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各大門戶網,雜誌報紙紛紛以《九歌吟》爲頭條,吸引讀者的瀏覽和增加報紙雜誌的銷量。
在各種議論紛紛塵囂塵上的時候,寧輓歌絲毫不受外界聲音的影響,因爲電影開機儀式後電影就正式進入了拍攝階段。
她從赫秘書那裡要來了鬱靳久的工作行程表,在和赫秘書商量和調整後,將他的工作行程都提前了,佔用他休息的時間,這樣到後面可以挪出時間方便她拍攝。
鬱靳久正常工作,別說管拍攝了,就是連劇本都沒看一眼,反正他沒演技,電影要是砸了也是她的事,他頂多是賠上點投資的錢,不過是冰山一角,無關痛癢
。
比起他的不上心,寧輓歌對電影的拍攝是事無鉅細都要親自過問,爲了節約時間,她先拍了其他能拍的,將鬱靳久的戲份都留在了最後再一起拍。
劇組沒有特意搭建場景,所有的取景都是在冰城,今天在這裡拍,明天也許就要輾轉到另外一個地方,每次鬱靳久想去接寧輓歌都要先打電話問她在哪裡,寧輓歌卻從來都不直接告訴他地點,也不准他派人跟蹤或調查,神神秘秘的,以至於拍攝了半個月,鬱靳久都不知道她究竟拍了些什麼。
至於劇本,寧輓歌說他的部分還需要修改一下,等最終定稿再拍的時候給他。
鬱靳久起初還眼巴巴的等着她通知自己拍大尺度的戲,時不時的還特意去健健身,避免自己的身形不上鏡,結果一直沒接到拍攝的通知,時間久了,他倒是把這件事忘記了。
每天的拍攝繁忙而疲憊,寧輓歌每天晚上回到嘉園吃過飯就回房間準備第二天的拍攝,鬱靳久不是沒找機會進臥室,想要摟摟抱抱,親親什麼的,但是看到她抱着電腦,戴着耳麥,專心致志的工作,便不忍心打擾她,放下溫熱的牛奶在她的手上就離開了。
他答應過,不會強迫她,一切遵從她的意願,雖然他並非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但是爲了她,他願意耗盡這一生的耐心。
拍攝到第二十天,寧輓歌正坐在顯示屏前看着剛剛拍攝的東西,突然有穿着制服的小夥子走過來。
“請問是寧小姐嗎?”
寧輓歌擡頭看向他,點頭:“我是。”
年輕小夥子將一大束花遞到她的面前,“這是您的花,請簽收一下!”
“我的?”清澈的瞳仁裡閃過一絲好奇。
“是的,請您簽收!”小夥子將訂單和筆遞給她。
“誰訂的?”
“抱歉,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把花送到您的手上。”他露出靦腆的笑。
寧輓歌簽單遞給他,說了聲謝謝。
他將花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鞠躬離開。
寧輓歌的注意裡重新回到了顯示屏上,沒去管那一大束花。
還是林知意過來看她,看到座位上的一大束花,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誰送的?”
“不知道。”寧輓歌終於看完了,仰頭,手指揉了揉後勁脖,緩解脖子的痠痛。
“不看看?”林知意淡淡的聲音,說完修長的手指已經拿起了花束上的卡片,打開讀了起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側……”
他還沒念完,寧輓歌已經忍不住伸手拿過卡片,“誰這麼酸?”
美眸看到卡片下面的字時,神色一怔,隨之臉蛋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林知意低眸捕捉到她臉頰上的羞赧,饒有深意道:“是夠酸的
。”
寧輓歌擡頭瞪了他一眼,“不準說。”
“你剛不也說了!”林知意不以爲然的輕嗤道。
寧輓歌將卡片放進了包裡,起身神色驕傲而得意道:“我可以說,你或別人說就是不行。”
那個人,只有她資格說,別人,沒有!
“今天還剩下幾個鏡頭,你拍,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林知意答不答應拎起單肩包就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折身回來,將盛開鮮豔的玫瑰花抱在懷裡,眼神裡流轉嬌媚的笑意。
林知意鄙夷她:“一束花而已。”
“你不懂,重要的不是花,是送花的人!”緋脣漫上甜蜜的笑容,轉身走了,剩下的都丟林知意做了,反正之前自己沒少幫他照顧蕊蕊,現在就當是他給自己的回報吧!
寧輓歌打車,報了地址,低頭看着懷裡的鮮紅的玫瑰花,花香沁人心脾。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給自己送花,雖然很老套,很俗氣,但不能否認,心裡是歡喜的。
放下鮮花,從包裡拿出卡片,重新看了一遍。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晚上六點半,不忘。
——鬱靳久。
蒼勁有力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他親手寫的,只是……
掃了一眼手腕的表,已經快到七點了,他等了快半個小時,該不會走了吧?
寧輓歌催促司機大哥快一點。
車子停在了不忘門口,寧輓歌給了錢,找零都不要了,抱着玫瑰花下車,匆匆走向不忘。
侍應詢問她有沒有預約,寧輓歌報了鬱靳久的名字,侍應帶她去包廂。
推開包廂的門,空蕩蕩的包廂裡沒有一個人,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還有半杯沒喝完的茶,早已涼卻了。
寧輓歌的心一沉,將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拿出手機撥他的號碼。
手機剛響了一聲就被人摁了,寧輓歌黛眉皺了下,不死心的又撥了一通,還是被人摁了。
“真的生氣了?”失落的聲音喃喃自語的響起,美眸瞪着手機,像是能通過手機能在那人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半個小時都不能等,一點誠意都沒有……”
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讓我等半個小時,你還有理了?”身後突然多了一個溫暖的力量,伴隨着低啞的嗓音掠過耳畔。
寧輓歌身子明顯一僵,轉過身,黯淡無波的瞳眸裡瞬間涌上了歡喜,“你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