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經過昨天之後,冷翼好像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寧心到是覺得更安心了些,畢竟真實的纔是讓人最安心的。
“這是什麼?”寧心接過來一個巨大的方形禮物盒子,寶藍色的天鵝絨拉花充滿溫暖。
“禮服。”頓了頓“今天晚上穿這個。”冷翼到不是說嫌棄寧心身上穿得不好,只是寧心總是長着一副容易受欺負的樣子。
而宴會來的人,又總是一些戴着有色眼鏡的勢利眼,只要寧心穿的價格不菲,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巴結都來不及。
讓寧心穿的貴一點,就像在宴會上的鎧甲,沒有什麼不好。
寧心接了過來,看了看衣服的吊牌,又是一個可以嚇死小老百姓的天文數字,嘆了口氣,心說“這霸道總裁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但寧心也沒有多說,在冷翼身邊這麼長自知多說無益,拿了手裡的天價禮服,就回到房間,順手就把門帶上了。
她是不會給外面那隻隨時都會發情的動物任何機會的。
“什麼破禮服,這都是什麼鬼……”寧心在屋子裡像八爪魚一樣的扯來扯去,扯不出個所以然來。
幾刻鐘之後,寧心終於結束了戰鬥,推開門走了出來……
屋子裡靜悄悄的,見不找個人影,寧心想冷翼一定是睡了,她換了拖鞋輕手輕腳的往臥室去看看。
冷翼果然在,躺在牀上,一雙長腿垂在地上,腳上的皮鞋還沒換下來,胡亂的扯了被子的一角蓋着,一隻蒼白的手覆在眼睛上,靜靜的躺着。
寧心忽然之間心裡酸酸的,覺得他好可憐。
這可能就是富家少爺的弊病吧,什麼含着金湯匙出生什麼的,也並不是都是好事,有些家庭看似富裕,腰纏萬貫,家裡人卻心懷鬼胎,各有各的心思,貌合神離……
有些家裡的看似和睦,確實各有各的心思,富人家的孩子不好當……家裡人給了你別人家小孩子想擁有的一切,卻給不了你最真的東西,因爲從一開始你的人生就是虛假的……
虛假的親情,虛假的友情,爲了聯姻而結婚的虛僞的愛情……
寧心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累,而冷翼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已經生活了幾十年,這幾十年時間,寧心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寧心蹲下給他脫了鞋,把他的腿放到牀上。
她幫他拉開被子蓋好,輕輕的給他鬆了鬆領帶,又把他的手放下來塞進被子裡。
每天都經歷這麼多事情,寧心捫心自問冷翼一天經歷的事情超過她一年的閱歷,這樣看着熟睡的冷翼,竟有點乖,看來他要是安靜下來還是挺好看的。
寧心就這樣看着看出了迷,慢慢的越趴越近……
“啊!”
寧心瞪大眼倒退了兩步,失聲驚叫,“冷翼!你演恐怖片啊!醒着你也說一聲啊!你想嚇死我啊!”
他眸色清明,直直的看着寧心,“我也沒說我睡了吧?”
寧心拍拍胸口安撫噗通直跳的小心臟,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困了?”
“沒有。”冷翼面無表情,
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微微閉上眼,疲憊萬千的樣子。
寧心摸了一下額頭……很熱……她一下子心軟了,冷意發燒了?
他發燒了怎麼都不說一下呢,他剛纔就發燒了嗎,那爲什麼還要去晚宴呢……
難道生意比身體還重要嗎?
這個老狐狸看合同籤合約的時候很聰明,怎麼一到這種事情上就變得笨起來了呢……
算了算了,要真說起來冷翼還是一個病人,她一個正常人有手有腳的……跟他個病人計較什麼。
她轉身出去,先去廚房開了火,把米和水放進去煮粥。
再去找了退燒藥,倒了水端進臥室,“睡着了?”
她坐在牀上俯下身去輕輕的問他。
冷翼閉着眼哼了一聲沒動。
“起來吃藥。”寧心笑着去拉他,一用力真的被她拉起來了——還拉過頭了,他順勢猛的坐了起來把她按在裡自己的懷裡。寧心扭着身子掙扎,“藥片——”
“——沒關係,”冷翼笑的很柔和,“我不吃藥。我要吃你。”
“你生病了!還發燒!你知道發燒有多嚴重嗎,搞不好是會燒壞腦子的!”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發燒?”
寧心知道被他騙了,可是,他好像真的頭很燙,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他還能隨意控制自己的皮膚溫度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這老狐狸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放開我……牀溼了呀……”寧心摸到牀單上溼溼涼涼的一塊,是水杯翻了。
“沒關係,”冷翼在她鼻尖上親了一下,親暱的蹭了蹭她,“因爲,待會兒會更溼。”
“呃……你聽我說……”寧心驚恐了,他……好像要來真的。
“噓,”冷翼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食指點在她脣上,“如果你再說下去……我不敢保證一會兒會來幾次……如果你能安安靜靜的,我可能就大發善心放你一馬。”
“還記不記得?我幫你找回了寧意成,你承諾過我的,要謝我……”他的指尖從她的脣往下滑,小巧的下巴,精緻的鎖骨……
寧心一把揪住他的手,臉漲的通紅,“我記得我記得——可我沒有答應你怎麼謝。”
“也沒否認怎麼謝——你,默認了……現在來謝我吧!”
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眼睛上,立刻,她被施了魔法一樣乖乖的閉上迷濛的雙眼,任他吻上自己的脣,一點點的咬噬她柔軟的脣瓣。
冷翼滿意的一嘗再嘗,眼裡的紅色越來越盛,“……我吃了你……吃了你,就再也不怕你亂跑了……上次你一個人去找寧意想被宮沐風帶走了,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他故意往她耳朵裡說話呵氣,熱熱癢癢的,寧心一瞬間從頭皮開始麻到了腳趾。
吃掉?
吃掉!——“等一下!”寧心猛的坐起來,還沒用完開胃菜的男人當然不同意,一把把她扯回來壓好。
“等一下!廚房裡還在熬粥呀!”寧心急了,一口氣的喊出來。冷翼楞了一下,然後埋在她胸口悶悶的笑出
了聲來。
什麼時候了這個女人的腦子裡竟然還想着廚房裡的那鍋粥,她自己都快變成盤中餐了,還有精力去想別的人盤中餐熟沒熟……
可能這就是寧心吸引他的地方吧,或者說是寧心區別於其他女人的地方……她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寧心從未像現在這樣祈禱打雷,神吶,劈死我吧!
就算明天的頭版頭條寫,某某死在了自家牀上,原因是被雷劈死,就算這樣上頭條也無所謂了,只要不被冷翼吃掉,她做什麼都行……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總是不喜歡,冷翼接近她。
“好,等一下再做。”冷翼很大方的放過她,還很好心的勾起地板上的襯衫給她穿上,一個個的扣好釦子。“喝粥去,填飽肚子再做。”他一本正經的說,眼裡滿滿都是笑意。
這樣不浪漫的‘晚宴’實在是打擊人。寧心被打擊到了,聳拉着腦袋在廚房裡忙,冷翼靠在門上看着,暖色調的燈光柔和的撒在廚房的每個角落,鍋裡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蒸汽,她忙忙碌碌的背影,一切靜謐動人的只能用天長地久來形容。
“別難過了,待會我們回房間繼續,恩?”冷翼走過去抱抱她,宛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摸摸她的長髮又在她臉上親親,語氣帶笑。寧心紅着臉打開他的手,“誰難過了?誰要跟你回房間繼續!”
冷翼聞言把她從背後抱緊,“那就在這裡繼續。”
寧心羞的猛掙扎,他威脅的貼上來,“我沒有在開玩笑。”
“待會……我選待會回房間……”
……
冷翼喝粥的動作實在是瘮人。徐徐的吹冷,溫柔的用脣瓣碰一下,一口吞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好像喝的……是她一樣……
寧心坐在對面捧着水杯心不在焉的喝果汁,大腦飛速運轉待會要怎麼逃離魔爪。剛纔那樣一鼓作氣她也許頭腦發昏半推半就的就接受了,可這樣訂好了時間地點的,她考慮考慮着就不想了。
“想什麼呢?是怕疼麼?”冷翼在桌面上牽起她的手,笑的格外溫柔。
“說話……是因爲疼麼?”見寧心不回答,冷翼又問了一次。
寧心感動點點頭,其實疼也是退縮的一大理由。
冷翼愣了愣,隨即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又是一夜纏綿,夜色裡,冷翼看着寧心替她蓋好了被子,晚宴什麼的,他早就拋到腦後了,冷翼突然發現,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這些事情一跟寧心對比較,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是事情……
就算剛在你說冷家快要破產了,讓冷翼去法院統計資產,冷翼也能非常冷靜地關掉手機,然後默默爬上寧心的牀……
不知道哪位兩性學家說過,如果一個男人說忙,說有事情,說沒有時間陪你,此間必無真愛……
有一句非常經典的話,記於至今,就算你的男人是美國總統,他明天早晨要去參加總統就任典禮,他也會按時的爬上你的牀……
如果你的男人做不到這一點,說什麼他很忙之類的……那隻能說明,你被什麼比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