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一時間很緊繃,漫長的靜謐如死,寧輓歌明眸瞬也不瞬的凝視他,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場夢,否則原本該在美國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鬱靳久一動不動的將眸光從刀刃一路看向她蒼白無色的臉頰上,眉心皺的很深。
無聲的對視,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對戰,最終是寧輓歌慢慢的將手中的軍刀放下。
只是還沒有完全放下時,鬱靳久動作迅速的從她手中奪過軍刀,力量可能有些大,寧輓歌只覺得自己手腕上一痛。
迎上他墨眸裡翻涌的情緒,定了定心神,抿脣道:“你……怎麼回來了?”
也許是因爲睡的太久,嗓音有些乾澀。
鬱靳久捏着軍刀,嘴角扯着冷漠的弧度,氣的胸腔都在起伏不定。
一看到她出事的新聞,他連工作都不管了,直接飛奔回來,唯恐她因爲這件事出了什麼事。
一路上他都在心裡猜想她會怎麼樣。
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對於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不亞於天塌下來了;他都懷疑她會不會害怕到哭瞎了眼。
只是沒想到她倒是出乎他的預料,沒哭沒鬧沒找他幫忙也就算了,竟然可以沒心沒肺的在家睡覺,甚至……一醒來就拿着軍刀抵在自己的胸膛。
她是有多抗拒自己的親近?
“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這麼厭惡我,做夢是不是都在想能殺了我?!”低低的嗓音裡透着一股徹骨的涼意。
寧輓歌眼眸倏爾一掠,薄若蟬翼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
殺他?
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可能會想要殺了他!
低垂的眼簾遮擋住眼底的黯淡的光,乾澀的嗓音緩緩響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爲是有人闖進來……”
不知道鬱靳久有沒有相信她的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將軍刀扔在了她的牀頭櫃上。
“這種危險的東西不要放在睡覺的地方,我怕哪天一個不小心鬧出人命來!”拿刀護身,鬱靳久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就她那個破體質,是打算把刀雙手送到別人手上等着被殺,還是想要自殺?
剛剛那一幕,也把寧輓歌嚇到了,所以他的話,她沒有反駁,點頭。
她可不想下一次軍刀直接刺進他的胸膛,她會比他更先死掉的。
“我餓了。”看她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事,自己真是瞎操心一場,瞬間又開始擺起大爺的普。
寧輓歌想起他那挑剔的胃口,飛機上的食物肯定是入不了他的嘴,連忙掀開被子,下牀穿鞋子,起身想要去給他做吃的。
只是剛站起來走了兩步,眼前的場景突然一黑,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要一頭栽下去了。
鬱靳久打算去浴室洗澡,打開衣櫃從裡面剛拿出居家的衣服就看到她要跌倒了,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抱在她的懷裡。
低頭仔細的瞧她的臉色,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厲害,脣瓣都在發白,皺着眉頭,問:“怎麼了?”
寧輓歌靠在他懷裡好一會,眼前的場景慢慢的變得清晰,迎上他的好看的眼睛,深呼吸,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從他的懷裡掙開。
“沒事,我去給你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