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如果是按照平常的速度早就跑完一圈了,今天是遷就雲簡月的速度,所以放慢了速度,但云簡月的體力超乎他想象的……差!
沒一會就喊累,大喘氣,跑不動了,他折身跑回來看到她蹲在路邊,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可憐。
“起來,繼續!”
雲簡月擡起頭滿頭大汗的仰望着,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散落下來,搖曳的光模糊了他俊朗的臉,她一邊喘氣,一邊擺手:“不行,我跑不動了。”
顧知深氣息平穩,彎腰強勢的拉起她,“跑完一圈,否則沒有早餐吃。”
“啊!”雲簡月痛苦的哀嚎一聲,再不情願也要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跑。
此刻顧知深的背影在她的眼前晃呀晃的,不亞於一個魔鬼教練。
雲簡月的性格和雲思晚是截然相反的,雲思晚愛動,從小就上躥下跳,像個男孩子一般,一刻都不能停歇,雲嘯天時常無奈的說雲思晚是有多動症;而云簡月則是靜,她不喜歡任何一切劇烈運動,比如跑啊跳啊,她喜歡坐着或躺着,看書發呆打盹都可以,所以上學的時候體育從小學到大學基本沒及格過,每次不是拼勁全力就是需要雲嘯天出面解決。
陳瀟瀟不是沒想過讓雲簡月鍛鍊,但是比起雲思晚的動,雲嘯天明顯更愛小女兒的靜,說家裡已經有一個猴子了,怎麼都不讓陳瀟瀟給雲簡月安排陪跑的教練。
沒想到躲得了陳瀟瀟,沒躲得過顧知深,嘉園可沒有第二個雲嘯天護着她了,只能拼命,堅持的跑。
不知不覺顧知深又跑遠了,回頭沒看到雲簡月,停下腳步在原地等她一下。
五分鐘過去了,雲簡月還沒有過來,顧知深有些不放心,折身跑回去。
遠遠的看到雲簡月沒有再跑,站在路邊上身傾覆,不知道是怎麼了。
“阿簡,怎麼了?”他放慢腳步,最後是走過去的。
雲簡月聽到聲音,擡頭去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掛滿汗水,呼吸急促喘息,嘴角還溢出淡淡的笑容:“我沒事,就突然覺得有點噁心想吐,有點冷……”
冷?
這個季節怎麼可能會冷,尤其是在跑步的情況下!
雲簡月的話音還沒落地,她突然失去意識,整個人朝着地上摔去。
顧知深鷹眸倏然一緊,最後的兩步併成一步,眼疾手快的將她抱在懷中,慢慢的蹲下來。
“阿簡,阿簡……”他低聲喚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顧知深抱着她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回走,走了沒一分鐘,嫌走得太慢,直接一路跑回去。
還沒進屋就對曾沛大喊:“快叫通知白長安過來!”
曾沛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但看到雲簡月暈過去,利落的去給白長安打電話。
白長安之前去外地替顧知深處理那些破事,半夜剛回來,恰好也是住在嘉園附近,開車過來需要十分鐘。
在顧知深抱雲簡月進屋後的五分鐘,雲簡月已經醒來了,渾身被汗溼透,還不斷的大喘氣,就好像要斷氣了。
她原本是躺着的,顧知深將她的衣服拉鍊往下一點,又扶着她坐起來,溫熱的大掌不斷輕撫她的後背。
“感覺怎麼樣了?”
雲簡月感覺好一些了,看向他,一臉的迷惘:“我怎麼了?”
“你跑步暈倒了。”顧知深拿紙巾輕輕擦拭她的滿頭大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會老二就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暈倒了?
雲簡月深呼吸口氣,想了一會好像是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見她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剛纔那麼蒼白嚇人了,將曾沛早準備好的溫水遞給她。
雲簡月喝了兩口就不想喝了。
顧知深剛放下水杯,白長安的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來了,“我說大哥,你沒人性也得有點血性吧!我這被你發配到邊疆好不容易回來,牀還沒暖熱,你就把我急召過來,不怕我疲勞過度猝死啊!”
顧知深回頭看到穿着睡衣就跑過來的白長安,劍眉一挑:“誰都會猝死就你不會!快給阿簡看看,她剛跑步暈倒了。”
白長安看到雲簡月眼睛瞬間就亮了,笑得那個叫曖昧啊。
“嫂子也在啊!你們倆一起晨跑……已經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婚前同居生活了?”
雲簡月被白長安揶揄的臉頰一紅,否認,“沒有,我就是……”
她話還沒說完,顧知深起身讓開位置,往白長安的腿上踹了一腳,警告的語氣道:“正經點!”
他和阿簡哪裡是婚前同居,完全是合法同居!
白長安知道他急了,擔心雲簡月的身體,也不胡鬧了,放下手裡的醫藥箱,拿出聽診器聽雲簡月的心肺,又檢查了她的瞳孔,看了舌苔,甚至連他最不擅長的把脈也把了一遍。
“沒什麼大問題,主要是一下子的劇烈運動,加上嫂子可能有點低血糖!”白長安將東西丟給曾沛收拾,眼神瞄向顧知深,“大哥,嫂子的小身板你就悠着點,晚上已經那麼操勞了,白天晨跑這種事……”
話還沒說完,顧知深給了他一個凜冽的眼神,“閉上你的嘴!”
白長安的葷話太多,顧知深聽了這麼多年早習慣了,但是阿簡不一樣,他可不想阿簡被白長安給帶壞了。
白長安訕訕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她現在可以吃東西嗎?”顧知深問。
“休息一下,基本沒什麼大問題!以後注意不要突然劇烈運動,就算要劇烈運動,也要循循漸進!”
劇烈運動四個字的音,他咬得格外重。
顧知深吝嗇的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吩咐曾沛去準備早餐。
白長安立刻補充:“曾沛我要吃你親手煎的黑椒牛排!”
“要吃牛排回家吃!”顧知深明顯不想讓白長安這根萬年大燈管留下來吃早餐。
白長安卻像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厚顏無恥道:“我家的牛排哪裡有曾沛做的牛排好吃!嫂子,你說是吧!”
雲簡月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完全沒聽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總覺得他們說話,好像和自己聽到的不是一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