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寧心眸光晶亮,在他錯愕的眼眸裡,忽的,調皮一笑,趴在他的胸前,牽脣柔柔的說着,“原諒我以這樣的方式綁住你,如果你愛我,定不會做出那樣對我不忠的事,如果你不愛我,我不得好死的話你也不會傷心難過,哎呀,這買賣,還是我虧了。”她巧笑倩兮,在暖光下,眉目如畫。縱使臉上有着鞭尾劃過的痕跡,依舊掩蓋不住那流光溢彩的一抹芳華。
冷翼凝着她,那深眸,彷彿不見底的漩渦,將她深深的捲入,良久,才啞着嗓子,又氣又無可奈何,且……溢滿寵溺的訓了她兩個字,“胡鬧。”
冷翼輕斥着,卻無半點責怪的意味,寧心傻傻的樂呵着,膩歪的趴在他的肩頭,“唔,你知道丁丁爲什麼那麼黏人麼?”她問,他好脾氣的按着她的話接了下去,“爲什麼?”
“因爲他隨我啊,其實我是個很愛纏人的姑娘,在心理上,我會依賴你,誒,如果我纏你纏的緊了,你會不會煩我?”她仰頭,眼巴巴的看着他,冷翼失笑,總覺得這丫頭腦子裡就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會,我巴不得你纏死我。”
“切,騙人。”
“對,騙你。”
“……”冷翼這麼說,寧心不樂意,小臉突的冷了下來,生氣了,冷翼覷着她的神色,慢悠悠的補了句,“唔,巴不得騙你一輩子。”不得不說,他的話,總讓她有種在坐過山車的錯覺。
他性子偏冷,然,不經意間設計的梗,又總能讓她消了所有的氣,且還能換她噗哧一笑咕。
他的甜言蜜語,總是有這般的魔力。
寧心繃不住,在他認真又無辜的模樣下,終是如以往一般噗哧笑出了聲,“你知道麼,在公司裡你有一個雅號叫‘我家男神’,有次我上洗手間的時候偷偷聽到的,特有趣,笑死我了。”
“……”女人的八卦,總是這麼的多姿多彩。冷翼淡定的看着她,待她笑得整個身子都疼了,他才輕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真那麼好笑?”
“嗯,好笑,還有你知道她們在背地裡叫霍枝什麼嗎?”
“什麼?”
“冷家暖男。”
“……”寧心說完又開始笑,冷翼真搞不懂她在笑什麼,只當她智商不夠笑點又低,勉強敷衍的配合着呵呵了幾聲,“別笑得那麼用力,等會兒扯到了傷口哭的還是你。”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寧心的笑點跟他不一樣,等緩過了那個勁,她又開始批判起來,“其實吧,我覺得你纔是暖男,對所有人都冷,就對我一個人熱,而霍枝呢,對所有人都熱,他那樣純粹是個中央空調,暖了所有人,對吧?”
“嗯,言之有理。”
“以前還傳過你和霍枝的CP呢,他是受,你是攻。”
“……”“不過也有傳你是受的,我想了想那場景,真的挺震撼的。”
“……”“後來傳出你跟穆大明星的緋聞,那個時候,你和霍枝的CP黨簡直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可憐死了。”
“……”寧心說到興頭上,就成了個話癆子,冷翼好不容易纔找了個縫插進去一句話,“敢情你在冷氏上了那麼多天班全是去聽八卦去了?聽她們談論你老公你這個做老婆的還不亦樂乎了
?”這腦子,能不能往正常思維上發展一下下?偏離軌道太遠了好麼?!
冷翼嘴角抽了抽,寧心覺得他關注的點和自己想說的點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忍不住將他的想法朝着自己的方向扳了回來,“這你就不懂了,我是潛入基層內部,打探最新的消息,這裡面的學問可大了,古人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底層勞動人民就是水,鞏固好我們纔是最重要的。”談話,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寧心高談闊論着,冷翼也不打擊她,只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着,“嗯,你說的對,這個壞習慣……以後繼續保持。”
“嘁,什麼壞習慣,我探出可多的小道消息了。”
“喔,還有什麼?說來聽聽。”冷翼饒有興致的問着,寧心喜歡他這樣聽她講話,往他懷裡蹭了蹭,即使凌晨了,還是睡意全無,只一個勁兒的跟他聊着。像是將一輩子的話都吐了出來。他和她溫存着,甜膩的黏在一起,而此時,另一個女人,正塗着烈焰紅脣,打扮妖嬈的從PUB裡走了出來。
高跟,短裙,黑絲。夜店的標配。褪去了白日裡的白大褂,殷景蘭化着濃厚的煙燻妝,那迷離微醺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水汽,她看着倚在車身上的男人,脣角,微微彎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找我什麼事?”
“找你能有什麼事,解決生理需要唄。”男人,是張影。遊手好閒的貴公子哥兒。曾經也是跟着冷翼和易清等人玩的。出來獵豔,也是因爲前年因爲商業聯姻娶了個母夜叉回來,他不想待家裡,就整日泡在夜店裡,反正有的是錢供他揮顧。
他看上殷景蘭,也是因爲那晚她跟朋友聚會,在衆麪粉中,也就她着了個淡妝清湯掛麪的,人又溫柔,正合他的胃口。她喝醉了,去了洗手間,他藉口離開跟了過去。
她在打電話,他在外面放了個維修的牌子,而後,進了女廁,並且,反鎖上了門。就在那個時候,他強要了她。且……拍下了她的裸照。以此來威脅她。
可以說,這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齷齪的事,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就這麼做了,他只知道這女人不肯就範,犟的很,所以,他只能用這種非法手段對付她。況且,這方法,也非常有效。
張影掐滅了菸頭,側身,打開了車門,“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朋友還在裡面等着我,今天,不去。”殷景蘭拒絕,第一次,面對他的威脅,她拒絕了他,且,態度,比之前,來的更加漫不經心,“昨天的新聞看了吧,我現在是冷翼的女人,你敢動我,準備着給自己收屍吧。”
“冷翼的女人?你以爲那種緋聞我會信?”張影低笑,殷景蘭睨了他一眼,眉尾,微微上揚,“信也好,不信也罷,你可以把我的照片放網上去試試,看看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威脅,成了被威脅。那撐在車門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張影看着她,似乎在思味這話裡的真假,“冷翼是有老婆的,那小妮子水靈的很,把他抓得牢牢的,他怎麼可能會跟你搞上?”
“他有老婆,你不是也有老婆?你在外面亂搞,他爲什麼不能在外面有女人?再說了——”
殷景蘭頓了頓,偏頭,眸光,輕輕的落在遠處某一點上,“男人需要新鮮感,家裡的那
位看久了,自然要出來覓食,多找些不同的,纔會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哪一款,你說呢,張少?”
殷景蘭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極具暗示性。她在玩撲朔迷離,張影的腦筋轉不過她,也探不出她話的真假,當下,顧忌着冷翼這層利害關係,並不打算將她強行帶走。
默了幾秒,他合上車門,而後,將她拉扯了過來抵在車身上,“好,今天我不動你,不過,你給我記着,要是被我查到你在撒謊,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殷景蘭沒回嘴,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眼波輕轉,有着說不出的韻味,卻偏偏那麼幽幽冷冷的,看的人心底發慌。
張影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退後一步鬆開她,殷景蘭理了理耳邊的碎髮,直起身子,而後,看着他氣急敗壞的驅車離開。汽車尾氣,發出難聞的味道。殷景蘭掩鼻,本想回去跟朋友繼續,想了想,還是折身往外走了出去,拎在手裡的包,一晃一晃的。她走得很慢,那微搖的身軀,在一輛黑色轎車上靠着,擡手,敲響了車窗——車窗,搖下。自裡,探出霍枝的臉。
依舊是那張招牌的笑容。殷景蘭見着他,揚手,對着他揮了揮,“嗨,霍枝,在等朋友嗎?”他的車牌號,她認得。自張影找她的時候,那輛車,就停着了,所以,她和張影之間的拉扯,他自然也看到了,想必,冷翼很快也會知道。但,那又如何?他知道了,最好。
殷景蘭揚脣,溫溫柔柔的,神態,竟與寧心有些相像,霍枝的眼神晃了下,開門下了車,“嗯,等一個朋友,你呢,和朋友出來玩兒?”
“對啊,每天對着病人,所以出來放鬆下。”霍枝挺高的,殷景蘭仰頭看着他,覺得站着累,索性脫了高跟鞋提在手中,“霍枝,今晚你見到的我是不是跟平時很不一樣?”
“風格不一樣,這是白領的通病,所以,很正常。”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挺好的。”
“挺好的?呵呵,客套話罷了。”殷景蘭癟嘴,等了一會兒,見他所謂的朋友沒有來,擡手,指了指PUB,“要進去喝一杯麼?我請。”
“好啊,難得美女請喝酒。”霍枝來者不拒,何況,也是恰中他的心意,跟着殷景蘭進了PUB,兩人坐在吧檯前,點了杯藍色妖姬和血腥瑪麗。
都說一醉解千愁……不知,對於這個女人,是不是如此……
殷景蘭喝了酒,身子軟軟的,她半趴在吧檯上。
眼神,含着抹迷離看向正抿着酒的霍枝,“霍枝,你知道麼,今天是我第一次化這樣的妝,第一次坐在這裡跟一個男人喝酒,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乖乖女,規規矩矩的生活着,直到,遇到了你的老闆——冷翼。”所謂,酒後吐真言。尤其,是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嘈雜壞境中。是最容易發泄情緒說真話的。
霍枝垂首,眸光,別有深意的落在她這張描繪着精緻濃妝的臉上,“我跟在冷少身邊很多年,爲他癡迷的女人不計其數,殷小姐,你看開點,他已經有了寧小姐了,而且整顆心都撲在她身上,你們是沒機會的。”
殷景蘭這樣的女人,霍枝在冷翼身邊這麼多年,自是沒少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