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桐回到房間後看着空空落落的房間,恍惚間讓她想起了新婚之夜,膽怯羞澀,可是後來的一切也因爲那個晚上的賭變得不一樣,如果,她想過很多次了,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置氣,沒有那麼驕傲,沒有和簡濤打那個賭,事情會不會不一樣,至少他們還是有機會在一個房間裡相處的啊,原來是自己活生生地劃清了自己和簡濤之間的界限,是自己把和他在同一個空間裡相處培養感情的機會推掉的,那時候的自己,真要面子呀。
同樣的問題,再一次擺在了田雨桐的面前,不同的是,在這之前的很長時間,他們是處於分居狀態的,雖然簡中毅和簡母並不知道,可是,簡濤爲什麼什麼都不說,他就這樣默認自己住進了曾經專屬於他的房間,從此以後,他的皮鞋邊上會有她的高跟,他的衣櫥裡也會掛上她的衣服,他的牙刷杯邊上會放上她的牙刷杯,整個屋子裡都會漸漸瀰漫田雨桐的味道,他不是很討厭自己嗎?那他怎麼可以忍受這裡充滿了自己的氣息?
可是,真的好累啊,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讓她騰不出多餘的腦力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幾乎是本能地,朝着那張有些模糊的大牀走去,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倒下就睡。
簡中毅今天的心情真的特別好,不停地說不停地喝,就連簡言也被他灌得臉有些紅紅的了,簡濤還好,因爲今天剛出院,簡中毅不讓他喝,所以他就慢悠悠地在一邊吃着飯,天知道他吃了那麼長時間到底吃了多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被餓死鬼附身呢。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簡中毅都有些神志不清了,還不停地說着話,不肯回屋休息,他像大多數喝醉酒的人一樣固執着堅持認爲自己沒有醉還能喝,可是突然之間就倒了下去,在一幫子人的手忙腳亂中發出均勻的呼吸,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將他扶起來。
“輕點,輕點。”簡母不斷地對架着簡中毅的傭人說。
喝醉酒睡過去的人的力氣特別大,況且簡中毅的塊頭本來就比較大,兩個架着他的傭人感到非常吃力。他們將簡中毅放到牀上,他的嘴裡還在咂巴着,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人間美味。
“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我來就可以了。”稍微安頓好後,簡母對簡濤和簡言說。
“阿姨,我還是留下來吧,簡言今天也喝得挺多的了,明天還要去上班,就先回去休息吧。”簡濤說。
“你們都回去吧,小言明天要上班,你也是剛出院……”
“沒事的,其實我沒什麼事,就是在醫院住習慣了,不是病人。”簡濤說,父子之間,打斷骨頭連着筋,就像明明鍾銘囡一再強調簡濤沒什麼事,簡中毅還是很擔心一樣,雖然知道現在躺在牀上的簡中毅只是睡着了而已,簡濤還是有些不放心。
簡言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他對簡中毅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跟上來也只是習慣而已,這個習慣有些可怕,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跟班,甚至是一條狗。可是他還是站在那裡,如果簡濤不走,他就會一直站在那兒,哪怕不說一句話。
“你是擔心阿姨弄不好嗎?放心吧,沒事吧,他只是睡着了,睡一覺起來明天早上就好了,你們不走,他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啊。小言快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喝得挺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不是還要去處理下面公司的事情嗎?快點睡去吧,小濤也是,再怎麼着也是從醫院剛回來,還是當心點吧,我看今天雨桐臉色也不怎麼好,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快點回屋去看看。”
簡母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簡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說:“那麻煩阿姨了。”
“恩,你們都走吧,放心吧。”簡母笑笑,儘量想讓他們放心。
簡言點點頭,說:“媽,那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放心吧,還有管家他們呢。”
簡濤說:“那我們走了。”
簡濤說着拍了拍簡言的肩,簡言愣了一下,有些奇怪,記憶中簡濤好像沒有拍過自己的肩膀。但簡言只是愣了一下,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笑了一下,又對簡母說:“媽,那你早點休息,我們走了。”
簡濤和簡言走出去後,房間的方向是一樣的,走過走廊後是拐向不同的地方,簡言就直接走過去了,可是簡濤叫住了他,說:“晚安。”
簡言真的有點受不住了,簡濤的變化太快,讓他有點招架不住,他這是算在唱哪一齣啊,叫住自己就是爲了說那句話嗎?
“那你也好好休息。”簡言說的像是在和客戶談話,只是禮貌而已,他還沒有學會如何和簡濤套近乎。
簡濤回到屋裡的時候,看到的又是田雨桐睡覺的樣子,還是沒有脫衣服,只是鞋子胡亂踢在一邊,依然沒有蓋被子,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像下午那樣蜷縮在一起,也沒有做噩夢說夢話。
她都是這個樣子睡覺的嗎?怎麼你們不會照顧自己啊?
簡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抱起田雨桐將她放到牀中間,蓋好被子。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多麼溫柔,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裡是不是多了許多心疼。
將田雨桐弄好後,簡濤安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走回書房,今天就這樣吧,就在這裡睡吧,好像睡書房的感覺,也不是很壞嘛。
簡言真的喝的有點多了,剛纔一直在撐着,一回到房間就衝進洗手間吐個不停。多久沒這麼吐過了?他不記得了,只是記得剛剛涉入商場的時候,每天都要應酬,而那個時候的他,雖然才華橫溢,但是難免稚嫩,不懂得技巧,也不知道耍手段,不知道如何爲人處世待人接物,總是被貫的酩酊大醉,而簡中毅也不管他,那一段時間,差一點把胃吐壞掉,也就是那個時候吧,簡言開始懂了些什麼,慢慢開始計算些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