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卡斯男爵大人。”管家修斯是認得羅卡斯男爵的,所以,見這位向來以脾氣古怪著稱的男爵站在馬車前,望着這邊看着,他忙小跑着過去,然後,躬身行了一禮。
“好了,你就不用多禮了,我要見我的女兒艾莉妮,她在家吧?”羅卡斯男爵揮了揮手,依舊是冷着一張瘦臉問。
看到他這張不算英俊的臉,看見的人都會好奇他怎麼能生出艾莉妮小姐那樣一個美麗聖潔的人來。
“夫人不在鎮上。”見左右沒有什麼閒雜人等,管家修斯忙湊到羅卡斯男爵的身邊,低聲道說着:“最近來別墅的人太多,夫人不喜歡打攪,所以她去了藍堡修養,現在在鎮上的只有尼克大人和路侖大人。您要見一下他們嗎?”
“哦,不了,我就是想見一下女兒,既然她不在這裡,那我就直接去藍堡好了。”知道自己的女兒並不喜歡這些交際,去藍堡也沒什麼不對,反正在哪裡見對他來說都一樣,所以,羅卡斯男爵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了,然後就神情自然的上了車,幾乎連句廢話都沒有,就坐着馬車走了。
修斯管家站在大門口,又看了看左右,發現確實沒其他馬車過來了,這才提起袍擺,上了臺階,推門走了進去。
他剛進了別墅的大門,一個在附近樹陰下打瞌睡的少年就跳了起來,朝着羅卡斯男爵駕車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匆匆離開了。
十幾分鍾後,藍堡就迎來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父親大人,您怎麼來了?”幾分鐘前,艾莉妮還在藍堡裡發着呆,想着羅蒙已經失去了十天的消息,心中有些不安時,就得到了父親來到城堡的消息。
艾莉妮忙向侍女交代了幾句,讓對方下去準備中餐,而她隨意的披上一件外套,就趕了出來。
此時吊橋已經緩緩的被放了下來,在艾莉妮出去的同時,厚重的大門也被幾名侍衛給推開了。艾莉妮走出幾步,正好看見父親羅卡斯男爵站在馬車外面朝自己招了招手。兩人都坐上了馬車,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進了城堡。
後面吊橋輕輕的被掛了起來,石門也被關上了。
坐在父親的馬車裡,艾莉妮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自從嫁給了羅蒙,她跟父親之間的關係稍微得到了一些緩和,但是接觸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
“父親,您今天過來是爲了……”又過了幾分鐘,艾莉妮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見女兒開口詢問,羅卡斯男爵也不拐彎抹角了,答:“我這次來,一是爲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二是……你有沒有羅蒙的消息?”
說到羅蒙,艾莉妮的臉色微微一黯,隨之又露出一絲笑容:“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傳回來,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凱旋歸來。”
“恩,能這麼想就好。”羅卡斯男爵點點頭。“我就是擔心你會有些擔憂,過來看看你,放心吧,羅蒙在以前的多次風浪裡都度過了,這次就不會輕易死掉的。”
“父親!您在說什麼呢!”一聽父親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明知道父親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父親如今對羅蒙已經沒有任何的惡意,艾莉妮還是忍不住輕呼一聲。
“好了好了,我不說他了還不行嗎,唉。”羅卡斯男爵一見女兒臉上帶出不高興來了,頓時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
心裡暗暗想着,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
“父親大人,您別生氣,我也是十天時間沒有消息,所以才失態了些……不過,我相信羅蒙沒事,我畢竟是五級牧師了……對命運相連的人,有所預感……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些飯菜,父親您就陪我吃頓飯吧。”艾莉妮發現父親的表情有些失落,又說着。
“不了,我也準備回去了。”羅卡斯男爵點點頭,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的人在特塔肖領內發現了不少探子,都是其他貴族和商隊派來打探情況的,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不要回去了。”
“我知道,父親大人,我畢竟是五級牧師,離六級主教僅僅一步……放心,我還有些力量,會在這裡一直等着羅蒙回來。”艾莉妮說着。
父女二人說了一會話,馬車又送着女兒回去。
就在藍堡內一派祥和的時候,遠在阿普斯城的艾德爾子爵府邸裡,氣氛卻正呈現出一片低迷。
“羅卡斯男爵去了磐石鎮?”艾德爾子爵坐在椅子上,手裡正不斷的摩挲着一尊美麗的雕像,眼都不擡的問。
“是的大人,不過,那個管家跟他說了幾句什麼,羅卡斯男爵就坐着馬車走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小心回答。
“除了這些呢?”艾德爾子爵繼續漫不經心的問。
“除了羅卡斯男爵曾經去過特塔肖領外,商行聯盟的代表以及沙特男爵的代表,都曾去過,還有幾名勳爵也曾去過磐石鎮,那幾人都是與羅蒙大人交好的……”少年繼續回答着說。
“就這些了嗎?”
“是的,大人,就這些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望着那名少年探子離開,艾德爾子爵又將自己的幾名親信叫到了自己的書房,針對海軍突然消失的事件進行討論和分析。
“你們覺得,羅蒙所率領的艦隊會不會真的集體沉沒了?”想到近曰來愈演愈烈的傳言,一開始艾德爾子爵是不信的,可隨着曰子一天天的過去,海軍居然還是沒有消息,這下艾德爾子爵也開始奇怪起來。
關於海軍消失不見這件大事發生後,在貴族圈和平民圈中產生了不少的猜測,其中,就有一個關於突然遇到暗流,集體沉沒海底的版本。
這個版本因爲內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逐漸被人們所接受。但是那些極爲擁護羅蒙的人或是極爲討厭羅蒙的人,卻都不是這樣想。
擁護羅蒙的人希望羅蒙能夠凱旋而歸,而那些討厭羅蒙的人,也不相信在沒有大風暴的情況下,八條船全部淹沉了下來。
“子爵大人,我覺得出海的艦隊有可能是隱藏起來了。”一名爵士突然開口說着,他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周圍幾人的注意。
“說說你的理由。”艾德爾子爵的腦袋正是亂哄哄的時候,聽有人說出這麼一個新理由,頓時打起精神,看了過去。
得到了艾德爾子爵大人的鼓勵,這名爵士清了清喉嚨,將自己的話解釋了一遍。
“子爵大人,特塔肖男爵是七級德魯伊,就算海上遇到大風暴,也未必死亡,再說,特塔肖男爵出海到現在十天,基本上風平浪靜,也不可能有如此可以導致全艦隊滅亡的風暴。”
“再說,第五艦隊海軍,戰船堅固耐打,雖然水手們的集體訓練不多,但這些招來水手以前都是水手,不是生手,而從那位大人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他雖然勇猛,又不像是一個只會衝鋒的騎士,這些海軍如今失蹤了是失蹤了,但不排除他們是伺機出擊的可能。”
聽了這話,艾德爾子爵猛的一驚。
片刻,艾德爾子爵點點頭。
不過,作爲一個陣營的政治常態,立刻有人站起來提出反對意見。
有人不屑的說着:“可是八條船,五百以上水手,消費的物資都不是少數,這樣耽擱下去,他又怎麼樣補充糧食和水?現在能補充糧食和水的各個地點,都在監督之下呢,不但是我們監督,海盜基地,連商行也在注意!”
一時之間,艾德爾子爵的書房內再度陷入了一片爭論之中。
“什麼?還是沒有第五艦隊的消息嗎?”阿普斯城的另一個角落裡,商行聯盟的會議廳內,不少商人代表都在議論着海軍消失的事情。
他們做出了種種的猜測,依然沒有一種猜測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而這段時間,因爲海盜們也同樣在等待着海軍的戰鬥,所以,海上倒是一時恢復了平靜,難得的平靜。
商人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要聚集在一起開個總結會,會議的中心自然是圍繞着海軍的蹤跡展開的。
可惜,人們想象力無限,海面上的平靜卻是人們一時難以打破。
而除了阿普斯城內的貴族和商行議論紛紛,特塔肖領附近的貴族也是猜測不斷。
猜測的內容,無非是海軍的那些人是還活着,還是已經死掉了?
因爲已經過去了十天,還沒有得到任何動靜的人們,開始躁動起來。
“我說,咱們散了吧?這些雜碎估計是永遠不會來了。”海上,依然守侯在伏擊地點的海盜們終於不耐煩了。
其中幾名船長去找他們的海盜王,商量接下來怎麼做。
“你們要明白,這些海軍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哼,無非就是鯊魚戰術,我命令你們,分散以後,給我一一調查那些有可能存船的島嶼,他們現在沒來進攻,又沒有回到大陸,很可能是藏身在某個我們還不知道的島嶼中,你們一定要仔細的將這一片海域檢查清楚。”瓦登文想了想,還是對那支突然消失的海軍不放心,下了這麼一道命令:“但是要組隊進行,間隔不能超過三十海里,一旦有變,立刻相互靠攏支援!”
“是!”得到這個命令的海盜們都行動了起來。
熟悉附近海域的海盜們,組隊進行搜索。
畢竟真的遇到了那些海軍,一艘海盜戰艦肯定是難以對抗對方那麼多艘船的,組隊進行搜索,以防危險情況的發生。
勇敢不等於鹵莽,這些海盜能生活在海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