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倒還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祝軍長,你不要再將那些小事記掛在心上了。其實你不知道,司令他也是一個愛幫別人,閒不住的人。說實話,這部隊裡面,讓他幫助過的人可不在少數啊!”
祝皓瀾同意地點了點頭:“是啊,司令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些小字輩兒誰都不敢忘,都深深記着呢!也就是說,你老人家無論是去誰的地盤,你都不會愁吃喝用的!”
說完,不自然地笑了笑。
老太太也跟着笑了笑,並對着阿嬌道:“祝軍長一直就是一個熱心腸,就像你爸爸當年一樣!”
阿嬌忙向着祝皓瀾道了聲:“實在是謝謝你,祝軍長!”
祝皓瀾忙攔住:“阿嬌,你這是幹嘛?讓我實在不敢當啊!好了,我們出去吧!”
看到了林悠然從外面走進來,他忙對着母女兩人道。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隨即跟着祝皓瀾走出了辦公室。
林悠然領路,幾人很快便到了軍區飯店的一個小包間,三人坐下,林悠然站在一邊。
老太太看不過去,忙讓她也坐下。
林悠然初始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祝皓瀾,祝皓瀾隨即點了點頭:“既然夫人讓你坐下,你就坐吧!”
林悠然慌忙小心地坐在了祝皓瀾的身邊,眼看着沒有熱水,她又起身出去拿水壺和茶杯。
阿嬌看着走出去的林悠然,笑着對祝皓瀾道:“你的愛人看上去好像很是害羞的樣子,年齡好像也不大啊!”
祝皓瀾看了看阿嬌,忙道:“是啊,才二十二三歲吧!”
阿嬌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看樣子她很有發展前途,你看看人長的也漂亮!”
祝皓瀾開了個玩笑:“怎麼了,阿嬌?莫非你要幫我培養她不成?”
阿嬌笑了笑:“培養士兵,那可是你們這些軍官的任務!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知道個什麼啊!”
祝皓瀾連忙擺手:“阿嬌,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講啊!其實我們沒有什麼大區別,你也是從小就開始接觸軍事的人嘛!”
阿嬌聽了祝皓瀾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懂個什麼啊?無非就是小時候爸爸教給我的一些關於軍事的小常識。其實更多的東西我壓根就不懂!對於軍事,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門外客!”
祝皓瀾笑着道了聲:“你這是自謙了!”
阿嬌看着祝皓瀾那一副看上去好像心裡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表情,道:“祝軍長,你纔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啊!想想你如此年輕便已經是部隊的首長。這樣的情況,恐怕是很多年纔出現這麼一例吧!”
祝皓瀾連忙擺手:“阿嬌,你這話可真是讓我聽着不順耳啊!我這個軍長也是託你爸爸的福,也得來的呢!”
老太太在一旁插話道:“祝軍長,你可真是客氣了!我家老頭子其實什麼都沒做!更多的還是靠你自己的實力!你本身有實力啊!”
祝皓瀾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服務員將飯菜端上來,對着祝皓瀾道了聲:“軍長,脆骨肉排沒有了,要不再換一個?”
祝皓瀾看了看他,然後對着母女倆道:“你們看着來點一個吧!你看看這本來選好的一個很不錯的菜,他們卻是做不出來。實在是有些——”
阿嬌忙道:“祝軍長,你就不要麻煩了,我看這些都已經夠了!不然就要剩下!你去吧!”
說着,她向着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揮了揮手。
服務員並沒有去理會阿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祝皓瀾。
祝皓瀾看了看阿嬌與老太太的表情,隨即對着服務員點了點頭:“那好吧,就先這些吧,等待會不夠了,再叫你!”
說着,服務員離去,林悠然從外面走進來。
祝皓瀾開玩笑道:“我還以爲你被人家留在了那裡呢,現在還不說回來!”
林悠然慌忙笑着道:“我本想着快點回來,無奈那茶水就是燒不開,我就只好在那裡等了一會兒。這個有些慢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話間,她起身先給老太太倒了一杯水,然後又給阿嬌倒了一杯,接着給祝皓瀾,最後是自己。這一番動作,做得十分有禮貌,讓人跳不出錯誤來。
祝皓瀾見茶水也有了,飯菜也已經端上來,隨即對着母女倆道:“夫人,阿嬌,讓我們動筷吃飯吧!”
兩人隨即點頭。
祝皓瀾先用筷子給兩人各自夾了一塊味道不錯的肉塊,然後又自己夾了一塊,並對林悠然道:“悠然,我就不給你夾了,你想吃什麼,就自己來吧!”
林悠然笑了笑:“軍長,你這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兩人之間哪還有這麼多的客套。你儘管吃就是了,你也知道我的速度不行!”
說着,自己夾了一塊骨頭,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裡,細細地品嚐起來。其實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很有火。當着她的面,給別的女人夾菜,是個女人心理都應該會不高興的吧!
祝皓瀾不知道林悠然已經生氣,只是吃完自己碟中的肉塊,然後又喝了點湯。
此時,阿嬌好像看着林悠然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索性自己動筷給他夾了一塊大大的肉塊放進了她的碟子裡。
這一下子驚得林悠然的額頭上頓時滲出汗珠,她慌忙笑着對着阿嬌道:“你這真是太客氣了。今天本來你是客,我是主,按說應該是我給你夾菜纔對!你看看這倒是反過來了,讓你給我夾菜,這真是讓我——”
祝皓瀾在一旁看着,笑了笑,隨即打算林悠然的話,道:“好了,好了,悠然,阿嬌給你夾菜,你儘管吃就是了。反正都是一樣的味道!”
林悠然聽了祝皓瀾的話,呵呵笑了笑:“軍長,你這話不假,可是畢竟人家是客人,我是主人嘛!”
祝皓瀾一攤手:“行行行,你是主人,那你也夾一塊給人家嘛。如此不就是扯平了!”
林悠然笑着道:“這樣也是啊!這個,阿嬌姐,我就給你夾一塊。你也別嫌我那什麼啊!”
阿嬌看着可愛的林悠然,笑了笑:“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會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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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然一聽這話,慌忙夾了一塊肉放進了阿嬌的小碟子裡。
大家你一筷,我一勺的,很快將一頓飯消滅掉。
此時,媽媽正好去了洗手間,阿嬌看着茶足飯飽的祝皓瀾和林悠然,隨即道:“祝軍長,我現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了嗎?”
祝皓瀾頓時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阿嬌:“你問吧,凡是我能給你解答的問題,我都會給你一一作答!當然,如果我不能解決的,我也儘量給你一個答案!”
阿嬌連忙點頭:“如此最好!祝軍長,你能告訴我,我的爸爸現在怎樣了?他是不是已經去世了?”
祝皓瀾一下子被阿嬌問懵,他先是愣了愣,然後衝着阿嬌不自然地笑了笑:“阿嬌,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阿嬌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說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祝皓瀾看着此時滿臉堅毅表情的阿嬌,頓時顯得很傷心地點了點頭。
阿嬌的下巴頓時皺了起來,一副強烈的酸澀的淚感衝涌着自己的心靈,她盡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祝軍長,我多謝你能告訴我實情。你放心,我不會流淚,也不會難過!因爲我還有媽媽,我不能讓她看到我哭泣,不然她會很難過!”
祝皓瀾連忙點頭:“阿嬌,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其實你剛一回來,我就想讓你知道這個消息,但是我害怕的就是你一聽說,會受不了,會痛哭。如今,看着你如此堅強,我就放心了!”
阿嬌點了點頭:“祝軍長,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勇敢,誰讓我爸爸是司令。司令的女兒就更應該比其他人的女兒懂得堅強,懂得勇敢,懂得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祝皓瀾嘆了口氣:“我真的爲司令感到高興!因爲他有你這樣的一個女兒。”
阿嬌還想再說什麼。此時老太太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自己的女兒,她道了聲:“阿嬌,我們今晚回家去吧!祝軍長一直都很忙!這陣子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
阿嬌連忙點頭:“媽媽,我贊同你的意見。還有,我要告訴你,這次回來,我就不打算再走了!我要陪着你!”
老太太一聽自己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愣了愣,然後看了看祝皓瀾。
祝皓瀾隨即道:“是的,夫人,我已經將司令的事情告訴給了阿嬌。還好,她聽了以後並沒有倒下,而是很勇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老太太聽了祝皓瀾的話,又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旋即一捂臉,哭了起來。
阿嬌連忙湊上前去,抱住了她。
祝皓瀾此時倒覺得自己很不會辦事,本來想着阿嬌只要不哭,一切也都沒事了,但是他卻忽略了阿嬌的媽媽纔是最應該照顧,最應該考慮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