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老夫終於可以省點心了。”哈夢奇遠遠的就朝戰霆喊道。
“老毒物,我快累死了,你讓我歇幾天不行啊!”戰霆邊抱怨,邊和對面的其他夥伴以及金城公國的將領們見禮。
“宗門的事我都聽說了,幸虧你們回去的快,不然還真麻煩了。怎麼樣,那羣混蛋都逮住了嗎?”
“全逮住了,一個都沒漏網。”戰霆氣哼哼的道,“敢拆老子的老窩,老子扒他們的皮!”
“大猩猩,人家這叫禮尚往來知道嗎?你小子這幾年幹多少拆人房子的缺德事了,血影、暗影、暗月,你自己想想吧,連阿芙洛爾的光明神殿都被你給推了。人家才鬧你一次你就不滿意了,氣量太小了吧。”修頓羅裡囉嗦了一大堆,說的口沫橫飛。
“我說你這混蛋到底算哪頭的?”戰霆怒道,“老子怎麼覺得你小子好像有點打抱不平的感覺呢,說,阿芙洛爾給了你多少錢?”
“滾,老子就是實話實說!”修頓辯解道。
“你小子要是皮癢呢就言語一聲,我讓狂獅幫你捏捏腿。”戰霆建議道。
“好啊,這事我喜歡幹,”狂獅咧着嘴笑道,兩隻手示威似的互相捏着,發出清脆的骨節撞擊聲,“保你舒服,而且絕對免費,呵呵。”
“算了,老子沒興趣。”
衆人邊鬥嘴,邊一路向前。戰霆沒去中軍大帳,在哈夢奇的帶領下,一行人直接來到了營寨前沿。遠處卡曼聯軍還在不乾不淨的問候着這邊士兵的女性先人,時不時傳過來一陣陣淫邪的鬨笑。金城的戰士們已經紅了眼,但在主帥的嚴令下,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委屈的忍着。
“敵人的弓箭手非常厲害,他們的風格與射月宗弟子簡直如出一轍,很讓人頭痛。前兩天前方營寨之所以失守,就是他們的傑作。”哈夢奇指着對面的敵軍道。
“肯定是亡靈聖殿的那羣畜生,晚上咱們去收拾他們。”戰霆怒衝衝的道。
衆人回到大帳,戰霆和哈夢奇說起了這次出去的詳細經過,說到司馬長空,哈夢奇也是勃然變色。幽冥教主阿芙洛爾的戰鬥力衆人已經領教過,這司馬長空比阿芙洛爾也差不到哪裡去,這兩大高手坐鎮幽冥,想毀掉他們實在是困難的很。司馬長空對雙方的形勢起着決定性的影響,有這麼一個高手在,自己這邊沒什麼優勢可言。
“這次能逃回來純粹是僥倖,”戰霆心有餘悸的道,“再晚一點,那老傢伙的領域就要祭出來了,那時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這老東西一向是兇名昭著,在整個大陸都臭遍了街。幽冥裡有他,簡直是如虎添翼,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哈夢奇皺眉道。
“司馬長空的修爲太高,好在他現在應該還沒趕到,先不考慮他。木頭,你看這邊的事怎麼解決,咱們是不是想個辦法先把西線軍給打退?”
東方雲逸想了想,對衆人道:“當務之急,是先除掉那些亡靈武士,晚上咱們去偷營。對付那些普通士兵,還是讓哈長老出面吧,您應該有辦法。”
哈夢奇奸詐的笑笑,對大家道:“那些雜魚小蝦好對付,全交給老夫就是。你們只要打發掉那些亡靈武士,一切都好辦。他們還有二十來個八階高手,咱們倒是不懼他們,不過也沒佔多大便宜。我這兩天就是在等你們過來,你們到了,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幹了。”
“對,大猩猩,我們就等你們呢。要不是哈老頭一直不讓我們出去,老子早就拆了他們了。”狂獅不滿的叫嚷道。他們六兄弟一向是好戰分子,以他們的性格,早掄着斧子衝過去了。
“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出擊,目標就是敵人的職業者。趁着司馬長空還沒趕到,先把他的爪牙拔掉。”戰霆道。
入夜,伸手不見五指,正是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衆人在戰霆的率領下,悄悄摸出營寨,向對面的西線軍進發。
“我們的目標是職業者,不是那些普通士兵,狂獅,你們幾個給我老實點,一定聽我指揮。”戰霆叮囑道。
“知道了,大猩猩,你越來越嘴碎了,很討厭!”狂獅說道。
戰霆懶得跟幾個野獸鬥嘴,嚴肅的道:“一會都聽我命令行動,這次我要給他們來個振聾發聵,讓他們嚐嚐發瘋的滋味。”
距離對方大營還有一千米左右,敵人寨門兩邊的燈籠散發出昏黃的光,照在幾個睡眼惺忪的士兵身上。金城士兵的畏戰讓他們徹底的放鬆下來,他們絕不相信這金城公國的士兵有膽子來偷營。然而這次他們的盲目自信害了他們,他們也爲自己的輕敵和愚蠢付出了代價。
“小小,留一個士兵回去報信,其他人全乾掉,還有,把他們的軍旗射下來。”
“好。”小小輕聲答應,幾支箭同時搭在弓弦上。
嗤——
輕微的破空聲響過,還在迷迷糊糊做夢的幾個哨兵幾乎是同時倒下。剩下一個屁股上捱了一箭,嚎叫着沒命的向大營裡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着敵襲。小小又是一箭射出,燈光下敵人的軍旗倏地落到了地上,被亂哄哄跑出來的士兵們踐踏在腳下。
密集的鑼聲響了起來,大營裡飛速跑出幾十個人。這幾十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他們身上散發出凜冽殺氣,周邊的士兵不自覺的打冷戰,紛紛繞開了他們。幾十個拿着弓箭的亡靈武士,另外還有二十幾個手持各類武器的職業者,全是統一的黑色勁裝,與周圍穿着軍裝的普通士兵們格格不入。
幾十名職業者飛速跑出大營,在距衆人百米外擺好了陣型。戰霆讓小小敲山震虎之後就一直沒讓大家動,一直等着這些職業者從營寨裡跑出來。看着他們拉好了架勢,亡靈武士們都拉弓搭箭,準備攢射的時候,戰霆拿起了蕩魔鼓。
咚、咚——
清脆的鼓聲在夜空中響徹戰場,藉着呼嘯的冷風,鼓音清晰的傳進了那些職業者的耳朵。驀地,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直無形的手狠狠的捏住一般,一股窒息的感覺讓他們痛不欲生。大口的喘着粗氣,儘量充斥着自己的肺。儘管如此,他們卻還是發現自己的呼吸只是徒勞,神經隨着鼓聲的節律不斷跳動,一陣陣的眩暈感讓他們渾身無力,氣血翻涌。
他們那可憐的修爲根本就不是蕩魔音的對手,戰霆的不斷敲擊下,蕩魔鼓發出震人心魄的聲音。那鼓聲初時沉悶厚重,逐漸隨着節奏的加快變得清越高昂,激盪心神。慢時如巨獸捶地,快時似萬馬奔騰。
鼓聲的穿透力極強,透過呼嘯的風聲,那鼓聲仍然是清晰無比。聽到鼓聲的那些職業者全都渾身巨震,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耳膜劇烈的顫動着,一陣陣鑽心的疼痛直衝腦海。發自內心的恐慌和無助讓他們大驚失色,恨不得揪下自己的耳朵。
亡靈武士們手中的弓箭在一起顫抖,已經拉開的弓弦慢慢的鬆開,落在上。其他的戰士和法師也都扔掉了武器,痛苦的抱緊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蕩魔音是一種獨特的精神攻擊,凡是聽到者全都會心神不寧,靈魂巨震,全身痠痛無力。緊接着就會失去神智,陷入發瘋的境地。這種獨特的精神攻擊比單純的物理攻擊更加難纏,因爲即使是捂住耳朵也根本無濟於事。只要七竅仍在,就不可避免的要被衝擊到。試問,誰能長時間的不呼吸,不視物,不聽聲音呢?
這無孔不入的魔音滌盪着所有幽冥成員的靈魂,讓他們如墜冰窟,全身癱軟。心知不好的他們試圖催動鬥氣和魔力來抗衡這魔鬼般的聲音,但在這無孔不入的聲音下,他們發現自己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勞。彷彿四面八方都充斥着這要命的聲音,他們根本無從判斷鼓聲到底來自何處。幾個修爲略差的傢伙首先就忍不住了,開始趴在地上狂吐鮮血。
後面的士兵們更是不濟,他們在蕩魔音的衝擊下早已經瘋狂了,張着嘴厲聲嘶吼着,嘴裡偶爾出現一兩個含混不清的音節。他們張着臂膀,見人就撲上去,拳打腳踢外加嘴咬,毫不吝惜失去生命。長官們也被紛紛擊倒,嘴裡吐着白沫,早已經忘記了發號施令。
職業者中最先倒下的就是亡靈武士們,其次是那些修爲更高的戰士。他們一個個的慘狀幾乎是如出一轍,全都是先胸口鬱悶,緊接着氣血翻滾,最後一定是鮮血狂噴,想忍也忍不住。
“滅掉他們,一個不留!”戰霆冷靜的下令,衆人如出籠的猛虎一般向那些可憐的職業者涌去。
他們沒受傷前對付戰霆他們都絲毫沒有勝算,現在完全被戰霆蕩魔音摧毀,如待宰的羔羊。現在他們只能可憐的躺在地上,心中祈求着能得到一個痛快的解脫。那魔鬼般的聲音,難道就是冥王召喚大家迴歸地府的聲音?這是這些職業者在世界上最後的回憶,印象絕對深刻。
衆人如下山的猛虎般齊齊向那些東倒西歪的職業者發動了攻勢,此時這些前兩天還不可一世的幽冥爪牙們全都萎頓在地上,連病貓都不如。眼睜睜看着衆人在戰霆的率領下殺到,想站起來抵抗卻是渾身無力,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狂獅衝在最前面,大斧帶着暗淡的光芒在夜空中一劃而過,準確無誤的砍進了一個亡靈武士的腦袋。
“嘿,這才過癮嗎,哈哈……”狂獅興奮的狂吼着向前衝去,他的幾個兄弟也不甘落後,嗷嗷叫着一窩蜂般向那些殘兵敗將涌了過去。
在他們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下,這些職業者們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由於戰霆等人幫他們解除了痛苦,這些死鬼從心底感謝戰霆他們,臨死前很多人臉上都掛着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