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柔和,萬里無雲,上百種鳥禽呈不同高度飛向在書院上空,一片祥和之態。
王午劍貪婪地吮吸一大口清新的空氣,臉上洋溢着無比陶醉的神情。
“是時候去拜訪鐵山這個老頭子了!”每逢想到能跟他交談學藝,王午劍便感到興奮無比,尤其是他從來不計較任何輩分年齡,只要有人誠心求教就能和他融洽地談到一起,他則會像忘年交一樣傾囊相授。
鐵山的私人世外桃源小茅屋仍舊呈現着安詳的氣息,鳥語花香,小橋流水,就差一個能給他洗衣做飯的鐵大娘。給他找個老伴這件事也是兩人之間經常玩笑的話題。
“老鐵?老鐵頭兒在家嗎?”王午劍跳上搖搖欲墜的木板橋上朝着屋子喊道。雖然橋上的木板煥然一新,但整個橋面仍然搖搖晃晃。
據鐵山說,這座破橋幾百年前就有塌陷的跡象,但幾百年來任他風吹雨打,終究還是架在清澈的小河上方,可謂神蹟!
王午劍推開厚重的房門,探頭探腦地窺視屋內的光景:一牀、一桌、四椅以及牆壁上各種各樣兵器。
門側面的兩扇窗戶被嘭一聲打開,鐵山那顆超過正常人兩倍大的腦袋從窗戶下方探上來,衝着王午劍一笑,招手示意他繞到屋後。
七八大籮筐蘿蔔在屋後的空地上圍出一個空地,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扇形高桌,桌上放着一個案板和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鐵山笑眯眯地站在桌前。
王午劍站在籮筐外,驚愕地看着這個奇怪的陣勢。
“沒見過吧?哈哈哈,”鐵山爽朗地笑道,“你看,這一筐是白蘿蔔,這是胡蘿蔔,這是紅蘿蔔,這是黃蘿蔔,這是紅心白皮蘿蔔,這是紫心蘿蔔,還有那框是青蘿蔔。”
“啊!你什麼時候變成兔子了?”王午劍大惑不解地拿起一根蘿蔔問道,他握着蘿蔔兩端稍微用力便將其折爲兩段,“額,還真的是蘿蔔,可是,你擺這個蘿蔔陣幹什麼?守蘿蔔待兔嗎?”
“嘿嘿嘿,這你就不懂嘍!”鐵山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道,“你看看這些除了顏色有什麼異同。”
王午劍隨手拿起兩根蘿蔔對比着,忽然發現手中的兩根蘿蔔長短粗細都一樣,在看看其他的蘿蔔,粗細大小居然無二,王午劍詫異地叫道:“怎麼可能呢?它們是一個莫子裡刻出來的?”
“哈哈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種出來規格一樣大小的胡蘿蔔有什麼好驚奇的!”鐵山笑道。
“這是你種的?”王午劍更爲驚訝地問道。
鐵山微笑着點點頭,然後轉身拿起桌上的菜刀,那就是一把普通家戶所用的合金菜刀,耐磨且好用。
“你不會要給我表演切菜吧?”王午劍好笑地問道,對於這個骨灰級人物,他永遠都琢磨不透。
“你覺得呢?”鐵山道,“你怎麼今天有時間來找我呢?”
王午劍突然被問住了,他來的目的有二,一是探探探望這個大傢伙,但更重要的是爲了告訴他自己又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剿滅了自然神盟在書院中的爪牙,給自己清除了不小的隱患。
“與其說你還年輕,倒不如說你還很小。”鐵山收起和藹憨厚的樣子,臉上雖然掛着幾分微笑,但語氣卻有些嚴厲,“你很聰明,懂得利用‘人心’來戰勝對手,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盛極必衰強極必損。在提高自身實力的同時也要提高自己的心境,不要沉迷於挫敗對手的喜悅中。”
王午劍微笑着點點頭,話題一轉,問道:“對了,你剛纔要怎麼爲我表演?”
“過去,我教你如何提高精準度,現在,我讓你看看什麼是速度?”鐵山挑了挑斑白的濃眉神秘兮兮地笑道。
他隨手拿起一根胡蘿蔔放在案板上,摸了摸明晃晃的刀。
嗖嗖幾聲清脆的聲響過後,那柄普通的切菜刀彷彿具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來回旋轉舞動,而它的中心始終是被鐵山仍在空中的胡蘿蔔。
胡蘿蔔被拋起的高度不過一米,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米之內,那柄切菜刀已經狂舞了不止百次,刀光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個閃光的陀螺一般耀眼,蘿蔔的切片也幾乎一片挨着一片落在案板之上。
砰一聲,菜刀被鐵山契在案板上,小半個刀刃沒入木板之內。
案板的中央,整整齊齊地躺着一個蘿蔔型的切片。
王午劍被那一陣神迅的刀光晃了眼,失神地捏起一塊切片,瞪着眼睛一看,這塊切片均是薄薄一層,幾乎成透明,能夠清楚地看到對面一切景象。
“你覺得,剛纔我揮動了多少刀呢?”鐵山拿起一塊毛巾擦拭着他那雙大手嘿嘿笑道。
王午劍擰起眉毛,困惑地注視着他,剛纔不過幾秒鐘而已,儘管他揮動的速度罕見的快速,卻也不見得能達到上千次,便大膽的說道:“一千?”
“噢?呵呵呵,三個一千,再加上六百六十。”鐵山挑眉笑道。
“什麼?能把如此短的蘿蔔切成三千六百六塊?”王午劍驚詫地叫道。
“好了,你可以仔細數數,然後親自試試,我想這對你一定有幫助的,一旦你進步起來,將會如一條蛟龍騰天一般,速度異常之快,可依你現在的功底,不足以匹配你將來的實力。”鐵山略有嚴肅地說道。
王午劍擰起眉頭,好奇地看着他。聽他話中之意,顯然是知道了體內有兩股龐大的能量,甚至還知道了他自己是雙武魂的武靈,這樣的武靈通常極其少有,一旦第二個武魂被激活後,便相當於一人擁有二人之力,霸道得難以想象。
“你缺的不是努力和天賦,而是契機,因此你不應該長期呆在書院,也許你能在別的地方獲得更大的進步。”鐵山別有用意地笑道。
走出書院?王午劍漠然一笑,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可若不消滅自然神盟,一旦離開書院便等於將自己置於半死的境地,他所糾結的也正是這一點,心中只能盼望着靈獸能夠早點恢復昔日之威,徹底剿滅自然神盟。
“另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眠曦龍失蹤了,應該是落在了李天德的手中!”鐵山神情凝重地說道。
“什麼?眠曦龍落在了他的手中?”王午劍不可思議地叫道,在他看來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可想而知,飛天貓等靈獸又一次遭到傷害,至少目前氣得抓狂。
鐵山注視着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可是因爲《金蟬脫殼》之事?”王午劍問道。
“沒錯,可那本書暗含玄妙,我也無法參透,但一定與眠曦龍有莫大的關係。”鐵山皺了皺眉頭說道。
王午劍低頭沉思,片刻後,猛地擡起來,眼睛裡綻放出兩道跳動的精芒,咄咄逼人,嘴角一咧,笑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鐵山挑了挑濃眉,好奇地看着他。
王午劍莞爾一笑,神秘地摸了摸鼻尖,笑而不答。
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儼然在他心中形成——既要徹底剿滅自然神盟,又能得到殘圖,還能保證自身安然無恙,甚至得到不可思議的跨越。
“是時候騰飛了!”王午劍仰天輕舒一口濁氣,心中大聲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