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當時寧心拿一百塊羞辱冷翼的視頻,她不僅點了贊,還光明正大的轉發了,附贈評論:冷少羞羞,冷太太霸氣!景逸女友是被景逸寵慣了,說話也沒個分寸,這話一出口,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玩笑話,說說就好,但從景逸女友嘴裡說出來,盡是嘲諷味。冷翼冷眸,脣角,噙着抹陰狠的笑意,看着景逸女友,撩脣,涼涼道,“好,那就一起玩,就我們六個人玩,其他人,都給我看着!”語調,陰惻惻的,今晚,就算景逸在,他也勢必要玩死這個小妮子!牌,擺上桌,六人,圍成了一圈。
冷翼第一個洗牌,手法熟練,速度快的,讓人咋舌。修長的指,利落的,將牌依次發下去。局,拿到“王”的,是景逸女友。她不樂意了,“冷少,你作弊!”冷翼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作弊了?願賭服輸,別唧唧歪歪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選一個。”
景逸女友撅嘴,拿頭撞了撞景逸的肩膀,這真心話肯定不能選,所以,只能……
“大冒險!”她拍着桌子叫嚷。冷翼哼氣,懶懶的往沙發上一靠,“好,舌吻易清,去吧。”
景逸女友:……
景逸:……
易清:……關我毛事。寧心忍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景逸女友糾結得捂着臉,景逸瞪了她一眼,罵了句“活該”後看向冷翼,“冷少,這麼坑兄弟有點過分了啊。”
“是她起鬨要玩的,怪我?”
“她一個小孩子……”
“都二十三了還小孩子?”
“……”景逸噎住,景逸女友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裙子,緩了緩神,揪着景逸的衣角道,“易清是我老闆,我不能玷污他,所以……我喝酒!”
“喔,原來在你心裡易清比景逸尊貴,看來以前一直是我想錯了。”一席話,惹得景逸女友拿着酒瓶的手抖了抖,“冷少,你挑撥離間!”
“如果你們真的情比金堅,就別怕外人挑撥是非,只有心虛的人,才害怕這些話。”
“……”景逸女友咬牙,景逸說的對,冷翼就是個腹黑的老狐狸,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誰讓她笨,傻傻的往閻王身上撞去了!小臉,苦了下去,景逸女友咬牙,悲催的盯着手中的啤酒瓶,仰頭,分了好幾口氣,終於它解決進了肚子裡。
她玩心大,酒量卻淺的很,這麼一瓶下去,頭暈乎乎的,臉頰更是燒得通紅。景逸擔憂的探了下她的臉,“撐不撐得住?”
“唔,沒事。”景逸女友笑着搖頭,景逸沒好氣的給她了一個爆慄,而後,彎身攏了牌過來,不緊不慢的洗着。這些人,都是玩牌的高手,作弊的手法,也各不相同。自然,這一局的“王”,落到了寧心手裡。
復仇,開始了。景逸揚眉,挑釁的看了眼冷翼,而後,端着邪肆的笑看向寧心,“嫂子,對不住了,你是要真心話呢,還是大冒險?”有了景逸女友的前車之鑑,這一把,寧心保守的選擇了真心話。
景逸理會點頭,摟着女友悠哉
的靠在沙發上,眼眸半挑,緩緩的,漫不經心的提問,“你跟顧義,發生過關係嗎?”
“哈?——”寧心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這問題,也太勁爆了吧?幾乎出於本能,她下意識的看向冷翼,而後者,正凝着她,深眸黑亮,似乎,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不光他,齊林都豎起了耳朵來聽。
而易清,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酒,開口,又補了一刀,“想清楚了再回答,玩這遊戲,摸得是良心,不過,你也別怕,玩歸玩,事後不會有人找你算賬,這是規則。”
否則,遊戲很難進行下去。更別說引出火爆的話題了。易清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寧心絞着手指,面上,泛着猶疑。答案,很簡單。沒有。然而,她卻不能說。因爲,這會丟了顧義的臉。
身份未暴露前,她是顧義的未婚妻,而,站在男人的角度,連未婚妻都沒碰過,便是這個男人的無能。
所以,這個問題,她選擇……不回答。
“我自罰,喝酒。”寧心爽快,拿了酒瓶仰頭就喝,她的逃避,在他們眼裡,坐實了她和顧義的關係,如若沒有,回答沒有兩字就好,但是,她選擇了喝酒,那就意味着有。冷翼抿脣,臉色陰沉的厲害。
他想過這關係他們必然會發生,但是,她的親口默認,還是讓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下。
她的心裡,有他,但,不可否認,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那人,叫顧義。氣息,紊亂。自裡而外,散發着寒氣。
凍得圍着他們看熱鬧的人縮了縮身子,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冷翼煩悶的抽了支菸出來點上,重重的吸了口,待寧心一瓶酒喝完,才陰陽怪氣的吐出一句話,“感情破裂,分居四年,離婚理由乾脆寫女方婚內出軌得了,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寧心抽了幾張紙巾擦拭着嘴角,悠悠的回了他一句,“既然要乾脆,那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其他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離了婚,好讓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逍遙快活去?”冷翼冷哼,俯身欺近她耳畔,音量,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被你戴了綠帽子還希望我成人之美?我冷翼可沒那麼大度,不妨再告訴你,這婚,只要我不想離,你就別想離得成!”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能隻手遮天,我就不信你這隻手還能遮得過法律!”
“既然不信,那就……走着瞧。”冷翼撂了狠話,寧心的心緊了緊,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衣袋,機會,只有一次,今晚,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下一輪,是易清洗牌,而“王”,到了冷翼手裡。他選擇了大冒險。而易清,對他很優待,“吻寧心。”簡單的字,引得起鬨聲一片。
寧心擰眉,他們輪番轟炸她,總覺得自己成了衆矢之的,不太妙。然,出乎她的意料,冷翼沒來吻她,只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利落的脫了外衣丟在茶几上,碰倒了他面前的高腳杯。
酒水,溢了出來。傾倒在他昂貴的西服上。寧心眸光一亮,忙拾起他的衣服,順帶着,將那杯子扶了起來拿在手中,“這衣服我讓服務員拿去幹洗,至於這酒,我幫你再倒一杯吧,想喝
什麼?”
這殷勤獻的,太過明顯。連她,都懷疑起了自己。更何況是冷翼。不過,他似乎在氣頭上,沒覺察出不對,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不耐煩得應了她一句,“隨便。”
“嗯。”
寧心僥倖得應着,下意識的和齊林對視了一眼,邁步,出了包間。門,輕輕合上。門外,寧心長長的舒了口氣,凝着那空酒杯,心,狠了狠。而,門內,冷翼黑着臉拿起啤酒瓶灌着自己,待一瓶喝完才幽幽的看向景逸,“剛纔那問題,問的很好。”
語調,滿是威脅。景逸虛咳了聲,“玩玩嘛,你不也讓我的女友去吻易清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冷翼斜了他一眼,沒接話,順手,又撈了瓶酒過來,卻被齊林按住,“冷翼哥,她和顧義的事明擺着,你何必還爲她傷心?”“明擺着……明哪兒了?”
冷翼冷哼,齊林喝了口酒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來A市之前,寧心就認識了顧義,如果不是小知長得像你,我還真的懷疑這兒子是不是你的。”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很明顯。
寧心和顧義,早就有染,而這時間,涵蓋了結婚前,婚姻內,延續至……詐死後。而他冷翼,不過是一個自始至終被她瞞在鼓裡且戴了綠帽子還不自知的傻子。
氣流,微微波動。
冷翼眯眸,輕抿的脣角,難辨喜怒,齊林小心翼翼的覷着他的表情,見他沒發火,大着膽子又說了下去,“冷翼哥,她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跟了顧義四年,髒都髒死了……”
“喂,齊大小姐,有本事你當着寧姐姐的面親口把這話說出來,現在人出去了,你在背後說她壞話嚼舌根,也不嫌丟人?!”景逸女友一直看不慣齊林,此時聽她這麼損寧心,心中更加來氣,顧不得景逸的阻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們中間,挽着冷翼的臂彎挑釁的看向這個心機婊!
齊林僵了臉,火氣燒的她面頰通紅,以前顧着景逸,她讓着她,但今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竟然罵她心機婊,真當她是貓兒好欺負了是嗎?!豁的,站起。利落的抄起一杯酒,憤憤的潑向她!
“我是心機婊?那你是什麼?靠着身體上位,只認錢不認人,我看景少是瞎了眼才把你養在身邊那麼久!綠茶婊!”
“……”景逸女友被潑了酒,氣的牙齒咬得咯吱響,什麼大明星修養,什麼小女人溫柔,她統統不要了!撲上去就跟齊林掐架!兩人都不是吃素的,抓臉,揪頭髮,踹小腹,毫無規章的打法,使得拉架的人都無辜遭殃。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唯獨,冷翼淡定的端坐原位,悠然得看着如小丑般戲耍的她們,直到寧心端着酒回來……他喚她過來,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酒,喝了口,“正好渴了,這什麼酒?調得不錯。”
“……調酒師新研製出的。”
“不錯。”冷翼凝着她,視線,探究中含着灼熱,寧心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別過臉,緩了會纔開口,“她們怎麼打起來了?”
爲了避免尷尬,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冷翼聊着。
其實,寧心也是沒話扯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