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繼承權的問題
燥熱而驛動的身心,以及懵懂而青澀的愛意,順着觀景陽臺上的那株青藤,肆意的蔓延了一整個炎熱的夏天。
自那夜之後,棠玉再也沒回過閣樓,每晚都和沈烈睡在一起,時不時的與他翻雲覆雨,春風幾度。在沈烈日日夜夜精心的調-教下,棠玉整個人都變得愈發鮮嫩水潤,就像從裡到外塗滿了龍舌蘭慕斯,散發着濃郁而又誘人的獨特甜香。
雖然一開始他還是會有點尷尬兩人的關係,尤其是頻繁而又親密的牀事,總會讓他羞紅了臉。但沈烈不知哪來那些多技巧和花式,每每把他折騰得忘了羞恥,末了,總會沉醉在那讓人慾-仙-欲-死的快感之中。
這三、四個月來,少年敏感的身體被沈烈一點一點開發出來,每一次繾綣歡好,都會比前一次更美妙,每一次迭股交歡,都會比前一次更銷魂。歡愛的滋味,就像是突然品嚐到了世間最好的珍饈美饌,讓人越來越欲罷不能。
而對於棠玉而言,這段日子他收穫的不僅僅是身心的滿足,更因爲沈烈的傾心教授,在甜品技術上有了長足的進步。一方面,他學習新技術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而另一方面,他也對沈烈越來越信任,越來越依賴。
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惶恐與不安,以及被男人羞辱折磨的過往,早已像浮雲般在天際飄散無蹤。如今的棠玉,已大膽的憧憬美好的未來。他並不需要太多,只願能像現在這般過着平靜而舒適的日子,能開開心心的做着自己喜歡做的點心,便已足夠。
夏末秋至,日子轉眼到了九月中旬,但晴朗的正午依舊有酷熱鬱悶的暑氣。昨天晚上做得太過激烈,棠玉只覺自己的腰痠疼的厲害,在牀上躺了一上午都爬不起來。
“禽獸!”抱着竹枕無奈的趴在牀上,少年唉聲嘆氣的擡手揉着腰。
“別跟個娘們兒似的,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趕回來給小傢伙送午飯的沈烈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從牀上拎了起來。
棠玉靠着男人遞過來的羽緞靠枕躺着,又嗔又惱的道:“還不都怪你,昨兒我都求饒了你還不依不饒的,我的腰都快被你壓斷了!”
沈烈笑着把一份濃汁鮮貝飯遞到他的手中,順便兒在他氣鼓鼓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揶揄道:“怪我?昨晚是誰叫-牀叫得震天響,一個勁兒摟着我叫我不要停?”
雖然已經和他這般親密,但棠玉還是止不住的紅了臉,一邊抱着飯盒一邊扒飯,一邊低聲嘟囔着道:“哪有這種事……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坐在牀沿,沈烈好氣又好笑,便道:“下次做之前,一定先去買好攝像機,怎麼說的,怎麼做的,一五一十都錄下來,免得有人事後翻臉不認賬!”
“什麼?!”被鮮貝嗆到,棠玉咳得差點噴了沈烈一臉米粒。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想起他剛纔調笑的話,不由得鬱郁的道:“哥哥真不是好人。”
“那你還不是照樣兒這麼喜歡我?”
沈烈臉上促狹的笑意讓棠玉的神情更爲窘迫,尷尬的道:“哥哥總是喜歡各種欺負我,哼!這些賬一筆筆都暫且記着,日後再討還。”
“日後?”沈烈故意拖長了音調着重念出那個字,又玩味的瞟了小傢伙一眼,眼中笑意更濃:“看來是昨晚沒做夠,這算是赤-裸裸的求歡嗎?”
“不是那個意思!”棠玉氣得眉毛倒豎,纔要拿腿去踢那個笑得一臉得意的傢伙,卻纔擡起腳來又牽得腰一酸一痛,不由得“唉喲”一聲皺起眉來。
“真的扭傷了腰?”沈烈收起笑,接過棠玉手中的飯盒放在一邊,直接把人攙着扶了起來。
“咦?帶我去哪兒?”棠玉惦記着他那鮮貝飯還沒吃完呢。
“公寓樓下有個老中醫說聽推拿做得很不錯,我帶你去按摩一下。”
因爲就在樓下,棠玉便穿着T恤沙灘褲,夾着人字拖就跟着沈烈下了樓。
私人診所裡的老醫師大約六十出頭,面色紅潤精神氣兒很足,就是臉色比較嚴肅,再加上那一身白大褂,瞧上去就不像肯德基門口的老爺爺那麼親切了。
棠玉心裡有些發怵,脫了衣服顫巍巍地在窗口的理療牀上趴着,老中醫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才按上他的腰,他便“嗷”的一聲叫喚了起來。
“年紀這麼輕,就有這麼頻繁的性生活啦?”看到少年潔白的大腿內側紅一塊紫一塊的斑痕,老中醫嘖嘖嘆着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哪,真是太開放太不知檢點。
棠玉尷尬得不知如何應對,只得抱着枕頭將頭深埋着,還好背對着醫生,臉燒得再紅也沒人瞧見。
“年輕輕的,要懂得節制!”老中醫一邊語重心長的批評着小年輕,一邊毫不留情的用雙手在少年背上着力的揉捏敲打,折騰得棠玉深深淺淺的哀鳴不斷。
不節制的分明是門外那個混蛋啊,孫大夫!應該把那傢伙也抓進來受受這個苦!棠玉疼得淚眼婆娑,還沒來得及求情,老中醫又放了個大招,刺激得他放開喉嚨“啊”的一聲長長呻-吟,心裡頭更是把沈烈罵得祖墳冒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把自己弄了來受這份罪。
“嗯……啊……哎……哦……”
聽到理療室裡傳來宰小豬仔的聲音,還叫得那麼抑揚頓挫,又九曲三折般連綿不絕,沈烈笑不可仰。還好小傢伙在牀上沒這麼叫過,不然真要出人命。
還以爲棠玉要在裡面按摩蠻長時間,誰知沒多時人就被送了出來。只見小傢伙哼哼唧唧的扶着腰,彎得像只半熟的大蝦,沈烈忙上前扶住,又好奇的道:“孫大夫,這就按摩好了?”
老中醫面無表情的道:“也沒多大毛病,平時加強別的運動鍛鍊,性生活要節制!還有,下次不要再上我這兒來了。”
“唉?”沈烈不明其意。
“叫成那樣你沒聽見?”老中醫重重的哼了一聲,“簡直毀我聲譽!”
“謝謝孫大夫,麻煩你了。”沈烈忍着笑,拉着棠玉上樓回屋,小傢伙兩隻眼睛氣得紅紅的,但腰桿已是能直起來,走路也沒問題,瞧來按摩還是管用。
“聽大夫說了沒,得多鍛鍊身體,你平時回了家就愛窩在沙發上打遊戲,這不,受罪了吧。”沈烈把人拉上閣樓直奔泳池,笑眯眯的道:“來,我教你游泳!”
還不是你折騰得我,你倒還好意思來怪我打遊戲!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棠玉一眼瞧見那滿滿的一池子水,藏在腦海深處的恐懼立刻讓他軟了腿。返身死死的抱住沈烈,大聲嚷嚷道:“不幹不幹,不學游泳!”
“游泳有什麼好怕的?怎麼你這麼怕水?”看到少年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叫得比剛纔做按摩還要鬼哭狼嚎,讓沈烈哭笑不得。
正鬧騰着,兜裡的手機卻適時的響了起來。沈烈忙把小傢伙哄下來:“別鬧,不會把你扔水池裡,你先下來,我接個電話。”
然而,看到了那個電話號碼,卻讓他突然有一絲不妙的感覺。向棠玉做了個手勢,沈烈讓他先離開頂樓天台,這才接起電話:“肖恩,怎麼這個時間打來?有急事?”
聽完電話,他那原本輕鬆愉快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肖恩是他的助理,最近幾個月,他所帶領的小組一直在辦理唐繹那間市值一個億的傢俱公司的收購計劃。雖然收購協議還沒有正式簽定,但相關的細節都已敲定,只等這兩天沈烈辦妥幾項手續便要飛去法國和對方籤屬合約。但偏偏在這不可能出意外的時候,接到了突如其來的壞消息。
其實唐繹的傢俱公司營運狀況非常好,盈利能力也很強,當初談的時候有好幾家海外品牌公司都很有意向,現在敲定下來的這一家S·W公司本不是出價最高的,卻是最有誠意也是談得最合拍的,所以沈烈才選定了S·W。如果在這節骨眼兒上協議破裂的話,沈烈當然還可以去選擇別家有意向的公司,但這將又是一段漫長的過程,而他預備在另四座城市開設的黑天鵝連鎖店的項目,卻會遇上資金鍊短缺的麻煩。
“發生了什麼意外?”沈烈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望,要知道,另四座城市黑天鵝的項目都已籌備得七七八八,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就等資金到位。而因爲黑天鵝走高端路線,店鋪、裝潢、設備、食材包括前期的廣告投入將是一大筆資金,如果出售傢俱公司的計劃半途夭折,他將面臨不小的困境。
“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提出了唐繹那間公司繼承權的問題。”在電話中,肖恩不無遺憾的道:“沈總,你也知道S·W是有百年曆史的老牌大公司,而且那幫法國佬也非常重視繼承權的合法性,他們可不希望收購的公司會捲入任何醜聞事件中。”
穿過閣樓,沈烈站在二樓的扶梯旁,居高臨下的凝視着正在開冰箱取冰淇淋的棠玉,目光深沉如海。良久,他才沉聲道:“我有唐繹的授權書,其他的文件我也正在辦理,合法性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只是溝通上的原因,我可以親自來法國和S·W面談。”
“形勢不容樂觀。”肖恩婉轉的提醒着自己的老闆。
“都談了快四個月了,不能功虧一簣,盡全力去爭取。同時,和之前另兩家有意向的公司也儘快聯繫起來。”沈烈低聲而堅定的吩咐着,又掃了樓下正吃冰淇淋的男孩一眼,不動聲色的問道:“搗鬼的人是誰,有線索嗎?”
“有。”隨即肖恩在電話中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他?”沈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算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不消說,是誰背後搗鬼,親們一定知道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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