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午劍謹慎地爬在大坑邊緣,狠狠地辱罵幾聲,卻仍舊不見眠曦龍做出什麼迴應,就像消失了一樣。
巨大的洞穴內空蕩死寂,扭頭掃視一眼,全部都是暗淡無光的骸骨,期間僅有的一點能量都已被眠曦龍吸噬的乾乾淨淨,洞穴內連歲有陰森森的骸骨卻連死亡之氣都無法感覺到,反而令人覺得不自在,尤其是從洞穴四周觸目驚心的裂縫中涌出的陰風,更讓人不寒而慄。
“我就不信你啓動機關的時候不發出聲響?”王午劍自我安慰地嘀咕幾聲,一屁股坐在石像的底座上,耐心地等待着。
斥天鏡再次充當了他的護身法寶,平穩地懸浮在頭頂,綻放出若有若無的氣柱將之涵蓋氣內,除此之外,毫無起眼的地方。
烈焰與丹木兩種精元共同鑄造的雙屬性神器——“絕倫”、蘊含着無上潛力的雙屬性元神、一個足以讓靈皇境界的武靈困死在其中的死亡之氣源、還有一塊千百年來人人苦苦尋覓的天橋圖殘圖。
看着這次九死一生所獲得的寶貝,王午劍沾沾自喜,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拍手叫好,而且還突破了魂通境界,一躍成爲出竅境界的武靈,這次出去定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因爲同年級之中步入出竅境界的同學定然屈指可數,而他卻已經踏在了出竅境界的巔峰,並且從理論上來說,根本用不了多久便會再次突破。
更令他欣喜的是,體內還有一對靈翼,如果這對靈翼能夠效忠自己?……王午劍嘿嘿一笑,腦子裡涌現出無數壞點子,不過可惜,它的主人乃是靈獸之王,想從佔有它身體的一部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王午劍泰然一笑,放棄是不可能的,不論如何都得拼上一拼,更可況,眠曦龍還搶走了一塊本屬於他的殘圖。
想到殘圖,王午劍收回斥天鏡,曾幾何時,有人說這鏡子背面的圖案乃是一副殘圖,只可惜至今無法辨識出來。他透過水晶玉片細細觀察斥天鏡的背面,除了看的更清晰外,並沒有什麼古怪之處,莫非那天衆人都花了眼?
王午劍拿着水晶玉片和從女神像中取出的殘圖目不轉睛地打量着,上面雕刻着一些奇妙的文字,比髮絲還細小,若不是死死瞪着看,絕對難以發現這個奧秘,而無數不同顏色的字體組成了類似於山川河流的條紋,由於內容短缺很多,所以根本無法得知上面描繪的地方是哪兒?
不知不覺地過了很久,大坑內仍然沒有傳出來任何動靜,更不見了眠曦龍的蹤影。
“咳!這隻死蟲子,該不會真的把我落下吧!”王午劍一縱跳下來,然後衝着它消失的方向上大聲喊道,“喂!蠢蟲子,你到底死沒死啊?沒死的話給我個音信……”
他略帶失措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大廳裡,猶如在甕中震盪一般,經久不絕,但下面卻並沒有任何聲音給以回覆。
王午劍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想不到自己甘願與它出生入死,卻因爲幾句不入耳的話竟分道揚鑣!居然忍心將自己這樣一個實力弱小的武靈丟在這個幾百年前罪惡的戰場上。
“王八蟲,還想要靈翼,我陪,這次算你狠,咱們走着瞧,你搶走我的殘圖,總有一天還會歸於我的手裡,哼!真是沒心沒肺,死蟲子,變態蟲……”王午劍又氣憤又驚恐地徘徊在大坑周圍,試圖找到一條出路,這麼長時間以來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他早就有些受不了了,好在有死靈之氣不斷地補充着能量,否則,定然要餓死在這裡。
最終,他扔下一塊石頭將坑內的刀刃砸歪,而後帶着兩隻萬年燭,小心翼翼地跳在一塊石板上,藉以觀察這個陷阱內的情況:除了碎石和明晃晃的暗刃外,別無旁物。
“喂,眠曦龍?”王午劍盲目的大聲叫喊道,“你在哪兒?死了嗎?”
陷阱內連回音都沒有蕩起,壓根沒有第二個聲音,王午劍沿着斷壁殘垣走了一圈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或者出口。
“該死的蟲子去哪兒了?”王午劍有些焦急地自語道,心裡越想越氣憤,莫非堂堂靈獸之王的氣量突然變得如此之小?亦或者它連自己的靈翼都丟棄不要?
不,不可能,這對靈翼蘊含的能量巨大無比,眠曦龍就算能捨棄一切也不能放棄它,況且它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回靈翼,又怎麼可能將懷有靈翼的王午劍仍在這裡?
想通這一點,王午劍豁然開朗,眠曦龍莫名其妙的離去定然還有其他原因,而且這件事它並不想讓自己也捲進去。
忽然,他留意到燭火微微飄動,是風,微弱的風,王午劍緊繃的臉龐上勾起一彎欣慰之笑,立刻想到了該如何尋找出路?
他將燭火放在中央,然後靜靜地等待燭火的動向。
片刻後,兩隻蠟燭的火苗均微微向東偏移,王午劍欣喜不已,這說明西側有風吹進來,出口也必然在西方。
“嘿嘿嘿,死蟲子,我來找你了,你可以死,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殘圖可得給我留下啊!”王午劍自言自語地嬉笑道。
他拿起一隻萬年燭,走到西邊的角落,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慢慢探究,終於,發現一個小孔中吹拂着微弱的氣息,那氣息中帶着幾分黴味和陳舊的潮溼味,雖然難聞,卻也勝過這沒有任何氣息的死亡洞穴,王午劍掀翻一塊石板,這裡竟有一處被掩埋的小洞。
“該死的蟲子一定是沿着這裡爬出去的!”王午劍看着地上的痕跡憤恨地說道,但一個問題馬上出現,“我該怎麼爬出去啊?”眠曦龍身體能夠自由收縮,這麼狹窄的通道對它而言並不是挑戰,況且它正處於爬行階段,但王午劍卻不同,頂多能把腦袋塞進去,還不能保證利利索索地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