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不知道她胡思亂想什麼,爲了不讓她胡亂猜測,低聲道:“路洲自殺了。”
雲簡月眼底拂過一絲詫異,耳畔響起他的聲音冷峭:“是咬舌自殺。”
莫名其妙的覺得很冷,她雙手搓了搓手臂,咬脣問:“什麼時候?”
“我們上飛機的時候。”顧知深知道她是被嚇到了,伸手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別怕……”
雲簡月靠在他的懷中,幾乎不敢去想想路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殘忍的事,尤其是對自己。
很多人都認爲“咬舌自盡”這四個字只出現在古代,出現在小說或電視劇裡,其實並不盡然。
咬舌自盡並非是失血過多而死,而是因爲劇烈的疼痛會使剩餘的舌頭往後縮,將整個器官堵住,無法呼吸,導致死亡。
疼痛與折磨可想而知,路洲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極端的選擇。
雲簡月都不敢去想那個畫面是有多血腥與恐怖。
“高政說,路洲死的時候手裡拿着平安結,留的遺書是希望平安結與他一起火化合葬。”顧知深淡淡的開口。
路洲在被拘捕的時候身上明明就搜遍了,沒有任何的東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突然多出了一個平安結,高政都百思不得其解,感覺像是鬧鬼。
雲簡月記得那個平安結,是那天和傅文清去山上的廟裡,她給路洲寫的。
“你在平安結上寫了什麼?”顧知深問。
雲簡月猶豫了下,輕聲道:“願爲君子,不負初心。”
顧知深一怔,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傻丫頭!”
雲簡月也覺得自己挺傻的,那時候明知道他有問題了,心裡卻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路洲是一個君子,但路洲最後還是讓她失望了。
如今路洲是死了,可厲寒渚還在昏迷中,令人感慨萬千!
…
顧安陽在他拳頭的砸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縮頭閉上了眼睛。
莫傅卿那一拳並沒有砸在顧安陽的身上,而是她身手的牆壁上。
遲遲沒有迎上想象中的疼痛,直到聽到了重重的摔門聲,顧安陽這才緩慢的睜開眼睛,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莫傅卿走了。
整個人緩緩的往下滑落,眼底慢慢被潮溼佔據,坐在地上蜷曲了身子,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和痛楚。
他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
也許是因爲回到熟悉的環境,雲簡月的情緒明顯好轉很多,沒有每晚都在做噩夢,胃口也比在柏城好,縱然還擔心着厲寒渚的情況,但也不會整日愁眉苦臉的。
顧知深回到冰城也沒什麼時間休息,堆積了很多公司的事需要他處理,但爭取每天都早些回老宅,陪她一起用晚餐。
顧安心現在沒有住老宅了,而是搬去了酒店,因爲雲簡月不在的時候,她老是纏着傅文清去找白長安的母親,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去籠絡白家人的歡心。
傅文清擔心雲簡月和自己的孫子,哪裡有心思管她的那點破事,幾次下來就忍不住呵斥了她幾句。
顧安心當下就收拾東西搬去酒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