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雨越下越大,瘋狂的拍打着車窗。
如果今晚安安在,一定會嚇壞的,也一定會哭的吧。
保鏢照做了,可他還是覺得很悶,有些喘不過氣,又將車窗降下來,冰冷的雨水打溼他的臉頰,冷風呼呼的往他敞開的領口裡灌。
白長安喝酒沒有開車,讓保鏢開車送自己回去,坐在後座位,側頭看着不斷倒退的風景和磅礴大雨,不知道爲什麼,今晚格外的想安安。
又給鬱靳久打了一通電話,讓他處理下蘇敘的事情。
身上除了雲簡月染在他衣服上幹掉的血跡,沒有再添新血跡,衣服有些褶皺,面無表情的吩咐:“剩下的你處理,不用跟我去醫院。”
她臉上的傷,不用那麼快找醫生看,可以再等等。
滿屋子的血腥味,女人慘叫的聲音,雜亂不堪……
安安,孩子,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每想一次刀子就捅向他的心臟一次,進去,拔出。再進去,再拔出,周而復始。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白長安走出酒店門口,上車的時候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畢竟安安是很喜歡雲簡月這個小嫂子的。
銀色的刀片上沾着血跡,涼意彌散。
白長安坐在車廂裡,只覺得胸口很悶,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敞開了領口,吩咐保鏢將暖氣關掉。
保鏢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擔心的說:“二少,這樣會感冒的!”
“啊!!”女人看着手上的鮮血,臉上傷口的痛意提醒着她這傷口有多長,崩潰的尖叫起來,又牽扯到傷口,越發的痛起來。
言下之意,他處理完這裡的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白長安低垂着眼眸,沒說話。
“知道了,哥!”白長安送顧知深到門口上車,直到車子開走,他這才進去,吩咐保鏢把男人的扔警局裡,女的扔路邊就好。
傷口是從她的耳朵一直到她的嘴角,又長又深,鮮血翻涌。
顧知深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女人被打的頭暈目眩,臉上火辣辣的疼,更重要的是有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衣服上。
這一次雲簡月傷的那麼嚴重,甚至現在都還隨時有流產的危險,顧知深氣瘋了,他們幾個人也氣瘋了,根本就不可能會放過蘇敘他們的。
“一巴掌只還一巴掌,說來是你賺了!”菲薄的脣瓣輕抿,嘴角微勾的弧度,笑意不及眼底,“放心,我不會把你送進牢裡,只不過你那父親就不一樣了,貪污受賄,包養情婦,官商勾結,……他的下半輩子就等着在牢裡度過。如果你還敢在做點什麼,我保證你不會死,但你身邊的人,你要一個一個的辦好葬禮了,再去死!”
保鏢見他的臉色不是太好,也不敢多說,繼續開自己的車子。
狂風暴雨在車窗外肆意,鬼哭狼嚎一般。
她懵了,擡手機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手的鮮血……
顧知深站直了身子,手縫裡夾的刀片哐噹一聲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