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成燁來說，無疑是一次挫敗的體驗。
但是生來沉穩淡定的他，並不會表露出任何的情緒。
莫凝坐在座位，被段成燁盯得慌亂不安。
“段先生，今天還學法語嗎？如果不學的話，那我告辭了。”
段成燁垂落眸子，薄脣緊抿，靜默不語。
莫凝見着，異常侷促，直接提起小布包。
“段先生，那我告辭了。”
莫凝慌亂地離開，說是慌亂，不如說是倉惶而逃。
段成燁擡起眸子，看向了女人離開的背影。
這時候，助手張強走進來，“少爺，莫小姐離開了。”
“嗯，她這是最後一堂課，連錢都忘了拿。”段成燁淡淡的聲音。
張強走前，掃了一眼桌的戒指，“少爺，莫小姐答應你了沒？”
段成燁沒有回答，“聽說她是你的鄰居？”
張強點了點頭，“是！要我把佣金給她送去嗎？”
“不用，我親自送，明天早你帶我去她家。”
張強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
九龍城寨，魚蛇混雜的地方，房子錯落。
一條狹窄昏暗的走廊。
莫凝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傳來爭吵聲。
“酒蒙子！成天會喝酒！賭賭賭！我的錢呢！你兒子要吃飯！”
莫凝的繼母叉着腰，朝着她的父親吼道。
一旁的弟弟，繼母生的孩子，正坐在地哇哇大哭。
旁邊煤球竈，水灑了一地，溼漉漉的。
一旁坐着繼母帶來的妹妹，濃妝豔抹，靠在破舊的沙發，對着鏡子塗抹胭脂。
莫凝閃身走進房間裡。
“呦！會說洋的大小姐回來了~”繼母叉腰走前，
“這個月的錢呢！你的賭鬼老爸，把你弟弟妹妹吃飯的錢賭光了！給我拿來！”
莫凝看着眼前的繼母，十分厭惡，可是又無可奈何。
她是離開段公館，纔想起忘記向段先生要錢了。
這個月教法語的錢都還沒付。
“萍姨，僱傭我的老闆，這個月還沒給我發錢，等我明天找他拿。”
“你騙誰呀！你說！錢是不是被你偷偷藏起來了？”
莫凝皺着眉頭，“我老闆真的還沒給我錢，明天我去拿。”
“哼！”萍姨哼了一聲，
“沒給你錢，你不會陪你老闆睡覺，你怎麼不去賣！家裡都窮成這樣了，你個大小姐，天天不着家，到處去玩了吧！”
莫凝氣憤盯着眼前的萍姨，“你怎麼不讓你女兒芸芸去賣！”
“姐姐！瞧你這話說得。”妹妹莫芸站起來，
“我可是爲了家裡，答應給黃老闆做小的，個月爸爸的賭債，弟弟看病的錢，都是我墊付的。”
莫芸靠近了莫凝，“姐姐，要不要我也給黃老闆說說你，他見過你一次，對你念念不忘。”
莫凝一想到那個大腹便便的黃老闆，一陣噁心。
“那個黃老闆，我看還是留給妹妹你。”
莫芸惱火道，“莫凝，你以爲你是誰！佔着會講洋，想着嫁給好人家，當個少奶奶？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