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瞬間緊起來了,緊張的捏住她的肩膀,低頭仔細打量她,“小五,你受傷了,告訴我哪裡受傷了?”
顧安陽此刻就好像是一個破敗不開的洋娃娃,滿臉的淚水悲傷而絕望……
爲自己,也是爲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甚至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
莫傅卿打量了一番,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剛剛是用右手甩自己耳光的。
倏爾抓住她的右手一看,果然——
滿掌心的血跡彌散着濃濃的血腥味,在血跡裡還有一點玻璃渣的碎片閃爍着冰冷的光……
莫傅卿不再遲疑,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急匆匆的上了自己的車子。
受不了宴客廳裡的氣氛,白長安從裡面走出來,想透透氣,也是想要給顧安陽打電話。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路,手裡拿着手機卻怎麼都無法把電話撥過去……
又或者是不知道撥過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說顧安心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她會相信嗎?
就連自己都不太相信,更何況是安安。
放下手機,看着前方忍不住的嘆氣,昏暗的光線下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抱着懷裡的人不就是之前離開的顧安陽……
白長安皺眉下意識往前邁步,看到男人將顧安陽副駕駛的位置,繞到駕駛位,這下看清楚他的臉了。
是莫傅卿。
身子瞬間僵直在原地,許久動彈不得。
二十分鐘後,莫家。
莫傅卿將顧安陽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扭頭沉着臉呵斥傭人,“還愣着做什麼,去叫醫生!”
如夢初醒的傭人嚇的一個哆嗦,不斷的點頭,立刻轉身去叫醫生。
莫傅卿轉身去了浴室擰了一條毛巾過來,避開傷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她手上的血跡。
擡頭看了一眼顧安陽,已經沒有在哭了,可是神色麻木的很,眼神渙散,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醫生來的很快,莫傅卿很快讓開位置,讓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醫生打開醫藥箱,拿出雙氧水,鑷子,消炎藥,止血帶,剪刀,繃帶等等。
“玻璃片扎的有些深,拿出來會有點疼,小姐請忍一忍。”醫生先給她用雙氧水清洗了傷口,可是玻璃片扎的深,要用鑷子拔出來,會很疼。
顧安陽神色麻木,恍若未聞。
醫生看了莫傅卿一眼,莫傅卿點頭了,他這纔敢用鑷子去夾出玻璃片。
鑷子精準的夾住玻璃片露出的一角,用力的一拔……
玻璃片出來的同時血液也濺出來了,之前毫無反應的顧安陽痛的悶哼一聲,倒抽冷氣。
莫傅卿見此皺眉,不悅的眼神看向臉上濺到血液的醫生,冷聲道:“你輕一點。”
“是,家主。”醫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血跡,立刻給顧安陽的傷口止血,上藥,再用繃帶綁住,叮囑不可以碰水,也要忌口,因爲傷口太深,以後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
聽到會留疤,莫傅卿的臉色瞬間就冷了,命令醫生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她留疤。
他的顧小五要完好無損,不可以有疤。