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照顧米小魚的,是一個叫做滕納的傢伙。
那個男人特別的有意思。
顯然他根本就沒有給林宇煥打過電話。
沒有要錢,沒有提任何的要求。
就這麼把米小魚養在這裡,好像在養一隻寵物而已。
他會給她吃藥,還會找醫生來看她的病情。
但是那醫生明顯也是黑市的,米小魚竟然還盼望着,他們找的是房子楚呢。
她壞壞的想,怎麼不把房大醫生也綁來這裡呢?他們好做做伴什麼的。
滕納的行爲,讓她雲裡霧裡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的,一切只是巧合?
但是三天之前,她明明聽到那個腳臭的男人打電話了。
好吧,腳臭的男人,她知道,叫羅潔。
昨天滕納不在,是他幫忙餵飯的。
不耐煩地潑了她一身不說,只餵了幾口就沒什麼耐心了,偷偷地把所有的飯都丟掉了。
滕納就會耐心地喂着她。
一勺一勺的。
知道她受了內傷,需要慢慢養,竟然還會耐心的,等到她吐過之後,再喂她一些。
這種感覺,讓她特別的難受。
米小魚覺得吧,這個男人還不如給她來點兒痛快的好。
滕納有些俊黑,給人的感覺,跟林宇煥那種溫室裡的花朵,很不一樣。
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很白的牙齒。
笑起來卻有種別樣的溫和。
肌肉很結實,右手的手臂上,好像有過什麼紋身,而之後抹去了,有道疤痕。
狄天澤吧,上學那會兒喜歡一個學習特別好的女生。
爲了討好她,在自己的隔壁上,紋上了她的名字。
她記得好像是劉萍。
因爲那個蠢貨,紋得是漢字,並不是什麼縮寫。
結果那個學習挺好的小女生,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後跟學校裡,一個稍稍有點兒錢的男聲在一起了。
狄天澤生氣,就去把紋身洗掉。
去的都是小地方,也沒什麼錢。
結果洗掉的時候,就留下了一個疤痕。
還挺大的。
米小魚也想過,如果狄天澤哪天惹她生氣了,她就把這件事兒告訴王倩。
所以當她看到滕納胳膊上的疤痕時,就幾乎確定,那本來有個紋身。
滕納看起來年紀也不算是很大,三十歲上下吧,小平頭,喜歡穿背心,大概因爲身材好?
他喜歡白色的背心和迷彩長褲。
然後腳上穿一雙夾腳拖鞋,要怎麼不和諧,有怎麼不搭調。
他喂米小魚吃飯的時候,幾乎不說話。
頂多的就是發出幾個擬聲詞。
比如在米小魚不想吃的時候,一聲“嗯?”
她就嚇得乖乖繼續吃了。
比如在看到米小魚狂吐的時候,會發出一聲“哼”。
又不是她想吐的!
是誰開車撞的她啊!
是誰啊!
終於在今天,她緩了緩勁,能夠說話了。
在滕納再次端着皮蛋瘦肉粥進來的時候,她開口問道:“你打算讓我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說實話,她都已經習慣這種聲音了。
都快忘記自己本來是什麼聲兒了。
不過她自行腦補了一下,應該是甜美的。
嗯,絕對是。
顯然不太喜歡聽她說話,滕納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這一個動作,特別的有威嚴,讓人覺得渾身一顫。
他給米小魚的感覺,應該是一個什麼退伍的軍人?
總之,經歷過什麼大事一樣,讓她不寒而慄。
若不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斷然不敢問他。
果然,滕納坐在了牀邊上,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誰給你膽子,問那麼多的?”
好吧,她膽子是肥了。
米小魚嘆了口氣,說道:“我真不知道,你把我綁來,是爲了什麼。就爲了,養只寵物玩玩嗎?”
“把自己形容成寵物,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比喻。”他的聲音很低沉。
低沉到讓人發冷。
輕輕抿了抿乾澀的嘴脣,米小魚臉上的青腫,已經消了下去,清秀的臉慢慢地顯露了出來。
這顯然讓滕納很是滿意,把粥送到了她的嘴邊,說道:“唔,比之前看着順氣多了。每天看着你那張豬頭臉,都想打一拳頭。”
“那樣不就更豬頭了?”米小魚瞪了瞪眼睛。
不過還是乖巧地張開了嘴巴。
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呢!
不然就是嫌棄她,不然就是不說話,打開話匣子的話,話也不少。
只不過沒一句好話。
嘁。
滕納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竟然微微有些愣神,等到她喝完了那勺皮蛋瘦肉粥,他的手還是擡着,沒有放下去。
米小魚眼巴巴的看着粥。
昨天他不在,她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這會兒可是餓得厲害。
她可不能被餓死,不然怎麼見林宇煥?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還沒活多久呢,就又死過去了,多不好啊。
她輕輕咳嗽了一下示意。
但是一咳嗽,腹部就很痛。
滕納終於回過了神來,但是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微笑,說道:“唔,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給她餵了幾勺皮蛋瘦肉粥之後,又加了一句:“留在身邊,當個寵物也不錯。”
“……我反應慢,腦子笨,絕對不是好跟班。再說,我還沒做好浪跡天涯的準備呢。”米小魚立即迴應了他。
她可是林宇煥的。
林宇煥,林宇煥。
這幾天,她一直在心裡呼喚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還是說,這車庫一樣的地方,信號不大好?
她的腦電波傳不出去?
“跟班?呵呵,你難道沒有聽我說的,是寵物這個詞兒?”滕納不屑地迴應她。
好吧,她是聽到了。
這個惡俗的男人。
吃了大半碗皮蛋瘦肉粥,比平常多吃了幾口,並且憋着沒有吐。
滕納似乎很滿意。
他輕笑着看着她,突然問道:“很喜歡林宇煥?”
“哎?”差點兒沒反應過來,但是在腦子裡反應過來之後,還是飛快的點了點頭:“嗯。”
“呵呵,明明知道自己被綁架了,很有可能是因爲他的原因,竟然還敢承認,你倒是不怕死。”滕納冰冷的聲音,慢悠悠的說着這種話,任誰聽着都心寒。
不過米小魚並不害怕,她嘆息了一聲,說道:“隨便怎麼樣吧。反正我的心在林宇煥那裡,是沒錯的。如果你們只是想針對他的話,就錯了。我跟他剛在一起沒多久,即便把我弄死了,他早晚的也會把我忘記的。”
她的確不知道,林大總裁現在對她,到底愛得有多深。
所以這是她故意說的。
卻也是心中所想的。
情侶剛在一起,總有一段你儂我儂,誰都離不開誰的日子。
可是一旦激情退卻,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合適不合
適,那時候便見分曉。
米小魚突然想到,如果她這些話,被林宇煥聽了去,他又得發脾氣了,想到他的臉,竟然輕輕笑了笑。
滕納看着她的臉,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皮蛋瘦肉粥,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全然不在乎,那是米小魚剛剛用過的勺子,吃剩的飯。
這種側面的親密行爲,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微微蹙了蹙眉頭。
滕納並不介意,她正在介意什麼,大口的把皮蛋瘦肉粥吃完,這才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說完,就要站起來往外走。
米小魚慌忙說道:“如果你不傷害我的話,爲什麼不放我走?你到底是爲了什麼,把我綁這裡來的?我很不理解。”
不對她出手,不找林宇煥。
不是她的仇人?也不是林大總裁的死敵。
這到底是要怎樣啊。
她覺得,什麼還是給她來個痛快的好。
她受不了這種不清不楚的,不明不白的。
說不定他在她的粥裡,下了什麼慢性毒藥呢。
回頭,看到她焦躁的樣子,滕納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就開門走掉了。
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讓她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她真的智商有限啊。
早知道,就早重生幾年,重生到小時候,然後先開發一下智力。
米小魚撓了撓頭髮,無力的躺在了牀上。
剛躺下,就有一個女人推開進來了。
“嘿,納哥說你身上太臭了,讓我來給你洗澡,換衣服。”
女人的聲音很清脆,聽着倒是賞心悅目。
米小魚瞥眼看了看她。
起碼一米七的個頭,綁着高高的馬尾,穿着黑色的背心,迷彩的短褲和一雙黑色的鞋子。
這一身,跟滕納倒是很像情侶裝。
女人有着一雙丹鳳眼,小巧的臉,長得還不錯。
稍稍有些黑,不如滕納,卻跟米小魚有鮮明的對比。
“哦。”她盡力的從牀上起身。
女人走到她的跟前,大方的把她的被子掀開,彎身橫抱起了她,微微蹙眉,說道:“唔,還真是有點兒味道呢。”
“不好意思。”米小魚也覺得臉紅了。
她也不想的好吧。
女人卻笑了。
她的勁很大,一下子就把米小魚橫抱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浴室裡,放水。
兩個人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先說話。
最後還是女人開口,說道:“祝夏。”
反應過來,那是她的名字之後,才慌忙接話道:“哦,米小魚。”
“哈哈,你還真是跟納哥說的一樣呢,腦子反應慢起碼三拍,我剛剛都在心裡數着呢,一、二、三,然後你剛好說話。”祝夏笑得倒是挺開心的。
可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讓米小魚更加的不明所以了。
所以呢,她現在到底在遭遇着什麼事情?
因爲長得太像是寵物,所以被人養起來了?
她覺得有些難堪,即便是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可是畢竟沒有穿……
“哎喲,你害羞什麼,你有的,我都有。吶……”祝夏打量了一下她,接着說道:“雖然是不如你的大了,起碼還是有的好吧?”
米小魚擡眼,看了看她的碗大的胸、口,沒說話。
她腦子在想着,這個女人看似健談,是不是能從她的嘴中,打聽到什麼呢?
可是要怎麼開口呢?
智商壓制讓米小魚再次犯難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