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將顧長寧送到了病房,去給顧長寧取藥。
病房裡剩下三個人和一個還沒醒的顧長寧,氣氛微微的詭異和壓抑。
顧安陽坐在牀邊,眸光看着顧長寧,而白長安和莫傅卿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眼底涌動着同樣的情緒。
護士拿藥過來,交給顧安陽,每一樣藥怎麼吃,什麼時候吃,仔細的叮囑給顧安陽後,識趣的離開了。
顧安陽將藥放好,眼角的餘光掃到旁邊的兩尊大佛,暗暗的嘆氣……
想來自己不開口這兩個男人是不會離開的。
給顧長寧掖了掖被角,她起身面對他們,嘴角牽強的勾起一個弧度,“二哥……”
聲音剛出就被打斷了,“他是我的兒子!”
牽強的弧度瞬間頓住,杏眸看着他,下意識的就想否認,“不是!”
白長安舉起手裡快要攥破的單子,聲音機械的響起,“需要再去做個詳細的DNA報告?”
莫傅卿劍眉緊蹙,複雜的眸光從牀上昏睡的男孩臉上再到他們之間徘徊。
這個孩子……就是當初小五懷的那個?!
顧安陽眼底的詫異迅速的閃過,很快的鎮定下來,嘴角浮起的笑意不及眼底,似乎是撒嬌的聲音響起,“二哥,你一向最疼我,就非得讓我這麼難堪嗎?”
“呵!”白長安忍不住的冷笑起來,許是因爲身上那些已經幹掉的血跡,顯得他身上的氣息冷厲愈濃,“我一向最疼你,所以你就這樣把刀子往我這裡捅,嗯?”
攥成的拳頭狠狠的撞了撞自己的心口。
長眸裡漸起了紅色的血絲,一想到她和莫傅卿一起出現的畫面,他的心就痛的生不如死!
顧安陽知道他誤會了什麼,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解釋什麼呢?
又有什麼可解釋的?
莫傅卿深意的掃了一眼顧安陽,見她沒有解釋的打算,立刻出聲,“小五現在要照顧孩子,你……”
“你給我閉嘴。”不等他的話說完,白長安殘暴的打斷他的話,近乎是吼出來,“莫老四,現在是我和安安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莫傅卿皺眉,顧安陽已經不悅的嗓音響起,夾雜着冰冷,“二哥,你現在是要吵醒長寧,讓他看到自己的父親現在這副樣子?“
這副樣子?
什麼樣子?
白長安眼神看了一眼顧長寧,心頭的酸澀近乎是要將他溺斃。
眸光再看向算得上同仇敵愾的兩個人,猩紅的眸光裡流轉着痛楚和自嘲,垂在身側的手緩慢的收緊成拳頭,拼命的壓抑自己快要爆發出來的情緒,望着她,沙啞的嗓音幽幽的響起,“顧安陽,這麼多年只有我對你最好,可這麼多年也只有你對我最殘忍!”
顧安陽心頭狠狠一顫,嚅了嚅脣,話語哽在了咽喉處,沒辦法說出來。
白長安深幽的長眸掃了一眼沒有醒來的顧長寧,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走出病房了。
莫傅卿蹙眉,眸光看向她泛白的側臉,“小五……”
“四哥,麻煩你也出去,讓長寧好好休息,可以嗎?”不等他的話說完,顧安陽側過頭,溫軟的眸光迎上他,淡淡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