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顧知深沒等許時下車開門,徑自推開車門,下車,頭也沒回直接進屋了。
雲簡月慢吞吞的跟在他的身後進屋,他已經走上樓梯了,她看了一眼他峻拔的背影,緋脣緊抿,沒說話。
曾沛看到她回來,又看先生沒像平常牽着太太的手,心裡瞬間猜測到他們可能是鬧矛盾了。
“太太,你回來了,先生可是忙乎一下午就等着你回來呢!”
他忙乎了一下午?
雲簡月不太明白曾沛的意思,曾沛也沒解釋,眼神朝着客廳看了一眼。
雲簡月一頭的霧水,走向客廳,難道是客廳有什麼嗎?
還沒走進客廳就看到客廳的沙發旁放置一棵一米高的聖誕樹,掛滿了彩燈和鈴鐺,此刻彩燈開着,閃爍着五顏六色的光芒。
聖誕樹下還放着好幾個禮物盒。
曾沛在她的身後說:“這樹可是先生特意開車去郊外的山上親自砍的,手都磨破了;還有後院堆着雪人,先生都不准我們幫忙,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就連晚餐都是先生親自準備的。”
這些事如果曾沛不說,顧知深是不會主動告訴她的,她也永遠不會知道,爲了這個聖誕夜,他花了多少時間精心準備。
雲簡月怔怔的看着聖誕樹,彩光閃爍的她眼睛發酸,轉身又往後院走。
曾沛連忙給傭人使了一個眼色,傭人立刻將後院的燈給開了。
走廊外一米的地方,白雪堆積成一個雪人,雖然不是太好看,可是圍着圍巾,用胡蘿蔔當鼻子,用五子棋做的眼睛,可見堆雪人的人是盡了心思的。
雲簡月站在冷風中,心頭卻涌動着溫暖。
終於明白他爲什麼會生氣了!
他那麼忙,卻還是抽出時間,親手準備這些就是想讓自己過一個難忘的聖誕夜,而自己呢?
一心只顧着雲思晚,完全將他拋之腦後了,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鼻子,泛酸。
曾沛見她站在風裡久久不進屋,擔心她會感冒,勸說道:“太太,快進屋。這夜裡冷,會感冒的。”
雲簡月這纔回過神來,隨着曾沛進屋,問道:“晚餐還熱着嗎?”
“一直熱着。”
“等會送上樓。”雲簡月吩咐她。
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做這些,自己不見了,他肯定是急着去找自己,一定沒吃晚飯。
曾沛笑着去廚房了。
夫妻在一起過日子,不怕吵架,就怕兩個人誰也不理誰,相互冷着,這冷着冷着,感情就會淡了。
現在太太主動去哄先生就好了。
曾沛照顧顧知深不少年了,知道他的脾氣,看着冷硬,其實心軟的很,尤其是對太太。
這在嘉園都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
雲簡月回房間,顧知深已經洗好澡了,頭髮的水沒擦乾,一滴一滴侵溼他的睡衣。
看到她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瞥一眼,坐在牀邊用毛巾擦拭着頭髮的水。
雲簡月將包丟在椅子上,走到牀邊,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小腦袋瓜子仰着他冷硬的輪廓,緋脣輕啓,“從我有記憶開始,雲思晚就是我的姐姐,平日裡沒少欺負我,但每次我一被別人欺負,她也是第一個幫我出頭,狂揍欺負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