此之後,便不再有人敢招惹管洺淄這麼一個大煞星。
“大人,青水鎮與玄城相隔甚遠,恐怕這路程我們就要花個好些天,要是他們事先逃了,那我們不是一場空?”凱德低聲說道。
要知道,他凱德大金丹境後期的修爲,從青水鎮到玄城足足花了了十天的時間,由此可見這其中的距離之遠。
即使他管燁達到了元府境頂峰的修爲,他依然沒能踏空飛行,如果用雙足趕路,速度並不比他凱德快多少,頂多也就快個一到三天罷了。
不過,他們又能怎麼辦?
“別擔心,你現在跟我去一趟萊恩家族,我自然不會走路而去,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管燁一臉的猙容,說話間依然帶着煞氣。
“飛行而去?”凱德面色驚悚,暗歎管燁的瘋狂。
“現在就出發,隨我走!”管燁沒有回答,而是疾掠而去。
凱德見狀,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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