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家。
“覃輝,她到底怎麼樣了?”
主臥室裡,響起了蒼凌漠聲音,低沉的語氣裡帶着明顯的焦急。
“少爺,簡……艾小姐的情況有點複雜,我需要替她做進一步的檢查!”覃輝的眉頭狠狠的皺着,這樣嚴重的病症,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爲被取了心臟的關係?!
深邃的眸子緊盯着牀上的人兒,蒼凌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有這個關係,但……並不完全是!”
覃輝遲疑着,依照眼下的形式,事情很可能更加糟糕!
“覃輝,我要確切的回答,她到底怎麼了?”蒼凌漠近乎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若不是他不懂得醫術,只怕早早的就將覃輝丟出去,自己動手了!
“少爺,您請稍安勿躁,讓我給她做一次詳盡的檢查!”
覃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相對於蒼凌漠的急躁,他顯得很淡定。
浮躁的扒梳着頭髮,蒼凌漠臉上滿是焦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到覃輝在忙碌着,又不能打擾,只能自己一個兀自的焦躁着,在房間裡不停的轉來轉去。
所幸,覃輝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這種情況下工作,並未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冗長的檢查還在繼續,一個小時之後,覃輝才終於放下了最後一個儀器,臉上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擔憂。
“少爺……”
“她到底怎麼樣了?”
蒼凌漠的耐心似乎耗盡了,說出口的話明顯的帶着不耐煩和焦躁。
覃輝有一絲怔忡,就連古莫都覺得他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了。
“艾小姐的情況,有點糟糕!”
“什麼叫做糟糕?!”淡淡的揚眉,蒼凌漠的神色看上去更緊張了。
“艾小姐的身體狀況,倒是沒有引起換了心臟有多大的影響。心臟現在融合很好,並沒有任何的排斥。但是,她身體其他部位很多機能都有問題!”
“譬如?”“根據CT掃描的顯示,艾小姐的子、宮曾經受到了重度的傷害,子、宮內、膜和輸、卵、管都有嚴重的損傷以後孕育的機率很低……呼吸道和肺部也有感染留下的後遺症,會造成間歇性的哮喘……最重要的是,她的左邊腎臟幾乎和沒有差不多了……”
覃輝越說,神色就越是緊張,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本應該是如花年齡的女子,竟然會一副這麼孱弱的身子!
他分明記得,三年前,他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是很健康的!
只不過,短短的三年時間,身子怎麼可能會一下孱弱到如此的地步!
“沒有辦法治療?”覃輝的話說完,蒼凌漠的臉色很沉重。
雖然不精通醫學,但是他還是可以猜測出。簡蘇蘇的子、宮和腎臟會有如此的後果,多半是因爲薛月樂的那一刀。至於呼吸道和肺部的感染,極有可能是因爲取心臟之後,沒有及時清理,有血沫混着呼吸進入了體內……
“我已經提取了樣本,還需要進行下一步的治療,才能夠得知她的具體情況!”
沉默了幾秒之後
,“你們下去吧!”
覃輝得到命令,沒有做一秒的逗留便離開了。只有古莫還遲疑的站在原地,雙眸緊緊的盯着看向牀上的蒼凌漠。
“少爺……”
“她會變成這樣子,都是因爲我吧?”
一股歉意和愧疚在他的胸膛處快速的發酵,蒼凌漠竟然開口說出了讓他自己都意外的話。
古莫怔了怔,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子的反應,“少爺,不關你的事情,這是天意!”
天意弄人,讓少爺看到了殺了父母的艾運琪,在心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又偏偏讓艾雪雨有一顆可以拯救霜兒小姐的心臟……
“天意……”
蒼凌漠喃喃的重複着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主臥室裡,忽然一室的安靜,古莫再沒有說話,蒼凌漠只是兀自看着眼前的女子,腦海中全是她病發時候難受的模樣。
按照覃輝所說的,只是這樣暈過去,已經是最不受折磨的方式了。
若是碰上她難受到極點的時候,那種折磨、痛苦的程度絲毫不比生孩子低。
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他嗎?
胸口好似堵着一塊大石頭,在一瞬間將蒼凌漠的呼吸都帶走了,胸口沉重無比。心臟像是被針扎一樣,刺刺的疼痛着!
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打斷了古莫的沉思。
電話是手下打來的,當年的滅門案似乎有了進展,找到了當時知情人的下落。
“少爺……是關於老爺和夫人的,調查有進展了!”
古莫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等着蒼凌漠的回答,他卻只是默默地看着牀上的人。
這一刻,他竟然沒有了勇氣知道進展,若是調查出當年的事情,是別人做的……自己對她做的這一些,他要如何補償?
這麼孱弱的身子,即便是拿他的性命去抵,只怕也都沒有辦法抵消吧!
而他的心中那隱隱跳動的雀躍和興奮,以及對她的心疼,又是怎麼回事?爲了會糾纏的他如此的沉重,拉扯着他捲入了一個暗黑的深淵之中,讓他看不到前方的出路,也沒有辦法看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情……
他只知道,他不能讓她出事,更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絕對!
“你看着辦就好了,暫時不用向我報告了!”
良久,蒼凌漠才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話,說完對着古莫揮揮手,“你去休息吧!”
古莫沒有再說話,欠身離開。
蒼凌漠坐在牀頭,寬厚的手掌握着她的一雙柔荑,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那刺骨冰冷的溫度,讓他心驚。他只有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似乎只有這樣子才能夠讓他的心好過一點。
雨兒,我的雨兒……
在那三年的時間裡,你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你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很快就要調查出來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陰謀。到時候,你真的會如你所說的一樣,恩斷義絕嗎?
……
腦海中翻騰着各種各樣的想法,越是想下去,他的心臟便越是發慌。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他狠狠的纏繞,他似乎在害怕……失去她!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牀上的人有了細微的動作,被他握着的手掌微微動了動手指。
“雨兒……”蒼凌漠驚喜的出聲。
“嗯……”
略顯痛苦的嚶嚀一聲,簡蘇蘇緩緩的睜開了眸子,蒼凌漠焦急和欣喜的模樣,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雨兒,你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關心的話,不自覺的便從他的口中溢出,深邃的眸子裡有着明顯的交焦急。
“我怎麼在這裡?!”
沉吟了幾秒,簡蘇蘇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思緒立刻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她和他一起驗收完最後的工程之後,便要回家。只是,身子突然難受了……
“爲什麼不送我回景家?”簡蘇蘇淡淡的開口,清冷的眸中滿是疏離和戒備。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要喝點水嗎?”蒼凌漠自動忽略了她的問話,兀自表達自己難得的關心。
“謝謝你幫忙,我該回家了,打擾了!”
冷漠的開口,簡蘇蘇說完話便掀起被子作勢要起身。
只是,她才坐起身子,便被蒼凌漠壓制回去,“你的身子才稍微有所緩和,覃輝說你該多休息!展銷會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來處理吧……”
她會那麼難過的原因,多半都是因爲那工程現場裡揚塵。
“不必了,我和蒼總裁不過就是商場上的合作關係罷了!這樣子太過親暱的做法,實在是不要合適!”
簡蘇蘇輕淡的開口,語氣疏離的徹底,看着他的眸子好似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再說一遍?”眉頭輕蹙,尾音微微上揚,蒼凌漠的臉上有微慍快速閃現。
該死的女人,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劃清楚界限嗎?
到了現在,她都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我以爲我說得很清楚了,親們只是合作關係,不適合……唔……”話還未說完,稍稍恢復紅潤的脣,便被蒼凌漠狠狠的攫住,脣舌間的溫度溫暖着她!
“唔……你放開我……嗯……”
簡蘇蘇拼命的掙扎着,趁着呼吸的空隙怒罵着,可是一開口,卻被他找到了時機,放肆的闖入。
將這個親吻更加激烈的延伸……
霸道帶着懲罰性的吻,在接觸到她的軟軟的脣之後,徹底變了模樣。
腦海中漾着她那張蒼白、隱忍疼痛的小臉,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對她的憐惜。脣下的力道不自覺的放輕了很多。
漸漸的輾轉成了滿腹柔情的深吻。
雙手被緊緊的桎梏住,只能抵在他的胸前,做着無力的抵抗。就連後腦勺也被緊緊的扣住,簡蘇蘇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也沒有辦法抵抗。只是兀自承受着他滿腔的熱情,原本抵抗的理智,竟然也被這樣的激烈漸漸的衝散了。不自覺的,抵在胸前的手掌竟然也收了力道,軟軟的耷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