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新的職能(上)
/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由於的在全國範圍內大面積實行二級監督會產生大量的扯皮事,所以楊漣謹慎要求只在有把握的地方實行二級監督,並且在知道天啓有興趣後作了具體陳述。
所謂二級監督就是指監督者也需要接受嚴格監督,在此之後監督者就不能隨心所欲地或鬆或嚴。比如說張三以前的職務就是監督都察院所有人是否按時上班,按規定遲到或者早退的人會被樊五十文,無故缺勤會被樊一百文。在以前張三在執行這一制度時是有彈的,關係好的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關係一般的就警告兩句賣個人情,關係差的就公事公辦直接樊。
張三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跟他關係不好的人感到不公平,也慢慢讓都察院的考勤制度逐漸成爲一紙空文,爲了制止這些現象的發生都察院又會不斷出臺更多的制度,這就使都察院的制度越來越多。但在張三的彈管理下,新制度也像老制度一樣慢慢變成了想用就拿出來用一下,不想用就丟在一邊的揩腳布,也成了張三私下索取好處明面上卻自詡大公無私的遮羞布。
張三之流之所以會這樣做,一個是他手中的權力不受監督,二個是他如果鐵面無私會得罪很多人,與其得罪人還不如在彈管理的同時撈點好處〉行二級監督後,就有專門的部門專門監督張三的行爲而不涉及其它,假如有誰投訴張三不作爲或處理事務不公平且被證實,那麼這個專門的部門就會對張三進行處罰♀樣一來就使掌握監督權的張三也在他人的監督之下,避免了不受監督的權力出現。
針對鐵面無私得罪人這一事上,都察院經過仔細商討,決定採取反向罰補用自身利益損失促使監督者嚴格執法。比如說監督者張三以前要罰一個朋友五十文,朋友會認爲丟了面子與之絕交,爲了維持朋友關係張三很可能對朋友的違規行爲視而不見。在實行二級監督後,張三如果不罰他朋友的錢,他自己就得掏腰包替朋友交罰款,不但如此,都察院還會向張三再收五十文瀆職罰款獎勵他的朋友,因爲他的朋友發現了一個不稱職的監督者該得獎勵。
以前處罰人會因爲朋友受了損失而不好意思,所以很多執法者都會選擇執法,因爲他不處罰也不會有損失。現在不處罰他自己就會受到雙倍損失,朋友不但沒有損失還會因此得到獎勵,這時候不好意思的就應該是他的朋友了,執法者張三也能夠理直氣壯嚴格執法而不會讓人覺得不講人情。
天啓仔細看了都察院呈上來的奏章,也對其中的細節進行了揣摩,發現楊漣說得有道理。二級監督確實是執行一項制度的好辦法,但這個辦法太嚴不靈活,容易發生大量的扯皮事,尤其是在制度本身不完善時會更加明顯。在運用二級監督之前,必須要修改很多現行制度,使其寬鬆合理簡單方便,避免人動則得咎,這樣一來首先應該考慮修改的就是大明律。
大明律是開國之初朱元璋在時定下的法律,他認爲子孫後代用好這部法律就會保證大明江山萬萬年。他不知道的是社會是在不停發展進步,一部大明律用了幾百年已經嚴重影響社會前進的步伐。
這一年多來天啓只是調整了一些他認爲合理的機構,在某些方面進行了一些小改動,於是就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他們在反對時都提出要恢復舊制,說明守舊思想一時難以改變。現在如果要大張旗鼓修改大明律,估計還沒動手就會聽到更多的反對聲音,而且不會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因爲朱元璋留下了話,說任何臣子只要提議修改大明律,那這個臣子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在這種情況下天啓需要慎重和巧思。
這天他來到監政院,因爲事先知道他會來所以信王、劉宗周、高攀龍還有徐光啓等人都在,衆人躬身行禮後坐下談話。見天啓面色平靜信王問道:“皇兄可有什麼心事?臣弟這幾天正跟他們商議看是否需要作個分工,皇兄是爲辦學堂等事來的嗎?”
天啓說:“這麼久沒來,今天來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看起來你們還做得不錯,先說說你們準備怎麼分工吧。”
信王點頭說:“以前做事都是發生了事情再去處理,這樣做使得平時很閒忙起來就忙得不得了,後來皇兄成立了預政處讓政務院提前預想預先規劃,一下子就解決了極忙和極閒的問題。今年皇兄一再讓我們談論各種思想,比如說不走極端與時俱進的中庸之道,還有一切爲了人的自由和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發展方向,我們經過商議認爲這樣能使大家心裡明瞭,決定把皇兄的一些思想貫徹進所做的事務中。”
天啓笑道:“你說了這麼多也沒見具體的東西,既然你說思想貫徹在具體事務中,那就具體說說你們的具體分工和具體考慮吧。”
信王說:“是,首先監政院準備在省、府、縣逐級建立監政或者說輔政機構,因爲這樣做能夠解決官員的能力問題和監督問題,這雖是都察院事務但其他部門也能夠從中得到便利。比如說政務院的預政處,要知道普通百姓的實際需要才能知道怎麼預先謀劃,在各項政策實施後也需要知道百姓們是喜歡還是厭惡,這就不是中央直接伸手能夠了解到的,必須在各縣都要有一個輔政機構才能做到。”
天啓點頭說:“你的這些話很有道理,聖學院和博學院也能從逐步建立輔政機構中得到便利嗎?”
信王說:“當然,皇兄前一陣同意了那個泰西人鄧玉函的話,認爲平等與自由纔是針對人來說的發展方向。臣弟認爲既然是平等就沒有先天的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都可以成爲仕紳、商人、甚至將軍、督撫,那麼這個平等與自由就應該針對每個大明百姓來說的ˉ學院和博學院一個從總體高度上考慮事情,一個從具體事務上考慮問題,兩者都必須掌握和了解所有人的真實狀況和想法,才能夠真正做到自由與平等。”
天啓問:“信王現在看問題已經非常全面了,不過你能說說政務院處理事務怎麼遵循中庸之道嗎?”
信王不解地問:“臣弟認爲中庸之道只是個大致的把握,在處理事務中只要做到不走極端,同時要多聽多想就行了,難道還能在具體運用上有章可循?”
天啓說:“任何理論上的東西如果只存在於概括和大致的設想,那麼難免會產生似是而非的各種解釋。比如說佛教傳入中土後,因爲沒有明確的教義條文,所以分爲了什麼禪宗、天台宗、華嚴宗等宗派;泰西人的耶酥教也有什麼新約、舊約之分。中庸之道可以用不走極端與時俱進來概括,但在具體事務的處理上還是要有相應的手段∞以前說過,大明的一切政務不能簡單地用正確與錯誤來評定,很多以前對的現在可能錯,現在對的將來可能錯。”
信王想了想說:“請皇兄明言,政務院今後該用什麼手段去調節呢?”
天啓說:“你開始已經說了,聖學院和博學院要用自由和平等的思想去爲所有百姓考慮,他們無論是總體的考慮還是具體的設想最後都必須由政務院來實行〓務院在實行時不要被那些眼花繚亂的東西搞得找不着北,只要抓住一點就夠了,這一點就是差距。至於說怎麼調節差距,唯一可用的兩種手段就是平等與公平。”
信王輕輕地自言自語道:“差距?手段?平等?公平?”
天啓說:“你慢慢想,想通了以後做起事來就不會有不明白的地方♀些問題屬於總體上的思路,劉大人覺得朕這話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劉宗周說:“皇上所說的抓住差距就好,這一觀點臣在聖學院中曾經跟前來聯繫事務的朱延禧朱大人交流過,朱大人說他曾經跟皇上就差距問題談過一陣。臣認爲抓住差距確實有可能能夠解決一些問題,但也不是那麼絕對,至於皇上說的平等與公平兩種手段,臣一時還不能想明白,請皇上細說。”
天啓點頭說:“當年朕確實就差距一事跟朱大人作過短暫交談,但當時條件不成熟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既然已經有了聖學院就應該把差距問題研究透,這樣能讓沒有具體數據做參考的考慮具體化∞的意思是聖學院應該在全國作個調查比較,對農戶、匠戶、商戶、官吏等不同人等的財富差別作個合理設定,以後的規劃就按這個差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